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叔,叶玲珑的弟弟前天差点被常氏打死,她找并非有意挑衅皇权,还请五皇叔看在侄儿的面子上,帮帮她!”慕容逍冉满脸都是义气。
慕容峥坐在轮椅上杵着脑袋,傲娇道:“既然你都求本王了,本王作为你皇叔,连侄儿的请求都置之不理也说不过去。
看在你的面子上,本王就勉为其难出手帮一把吧!
来人,去找个漠北人来。
记住,今日这场架是漠北人为泄私愤引起的,我们路过恰巧碰上,顺手救下镇北侯夫人和他长子。”
“是!王爷,那我们救人有功,皇上是不是该给我们些奖励呢?”剑北脑子转得比较快。
慕容峥唇角勾起:“他不给,本王就不会去邀功了吗?
这回,青天白日发生如此恶劣之事,都怪皇上没有派发足够人手给京兆尹。
幸亏本王路过从漠北人手中救下镇北侯家眷,保全了皇家颜面,皇上再不拨点人手给我们京兆府就有点说不过去了吧?”
“王爷说得对,我们接手京兆府,有名有权却没有人,皇上也太好意思了,这次我们定能捞到人手。”剑南傻憨憨笑着继续道,
“这次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剑北眉宇间都是兴奋:“之前我们多次向皇上要人都没成功,怎么就没想到这么简单粗暴的法子呢?
这叶姑娘阴差阳错,帮了我们一个大忙啊!她可真是我们瑞王府的福星。”
“五皇叔,那您是不是该感谢她呢?”慕容逍冉时刻想着牵红线,“您若娶了这么一个贤妻,定能助您一臂之力,您就从了吧?”
“闭嘴!母后到底许了你什么好处?让你如此积极劝本王娶妻?”慕容峥沉下脸,“她就是个惹祸精,这次不过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此次她闯下大祸本王没有将她交出来,还帮她善后,这已经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你别得寸进尺!”
慕容逍冉气得跺脚:“五皇叔,叶玲珑也算帮了您,您好歹也顺手帮帮她吧?她这次身陷镇国寺,没有人帮忙捞她,她还不知道何时才能出镇国寺呢!”
“她自己给自己挖的避难坑,与本王何干?”慕容峥神情冷漠,“她敢算计本王就让她待在镇国寺念经吧!”
剑南不忍心,出声劝道:“主子,要不我们还是捞捞她吧?
她虽是主动去镇国寺忏悔,可依镇北侯府的薄情,恐怕她再想回府就难了!”
“就是啊!五皇叔,她被丢在乡下六年,又被丢在镇国寺六年,那她岂不是要成尼姑了?可惜了她的惊才绝绝啊!”慕容逍冉扼腕叹息。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那是她活该!”慕容峥冷哼,转动轮椅吩咐道,“走,跟本王进宫向你父皇讨人手去!”
劝不动皇叔,慕容逍冉满心愧疚,他向镇国寺的方向投去担忧的一瞥,只能任由慕容峥牵着走。
剑南也摇头惋惜:“叶姑娘要是做了尼姑,还真是可惜了她那满腹的机智!”
剑北往剑南后背拍了一掌:“别多管闲事!我倒想看看她那么机智,能否靠自己脱困?”
“再机智也是一个人,如何能跟整个家族抗争?”剑南深表怀疑。
慕容峥冰冷的嗓音传来:“还不走?你们是想陪她去镇国寺念经不成?”
“属下该死,属下不敢!”两名侍卫异口同声,赶紧跟上主子的步伐。
彩霞满天时,慕容峥嘴角撅着一抹笑容从皇帝的勤政殿出来。
要到想要的人手,他心情大好,吩咐身后推轮椅的剑南道:“去慈宁宫给太后请安!”
慈宁宫内
慕容逍冉正陪太后用晚膳,其乐融融,欢声笑语。
“母后,什么事这么开心啊?这小子能逗得您如此开心,儿臣总算没白疼他!”慕容逍冉的声音在厅内响起。
太后看到慕容峥的身影,脸上的笑容当即收起,跟小孩子发脾气一样板起脸冲他发火:“你还想记得你有母后吗?
哀家还以为,哀家就生了皇帝一个儿子,险些忘了还有一个整日不着家的混小子!”
“母后息怒!儿臣这不是来看您了吗?”
“你和叶家丫头的事,逍冉已经跟哀家说了,你腿都……你都这样了就别再挑三拣四了,能遇上这么好的女孩,是你几世修来的福分,你该好好珍惜……”
这催婚的紧箍咒再次响起,慕容峥的好心情在这一刻消失地无影无踪。
随着脑仁传来阵阵的疼,慕容峥终于忍无可忍,揉了揉额头,无奈插嘴:“母后,您不了解叶玲珑,她远没有表面上这么简单!
