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害而无一利的,他没那么蠢,哪怕起初也曾想过,也许某天她和哥分手,也许多年以后,他兴许能等来一个趁虚而入的机会。
可时间越久,就越是绝望,因为他们两个只会天长地久。
而他能做的,也只有守在那两个人身旁,做个安静的旁观者,见证他们的恩爱美好。
“呵,”有时一想,还真是可悲。
“……”
沙沙,沙沙沙。
秋夜蝉鸣,但不知怎的,身后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悯哲长吁口气,旋即回头一看,但等看清来人后,神色又短暂一顿。
“……嫂嫂?”
婉宁低着头,不知不觉来到这附近,但也没想到竟然遇见池悯哲。
“嗯,还没睡?”她打了个招呼。
见她穿得有点少,只有一件薄薄的打底衫,悯哲脱下自己身上这件皮夹克披在了她身上:“最近降温,怎么没多穿点?”
婉宁笑笑,然后沉默片刻。
不知道该怎么说,也不知道该找谁商量,但池英瀚性格中那些残暴狂躁的成分,始终存在。
今天去那家私人医院时,对她来讲简直像晴天霹雳,可后来心里一琢磨,又觉得是情理之中,也不该太意外才对。
那人早就有这个端倪了。
其实并没有生气,也没有畏惧不安。
所谓狂躁往往跟暴力有关,但池英瀚那种人,他就算真在狂躁下发疯,宁可一刀捅死他自己,也不可能伤婉宁分毫。
她就只是在想,这事儿究竟多久了?
她又不傻,之前那个医生姓温,斯斯文文,看起来像个笑面虎。
两人当着她的面儿,装的好像头一回见面,可她又不瞎,那俩人眉眼交流,全是眉眼官司,显然很有默契,并且相识已久。
甚至没准那个叫温隽的男医生,就是池英瀚的私人心理咨询师,而要是从这方面来推算,那么,池英瀚那个狂躁症,恐怕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只是以前一直没告诉她而已,没让她知道。
想着那些事儿,婉宁又长吁口气。她看了看不远处的秋夜湖泊,而悯哲则是待在一旁。
他薄唇轻抿,似乎想说点什么,但最终也只是安静地陪在她身旁。
“走吧,不早了,该休息了,”她打起精神,然后摘下肩上的那件外套递给池悯哲。
不然如果就这么回去,池英瀚那个小心眼儿肯定又得乱吃飞醋。
“……”
悯哲见她转身,忽然忍不住上前,并一把握住了她臂弯。
当她诧异回眸时,他轻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儿,才问:“你……你脸色不太好,出什么事了?”
“……”
“是因为我哥?”
之前就觉得不对,觉得这两人应该是出了什么问题,但现在一看,她心事重重,恐怕那问题比他想象中的严重多了。
难不成:“……”
“你知道了?”
婉宁一怔,然后垂了垂眸:“我知道什么?”
这次愣住的人换成池悯哲,他又抿了一下嘴,然后松开了手,也渐渐地垂下了头。
婉宁又不禁看他几眼,才思量着道:“我们两个……今天去了趟医院,让他做了个心理检查。”
“!”
他眉心一跳,当抬眼一看,就见她神色里清凌凌的,然后突然问了句:“所以,其实你也知道?”
“!”
他又是一惊,“不是的!”
骤然心慌,他连忙开口:“不是的,不是那样的!我也只是不小心才发现的,爸妈全都不知道……而且他已经在治疗!……”
突然对上婉宁的双眼,他一怔,一瞬就已噤了声。
婉宁走了,沉默着往回走。
这会儿池英瀚人在别墅,正一脸纳闷儿地上下楼梯,怎么媳妇儿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