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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午夜零点,夜深人静。

路拾尔从窝里爬出来。

她先去卧室门口听动静,确认陆启川真的睡了,才钻进书房。

陆启川桌面打理得很整洁,没有什么零碎物品给路拾尔增加潜伏难度。

笔记本电脑合着搭在支架上。路拾尔左右爪共同发力,将它开个小口,然后用脑袋把盖子彻底拱起。

开机后,路拾尔双爪合十,对卧室方向拜了拜,由衷感谢那人电脑不加密。

看着电脑桌面,路拾尔感受到什么叫恍如隔世、物是人非。一个月都不到,她竟然觉得这东西陌生了。

她没乱翻文件夹,直接打开浏览器,不熟练地用爪尖在搜索栏拼凑“薛鸣”二字。

【酒驾?毒驾!薛鸣毁人毁己,现场惨不忍睹!】

4月3日,薛鸣杀了人形路拾尔的当天上午,他便被大货车撞了个稀碎。因为撞击产生的爆燃将薛鸣烧个干干净净,被捞出来的时候已经碳化。

路拾尔将这新闻看了又看,有种看了条假新闻的荒谬感。

这么巧?

她又继续查找,无论是官方网站还是民间论坛,都表明这条新闻是真的。薛鸣生前业内口碑良好,死后二极翻转,所有人都在跟他切割,像是早知道他人面兽心。

但路拾尔并没有翻到关于她自己的异常消息,仿佛她这个人并没有失踪。

这就奇怪了,她不是明星,但多少在娱乐圈有点影响力,就这么被揭过了?

登微信——要扫码。

登微博——要扫码。

登QQ——要扫码。

路拾尔额角冒汗,想跟这个全是扫码的世界拼了。

她翻了又翻,终于找到一个不需要扫码的邮箱。

这邮箱不常用,路拾尔只偶尔用来发报案材料,上面的联系人除了她自己,只有一名叫宋明安的警官。

路拾尔大四时认识的宋明安,两人追的是同一个选秀选手。

那时宋明安在派出所实习,把追星当成解压活动。路拾尔每次去线下应援,总能听见他用浑厚的男音撕心裂肺地喊“哥哥”。

时间一长,在粉丝圈里都挺出名的二人渐渐熟悉,顺势成了“闺蜜”。

路拾尔举报蒸煮嫖娼,宋明安一边哭一边把人押进警车,真情实感到她至今都在怀疑他的性取向。

后来路拾尔投身狗仔事业,宋明安也因表现出色,转正后被调到公安局。局里知道两人关系,但因为没涉及原则问题,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哪怕案件类型不是宋明安所属支队,也默许由他负责对接。

路拾尔在笔记本电脑前犹豫了好久,久到天都快亮了。

最终,她抵不过好奇心,给宋明安发过去一句:“薛鸣真的死了?”

对面秒回:“?”

接二连三的邮件弹过来,敲得路拾尔目不暇接。

“龟龟?”

“你没死?”

“现在在哪?”

“是本人吗?”

“盗号的?”

狗爪子敲得慢,等路拾尔回完“盗屁,是我本人,你跟我的黑历史是追过同一个嫖娼咖”,对面已经弹过来十几条。

邮件被接收后,对面像是冷静下来,没再一条条弹消息,几分钟后回了一长串文字。

“确定是他本人,但我个人怀疑这起事故不是巧合。现场没有发现薛鸣手机,货车司机癌症晚期,且只有C照,那辆车是他偷的。他供述是因为快死了,才萌生出报复社会的想法。查过司机及其朋友家人资产,没有大额收入,也没有其他异常。你现在怎么样?我发微信你都不回我,现在在哪?我去接你。”

路拾尔简要回复:

“很好,不方便,别找我。怎么没爆出薛鸣想杀我的消息?”

“这么长时间,上面以为你死了,但搜了山上和村落都找不到尸体。凭薛鸣最初出现在道路监控的视频时间,以及报案人陆启川的陈述来看,薛鸣应该没有时间处理尸体。所以上面怀疑这件事还有个帮凶,或者陆启川就是帮凶,一直在悄悄追查。既然你没死,那就回来说明一下案发情况。存储卡为什么在狗那?衣服为什么在原地?你怎么跑的?”

啊,原来那人叫陆启川,路拾尔稍稍溜了个号。

“没帮凶。是薛鸣敲晕我,等我醒了衣服已经被他扒光。有条狗咬了他一口,我趁机跑走。可能那时狗恰巧吞了我的卡。目前我回不去,你去我家帮我拿个手机卡。门锁密码还是原来的那个,手机卡位置明晚这个时候告诉你,到时候给你发验证码。”

路拾尔社交软件绑定的手机号和她平常用的不是同一个,以前她这么做是为了防止黑子开盒搞手机轰炸。现在看来,这个决定真是英明无比。

“命在就好。为什么回不来,你是不是有别的线索?停止追查吧,涉毒的都是亡命之徒,你自己斗不过的,专业的事要交给专业的人!”

“没查,有别的特殊情况。别找我,否则绝交。”

五点五十七分,再过三分钟陆启川就要起床晨练了。路拾尔没再管宋明安如何回复,匆忙删除浏览记录,关掉电脑,逃命一样钻回客厅。

另一头,宋明安看着久久没有回复的邮件陷入了沉思。他把两人聊天记录看了又看,最后确定:路拾尔有80%的可能对案发情况说谎。剩下的20%是薛鸣嗑药脑子磕坏了,路拾尔逃跑了还有闲情逸致把她衣服鞋袜摆放整齐,并把狗塞进路拾尔的衣服里。

但无论怎样,路拾尔现在的情况一定不容乐观。

陆启川起床就听见小狗哒哒哒哒在客厅跑。

前几天也是,跟脚痒似的蹦来蹦去,在书房能听到脚垫敲击地板的声音。

想来是伤势恢复,旺盛精力无处发泄……

路拾尔熬了一晚上,现在情绪一放松,困意席卷而来。她慢吞吞挪到陆启川身边,有气无力地把爪子搭在陆启川脚面上。

擦爪。

陆启川在洗脸,感受到脚面轻轻的触感,他头也不抬,善解狗意地回:“从今天开始,每日早晚带你散步。”

散步?

路拾尔狗眼瞪大,脑袋摇得像风扇,垂耳啪嗒啪嗒打着脑门。

她用爪子扒拉陆启川小腿表示抗议。

陆启川闭着眼,还以为这狗高兴坏了,回应道:“别急,马上就好,你先去门口等我。”

小狗用后腿猛踹陆启川,哼唧哼唧表达不满。

而陆启川稳如泰山,不紧不慢地擦脸,说了句:“还挺疼。”

路拾尔急得原地转圈,崩溃嚎叫:“嗷呜呜呜呜呜呜!”

什么人啊!看不出来狗不愿意吗???

她心一横,跑到卧室,一个泰山压顶扑到陆启川床上。

谁爱去谁去,反正她要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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