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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轰”

整个巨响响彻淞沪地区,

第十五集团军指挥部,“哪里的响声,小鬼子出动更大规模的重炮了?赶紧让下面的部队给我查清楚,”陈诚将军一脸焦急的对着参谋长说道。

这时候,传令兵走了进来“报告,87师259旅急电。”

陈将军赶紧大步走上前,一把夺过传令兵的电报,一脸严肃的看着电报上的内容。

“第十五集团军陈长官,我259旅与天谷支队血战三个昼夜,重创天谷支队,今日进攻的敌军换成了44联队,我部将其引入罗店街区,引爆大量TNT炸药,敌军损失一个大队,同时我部损失巨大,但是阵地还在我们手上,我部会战至最后一个人,绝不撤退!”

“259旅好样的,打出了我中国军人的威风,一个旅硬刚一个支队一个联队,还给予了重创”陈将军激动的说,

“司令,259旅损失惨重,要不要把他们撤下来休整下,毕竟他这支部队是我们从第九集团军抽调过来的,要是打光了我们也不好跟张司令那边交代啊。”

“是啊,命令,259旅撤到嘉定一带休整,14师于今天傍晚之前接替259旅阵地换防,”陈诚叹了口气说道,

“好的,”参谋长收到命令,转身就准备走出指挥部。

“等等”陈诚叫住了参谋长,

“给259旅3个保安团的补充吧,再给他们拨2000条中正式,50挺捷克式,30挺重机枪,子弹,就给3个基数吧,另外再拨5万大洋,我陈某人也不是小气的人,”

“好的,”

罗店车站,

这个地方已经成了一片废墟,这一片被鲜血浸透的焦土被259旅将士的英魂深深印烙。

废弃的木材仓库散发着浓重的霉味和血腥气。这里成了259旅最后的方舟。林风躺在担架上,每一次颠簸都像有烙铁烫过肺腑。王铭最后扑倒他时挡下的冲击波震伤了内脏,耳朵里的嗡鸣持续不散,爆炸中心那团吞噬一切的火球,在眼前挥之不去。

担架被轻轻放下,角落里传来压抑的呻吟和啜泣。林风费力地侧过头。昏暗的光线下,幸存者不足八百人。没有完整的建制,只有一群被硝烟和血污包裹的残兵。德式军装成了褴褛的布条,M35钢盔布满凹痕,许多人连绑腿都丢了,露出肿胀流脓的脚踝。他们或倚着冰冷的砖墙,或蜷缩在铺了稻草的角落,眼神空洞地望着仓库高窗外铅灰色的天空。空气里弥漫着汗臭、脓血的腥甜、劣质消毒水的刺鼻,还有一种深入骨髓的、劫后余生的麻木与绝望。

“旅座…” 微弱的声音从旁边传来。是李维明。他靠墙坐着,左眼被厚厚的、渗着黄水的纱布裹住,碎裂的眼镜只剩一个镜片歪斜地架在鼻梁上。他颤抖着,用仅存的右手从胸口口袋摸出那支染血的钢笔,笔尖已经弯曲变形。“老周…没了…冲进火堆前…砍翻了三个…” 他的声音哽咽,泪水混着眼角的血痂流下,“他说…下辈子…还给我当伙夫…” 钢笔从他无力的指间滑落,掉在泥泞的地上,发出轻微的脆响。

林风闭上眼,老周挥舞着菜刀、佝偻着腰扑向敌群的背影,如同烧红的烙铁印在脑海。他喉咙发紧,想说些什么,却只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咳出的痰带着暗红的血丝。

“参谋长怎么样,”林风疲惫的问到,

“参谋长重伤,现在还在昏迷,已经送到后方的野战医院,幸好我们当时在金陵搞了不少药品,不然我们好多兄弟都挺不过去。”说话的是侦察连连长梁大牙,

林风听到这话,手不由自主地捏紧。以前总是在电视小说里看打小鬼子,什么“手撕鬼子”“包子炸弹”这简直就是扯淡,自己作为穿越者没有所谓的系统金手指,只有一个德械师旅长的身份,开战之前已经知道了这场战争的艰难,259旅经历了自己魔鬼般的训练伤亡还如此高,其他部队可想而知,

“报告旅座,15集团军陈长官来电,”

“念”

“259旅连日作战,阵地寸土未丢,给日军造成了巨大伤亡,可谓之“钢军”,介于你部伤亡惨重,命令259旅撤退到嘉定休整,傍晚第14师会来接替你部的阵地”

“旅座,陈长官给我们补充了3个保安团的兵员,都是经过训练,还有2个团的装备。”

“回复陈长官,林风遵守命令,感谢长官的厚爱”林风道

这就是中央,军的好处,有损失战后可以立即补充,不担心部队伤亡太大编制被取消。

“来人,统计下伤亡,统计完后等待14师来换防,我们往嘉定方向撤退。”

一丝惨淡的阳光从高窗斜射进来。旅部残存的几个参谋,在一张缺了腿、用弹药箱垫着的破桌上,摊开了那份被血、汗、泥浆浸染得几乎无法辨认的花名册。

刘参谋佝偻着腰,用缠着绷带的手,颤抖地握着半截铅笔。他脸上还留着爆炸时的烟熏火燎,一只耳朵完全失聪,说话不得不扯着嗓子:

“一团…赵铁柱团长…殉国!腹部贯穿伤…在包扎所…力战殉国!”

“三团…孙振彪团长…与敌人坦克同归于尽…尸骨无存!”

“特务连…陈石头…罗店车站东侧反斜面…为掩护旅部转移…拉响集束手榴弹…”

“工兵连…二排…全员…为埋设最后一道诡雷…被日军炮火覆盖…”

“二团…三营营长…白刃战…身中十七刀…力竭殉国…”

“通讯排…排长…断臂…咬死日军一名…殉国…”

他声音嘶哑,每报出一个名字,都如同钝刀割肉。他停顿的次数越来越多,需要深深吸气才能继续。当年到“旅部警卫排…除护送旅座突围三人…其余…全部…殉于爆破点…”时,他再也无法支撑,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铅笔“啪嗒”一声掉在地上。这个在罗店地狱里未曾掉过一滴泪的硬汉,此刻捂着脸,肩膀剧烈耸动,发出压抑的、野兽般的呜咽。花名册上大片大片被血迹和泪水洇开的墨迹,无声地诉说着259旅的毁灭。

林风躺在担架上,静静地听着。每一个名字,都对应着一张曾经鲜活的面孔,一段训练场上被他“往死里练”的记忆,一声声在罗店血火中嘶吼的“死战”。他感到一种巨大的空洞,一种被连根拔起的痛楚。他努力想记住每一个名字,可它们像流沙一样从指缝滑走,最终只剩下一个冰冷的数字——259旅开赴罗店前,齐装满员近五千官兵。此刻,连同轻重伤员在内,仅存780人。阵亡、失踪,超过八成。他的旅,他的兵,他试图用穿越者微薄力量去改变的命运,最终被那台名为“淞沪”的血肉磨盘,碾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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