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受伤了。”
叶南栖看见他白衬衫的手臂,渗出来的血,很快就染红衣袖的下半部分。
“不碍事,你没事就好。”
警察也在这时赶来,现场交给陶白处理,颜瓷没受伤,也留在现场配合。
靳渊开车,送靳沉枭去医院。
叶南栖看着他不停流血的手臂,眼眶湿润,红红的。“很疼吧?”
“靳太太心疼了?”
“你是因为我才受伤的,我好没用。”
她是有些后怕的,万一那么重的一棍子,打在头上呢?
她当时在殡仪馆见到爸爸妈妈的时候,也看见他们身上好多血迹,因此,才会越想越怕。
“小伤,你老公强大着呢。”
叶南栖睫毛轻颤,吸了吸鼻子。
‘老公’这个词,她还觉得很陌生。
她从来没有喊过,要么就是靳爷,可他不喜欢这个称呼,索性,叶南栖什么也不叫,直接省略掉。
到了医院,已经提前联系好了专人负责,直接进入VIP病房。
做清创处理。
那个木棍是方形的,打下来的角度又刚好是棱角的地方,靳沉枭的手臂像被刀割的一样。
看得叶南栖头皮发麻。
站在旁边看着,眼泪止不住。
“过来。”靳沉枭叫她。
叶南栖走到他的左边,受伤的是右臂,男人抬手轻轻擦掉她的眼泪。
“不哭,小伤而已。”
“又死不了,这么急着哭丧?”
“实在心疼的话,你在这儿亲我一下。”
叶南栖嗔怪的看他,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是这样,嘴毒就算了再说房里还有好几个人呢。
靳沉枭左手搂着她,摩挲着她的腰。
待医生处理完,上了药,缠上纱布,伤口还好皮肉伤,不算特别严重,不用缝针只是皮开肉绽看起来很吓人。
交代完注意事项,医生就离开了。
靳渊出去门外等候。
“心疼我是不是?”
叶南栖噘嘴,垂眸看着他受伤的手臂,一时无言。
靳沉枭低笑,“小白眼狼,我都这样了,你不能说句话,不能说两句好听的给我听听。”
叶南栖拉起他的手臂,低头,给他呼呼。“很疼吧,我帮你呼呼。”
一下一下的在他的伤口帮他呼呼。
仿佛回到了小白兔三岁,他八岁的那一年,她非得捞池子里的红鲤鱼,手短够不上,最后是靳沉枭为了哄她开心帮她捞,手臂蹭破皮,小叶南栖也是眼睛红红拉着他的手,给他呼呼。
像是一阵一阵的清风,拂过靳沉枭的心尖,激荡起涟漪,像是云朵软绵绵的,让他浑身都有些燥热起来。
喉结滚动几下,“别吹了。”
在吹他受不住,控制不住小靳爷。
“有点疼。”
“那我去叫医生。”
“不用。”
叶南栖长睫忽闪,“可你疼啊。”
靳沉枭大手掌搂在她的腰上,“你亲亲我就不那么疼了。”
叶南栖觉得他说的屁话,“我又不是医生。”
“可你的吻对我来说是止疼药。”
叶南栖抿了抿唇,心脏莫名有些软。
“算了,既然靳太太不愿意就不必勉强,我不喜欢强人所难,疼一疼就好了。”
“反正死不了,就受着吧。”
叶南栖捧着他的脸,粉唇亲了上去。
不太会,就唇瓣浅啄他的薄唇。
靳沉枭大脑轰一下炸开烟花,随即摁住她的后脑勺,被动为主动。
吻也寸寸加深。
这还是老婆第一次主动吻他,哪怕是被骗着,诱哄着的,可是她主动的,靳沉枭就是爽得飞起。
叶南栖被吻得那潋滟的唇,更加红润,“还疼吗?”
“靳太太的吻果然是止疼药,好多了。”
点点头,叶南栖嗯,“那就好。”
看着他受伤的手臂,叶南栖在心底叹息,“还好,不严重,如果不是你替我挡,那可能我的头就被木棍开瓢了。”
“靳沉枭,你是好人。”
姑娘眉眼弯弯,眼睛也亮亮的,声音如山间清泉般,动听悦耳。
靳沉枭莫名其妙被自家老婆奖励一张好人卡。
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但叶南栖的声音,对他来说太过清甜,像是夏日里的冰镇水蜜桃汽水,甜而不腻,他的心被她刚刚的吻填满。
拉过她的小手在手里捏了捏。
就连这小手也软软嫩嫩的。
果然,甜甜的小布丁是真的好吃!吃了还想再吃!
叶南栖坐在凳子上看着他受伤的地方,在心里默默的感谢靳沉枭一番,如果不是他及时出现,她都不敢想。
在脑海里认真的思索着。
之前在舒家的时候,不管是在家里,还是被迫跟在谢淮宇身后,都只有对她冷嘲热讽,各种贬低打压的声音。
可靳沉枭,他很不一样。
总是鼓励她,帮助她。
此刻的小白兔压根不知道某个大灰狼盯她很久了,早晚有一天会将她拆骨入腹,吃干抹净。
–
回去的路上,靳沉枭接到电话。
最终那几个人,以寻衅滋事,侮辱,性.骚扰三罪并罚,直接进去踩五年缝纫机,靳爷还打招呼“好好照顾”。
刚挂完电话,叶南栖的手机响起,看见来电人,眉头一皱,直接挂了没接。
可还是又打过来了。
“别怕,我在。”
靳沉枭示意她接电话。
刚一接通,对面尖锐的声音传来,“叶南栖,你胆子大了,最近都敢不回家了,你不会在外面勾搭上哪个野男人了吧,啊?”
“别忘了,你吃的谁家的,住的谁家房,承的谁家情,如果不是我们把你接回家你早就饿死街头了,别不识好歹。”
“关少的联姻,不管你答不答应,这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不乖乖听话,有你好受的。”
大舅妈莫美婷直接就是一顿输出,叶南栖根本没机会说话。
“周六我回去。”
“叶南栖你敢乱在外面耍什么花样,有你好受的,老实点儿。”
声音尖锐刺耳,哪怕没有打开免提,靳沉枭也听得清清楚楚,更何况他耳尖。
接完电话的叶南栖从前面还是鲜活的小姑娘,又变成了提线木偶一般。
清清冷冷的,情绪又全部隐藏起来了。
这应该是她在舒家的常态了,电话里都这么嚣张跋扈,那私底下只会更加肆无忌惮。
靳沉枭眸色幽深,将叶南栖的头扭过来看向自己。
“周末我陪你一起回去。”
“放心有我在,你难道不想送他们一个惊喜吗?”
的确。
叶南栖之前答应合作婚姻的时候,就是想送他们的痴心妄想一份大礼。
–
周六上午十点半。
定制版幻影停在门外,俩人同时下车,靳沉枭走到叶南栖的身边,朝她伸出手,叶南栖将手放在他手心。
靳沉枭牵着她,十指紧扣进入舒家车别墅庭院。
舒家老爷子舒栋梁,也就是叶南栖的姥爷。
他的下面有两儿一女。
大儿子舒海龙,现在是舒氏的话事人,二儿子舒德江是二把手。
两儿子下面的分别育有一女。
老爷子的女儿舒婉榆,也就是叶南栖的妈妈,可舒婉榆是不受老爷子待见的。
因此,结婚以后很少回娘家这边,来的次数屈指可数,叶南栖自然也不受到老爷子的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