唐逸晨闭着眼睛颓废的说:“我真搞不懂你们女人,既然不舒服干嘛穿这个。”
“你当我们愿意呀。这正式场合穿旅游鞋也不合适呀。而且我这跟都不算高了呢,没想到也这么累人的。”
翟玄玉摸索着把高跟鞋拿在手里,“这玩意就是新时代的裹小脚!关键卖的还挺贵!”
想想这双鞋的价格,再摸着如今上面粘上的泥土,她还真有点心疼。
“不过无论舒不舒服,以后估计还真捞不着穿了。马上就要死了。”
唐逸晨一听,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了,只得抬手在她的肩膀上拍了拍。
“这次真是我大意了。对不起。”
翟玄玉没理他,唐逸晨光听着她一个人在那咬着牙使劲。
“你不是说挣不开吗?再把手给弄伤了。”
谁知道翟玄玉却说:“你也别闲着。帮我把这鞋底扯下来!”
说着就把一只高跟鞋塞进了他的手里。
唐逸晨虽然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但还是很听话的一咬牙把高跟鞋的鞋底给扯了下来。
翟玄玉着接过鞋底,用鞋面上的一个金属装饰扣把鞋底上粘着的一层皮子挑开一个口子,然后又用力把口子撕开。
“哈哈,我就说有吧!”
她手里举着一个从鞋底里掏出来的大约不到十公分长的长条形的钢板,一脸的欣喜。
唐逸晨震惊的看着她,“鞋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你在哪买的便宜货?”
“不是,你有没有常识,女士的皮鞋里大多数都有这个的。这玩意主要是为了给高跟鞋的足弓部分提供保护。你不用看了,男的鞋大多数是没有的。把这个也弄出来。”
翟玄玉把另一只鞋的递给了正准备脱自己鞋的唐逸晨。
唐逸晨学着她的样子从鞋底里也挖出了一个也就比汤匙宽一点的钢板。
翟玄玉用钢板磨着自己手上的扎带,“这扎带虽然结实,但是有个致命的弱点,就是不抗磨!其实你要是抽烟就好了,打火机就能把这个东西烧断。”
唐逸晨学着她的的样子开始磨自己手上的扎带。
“那谁有那个前后眼!早知道有一天用得上,我就遭点罪学学抽烟了。”
有了工具,两个人手上的扎带很快就被磨断了。
唐逸晨揉了揉自己已经有些发紫的手腕,又把脚上的扎带给解开了。
“现在怎么办?虽然咱们手脚能动了,但是对方手里有枪,还是打不过。不行一会他回来,我缠住他,你赶紧跑。”
翟玄玉指了指自己的脚,“这是农村,别说我一个女的跑不过他。就是这没有鞋,我也跑不起来。我有个想法。你看着周围都是土,不如咱们往上挖吧!”
唐逸晨一想,“也是。人家安迪能用汤匙挖出地道逃离监狱。我也能!咱们就斜着向上刨,用刨下来的土垫脚,我不信出不去!”
说干就干,两个人拿着钢板刨起了地窖的土墙。
唐逸晨一边刨土一边问:“你说牛廷彪会怎么处理我的车?推附近水库里?”
翟玄玉想了想,“这周围一是没有大型水库,二是水库周围一般有监控。我估计他会把车开走找个地方藏起来,到时候就算你哥和和我舅舅找来,警察第一时间也会先查车的去向。这样能给他争取不少时间。”
唐逸晨骂了一句,“一个种苹果的,竟然还有这种心机!你说你怎么不早点说回去拿证据呢?这样咱们干脆就不进他家门了。”
翟玄玉也叹气,“我那不是刚想起来吗?谁能想到一个普通的家庭妇女,竟然那么有胆子敢杀人呀!”
“你等会?什么杀人?你不是去找你的当事人拿证据?而是说你发现了一起杀人案的证据!快跟我说说在怎么回事!”
翟玄玉看着他,“说说也行,反正这么挖也有点干巴。今天早上跟我在一起的女人你还记得吧。”
唐逸晨说:“记得呀。你不是说她儿子和唐蓓蓓的儿子打架吗?她怎么了?难道就是她杀人?!她杀了谁?哦,我等你的时候看到救护车来了,门卫说有个班主任老师受伤了?难道就是她干的?”
翟玄玉手里的钢板一刻不停的刨着,“我是这么怀疑的。”
“那她怎么没被抓走!你快说,她干什么了?”
“我先声明都是我猜的哈。这个何亚丽她不是家庭主妇吗?平时就跟其他家庭主妇一样,在朋友圈卖点手工皂,减肥药。今天我们有一段时间都离开了办公室,我怀疑她在聂学敏的杯子里放了一种网红产品减肥话梅。那个东西我在之前代理的一个危害食品安全的案子里出现过,一般都是通过违法添加西布曲明和酚酞达到减肥效果的。其中酚酞就会造成人腹泻。聂学敏那天喝完水突然拉肚子。何亚丽当时把她的水杯给摔了,我现在回想起来总觉得有点刻意。可能是想掩盖杯子里有话梅的事。”
“哦,这不就是个恶作剧吗?拉肚子能死人?”
唐逸晨觉得翟玄玉想多了。
翟玄玉却不这么想:“我没说完呢。我相信最开始何亚丽只是想通过这个恶作剧出口气,但是后来聂学敏逼朱舒扬转学。何亚丽就去了一次厕所,当时还带着她的袋子呢。你记得她说要去送货吧。我怀疑她兜里不仅有减肥话梅,还有肥皂。只要在厕所的地面上抹上一层肥皂,在稍稍加点水,那瓷砖不就跟溜冰场一样了。聂学敏只要进去必摔!”
“有证据吗?”
“有呀,其他老师收拾血迹的时候,我看到了泡沫。而且聂学敏杯子被扔出去后,里面滚出来两个话梅。但是她们忙着吵架,没人注意而已。”
翟玄玉越说越觉得自己的推理靠谱。
唐逸晨停下手里的活,“你刚刚就是急着去学校找证据?”
“对呀,如果回去的早,话梅应该还能找到。地面的肥皂液没准还有残留呢!但是如果在这这么耽搁下去,估计真的就完了。”
翟玄玉现在真的是十分的着急。
唐逸晨看她这样,安慰她说:“行了,别想了。你都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还有心情关心别人。对了,你手疼不疼?”
他不问还好,这一问翟玄玉还真觉得自己的手疼得不行。
这钢板毕竟不是专业的工具,细长又不好用力,长时间拿着用力挖土,那手被钢板边缘磨的全是血痕。
唐逸晨靠在墙上看着自己的手,“我是不行了,真的!这才挖了这么一会,我这手就废了。得想个办法。”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体恤衫,一使劲把下摆给撕了下来。
用布条把翟玄玉手里的钢板包好又递给了她,“行了。接着挖吧。谁知道那个变态啥时候回来。”
说完又撕下了一溜布条,把自己的钢板给包上了。
翟玄玉看了他一眼,“谢谢。其实,你也不用太自责了。你们是我舅舅的顾问单位,我们收了钱提供法律服务是应该的。只是这次点背了些。”
唐逸晨朝天拜了拜,“希望他们快点发现咱们出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