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读者大哥们阅读之时切勿太过较真，万分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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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小果觉得自己像一台跑冒滴漏到极致的旧机器，随时可能在某个不起眼的瞬间彻底散架。
阳春三月，春暖花开。
下午三点，本该是一天中阳光最盛的时候，但租屋狭小的窗户被对面楼的阴影切割得支离破碎，只漏进几缕惨淡的光，照亮空气中悬浮的灰尘。
黄小果瘫在吱呀作响的旧沙发上，右脚踝又开始隐隐作痛，那种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带着钝感的刺痛，像有细密的针在反复穿刺。
他知道那是什么。
三个月前，市二医院那张轻飘飘却重如泰山的诊断书已经写得清清楚楚：骨肉瘤，中期。
医生用公式化的语气说着化疗方案和存活率，黄小果却只听见自己银行账户余额的数字在脑子里嗡嗡作响。
那串数字，除去下个月的房租和最基本的生活费，连一次正规检查的费用都凑不齐。
“放弃吧。”
他对自己说过无数次。
就像这租屋墙上剥落的墙纸，他的生命也在一点点剥落，预计撑不过年底——
哦不，前几天他用手机计算器粗略算过，从确诊那天算起，加上医生含糊其辞的。
“保守估计”
满打满算，他大概还有一百三十多天可活。
刚好，租约是一年，他甚至不用考虑提前退租的违约金。
多么“贴心”的巧合。
黄小果自嘲地扯了扯嘴角，拿起枕边的旧手机。
屏幕亮起，映出他苍白消瘦的脸，眼下是浓重的青黑。
他熟练地打开银行APP，余额数字一如既往地刺眼，后面跟着一连串零，像在无声地嘲笑他的窘迫。
“呵。”
他低低地嗤笑一声，准备锁屏。
就在这时，手机主界面毫无征兆地闪了一下。
不是常见的广告弹窗，也不是系统通知。
而是一个全新的、他从未下载过的APP图标，就那么突兀地出现在屏幕角落，像一颗不该存在的钉子。
图标是Q版的，画着一个穿着古风襦裙的小姑娘，梳着双丫髻，眉眼弯弯，看起来有点萌。
但黄小果的第一反应不是可爱，而是警惕。
病毒？恶作剧？还是哪个流氓软件的捆绑安装？
他的手指悬在图标上方，准备长按卸载。
但指尖即将触碰到屏幕的瞬间，他顿住了。
卸载？然后呢？继续对着银行卡里的数字唉声叹气，等着脚踝的疼痛一天天加剧，等着身体像破布一样慢慢垮掉？
他现在可是个“死人”了，一个还有一百多天寿命的“死人”。还有什么好怕的？
“装都装了，看看是什么妖魔鬼怪。”
黄小果的语气里带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麻木。
“说不定……操控这玩意儿的人，看我快死了，觉得没意思，还会主动把它删了呢。”
他点击了那个图标。
没有复杂的加载动画，界面直接跳转。
【请选择您的电子女友！】
一行略显俏皮的粉色字体出现在屏幕中央。
黄小果挑了挑眉，电子女友？
现在的病毒都这么会包装了吗？
还是说，这是什么新出的、画风清奇的野鸡手游？
他没抱任何期待，视线随意扫过屏幕。然而下一秒，他的瞳孔却微微收缩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