她能在乡下隐忍六年不发,回京还敢算计皇家人,这样的女子您就不怕娶回来祸乱皇室家族吗?”
“那也比你二十六还孤身一人,被人诟病好男风的强!哀家不管,此事哀家管定了,叶家丫头现在何处?哀家要亲自去会会她,看看她是否真如你说的这般不堪!”
慕容逍冉赶忙站起来帮叶玲珑说话:“皇祖母多虑了!京城谁人不知叶玲珑乖巧懂事?
她可是远近闻名的乖乖女,机灵聪慧,温婉有仪。
说到底,这次是皇叔夺了人家姑娘的清白,还冤枉人家,人家叶玲珑可没四处宣扬闹开占皇家便宜,您瞧瞧,如此懂事乖巧的女子怎么会像皇叔说的这般有心机呢?
皇祖母您心里跟明镜似的,休要听皇叔颠倒黑白!”
“臭小子,你胡说什么?”
慕容峥气得抬手就要喷内力过去,慕容逍冉跳起来躲到太后身后:“皇祖母救命!皇叔要杀人灭口!”
“住手!你个混小子,在哀家跟前都敢如此放肆,在哀家身后还指不定怎么欺负你侄儿呢?
逍冉都是为你好,你再不知好歹就不要认我这个母后了!”
“母后……”
慕容逍冉狗腿样十足,抬手给太后捶肩,继续道:“叶玲珑现在镇国寺忏悔,此事说来她还受了莫大的委屈呢!
明日孙儿陪您去镇国寺看看她吧?见着她,孙儿包您满意!”
慕容峥满眼无奈,拱手乞求:“母后,儿臣好不容易因为断袖之癖让皇兄卸下心防,给儿臣一条活路,您这不是又将儿臣架在火上烤吗?”
“啪!”太后往桌上拍去一掌,眸底氤氲着水雾,
“你都已经瘸了,根本威胁不到你皇兄的皇位,何须再用莫须有的名头来作践自己,证明你无心皇位呢?
后宫不得干政,你们兄弟斗法哀家管不着,可你的终身大事哀家必须管。”
“母后,您能否别打乱儿臣的计划?儿臣……”
慕容峥还没说完,太后已经不耐烦,抓起桌上的碗摔到他轮椅旁:“要吃饭就闭嘴,此事没得商量!
你都夺了人家姑娘清白,必须娶她!哀家明日就去跟她说。”
慕容峥烦躁地抓抓头,他就不该进慈宁宫!
隔天一早,闯了祸的叶玲珑迫不及待乔装打扮,再次爬墙溜出镇国寺,来到藏马的地方踏上马背,正想赶往岳明楼打探消息。
可她太心急,一时没留意眼前三个正在砍柴的小和尚。
叶玲珑骑在马上和他们大眼瞪小眼,咽了咽口水,嗓音颤抖着威胁他们:“你们没有看到我!记住,谁也不许说出去,否则……噶!”
叶玲珑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三个小和尚果然吓得面色惨白,迅速低头假装没看到她。
一小和尚小声嘀咕:“不是说镇北侯府的大小姐是个乖乖女吗?看来传闻有所偏差啊!”
另外一个小和尚悄声说:“江湖传言不可信,这姑娘一看就不是个省油的灯!我们快走!”
叶玲珑管不了那么多,夹紧马肚直奔岳明楼。
镇北侯府昨日出了这么大的事,今日她必须去打探消息,看看她有没有落下什么把柄。
要是情况不对,她得赶紧跑路啊!
岳明楼内,叶玲珑刚落座,学子就蜂拥进来,热络地讨论着镇北侯府的事:
“镇北侯夫人昨天傍晚去镇国寺路上遭漠北人报私仇,幸好瑞王和七皇子路过将漠北人斩杀救了他们性命!”
“镇北侯是皇上的左膀右臂,他夫人受辱,皇上面子也挂不住,亏得瑞王出手杀死了那名不知天高地厚的膜北人,否则皇上命令彻查,势必又要引起一场腥风血雨啊!”
“瑞王此次立了功,皇上奖励五百人马给他,如今的京兆府总算不再是只有几十人的虚设部门。瑞王心里肯定还得感谢那名漠北人。”
……
叶玲珑淡定地坐在凳子上听着大家议论纷纷,面上沉静如水,毫无波澜,内心却有万匹草泥马在狂奔。
到底是怎么回事?
明明是她动的手,瑞王为何上报说是漠北人呢?
他知道是她所为,帮她善后吗?
不可能吧?
七皇子也在其中,应该是七皇子请求的结果。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在此次事件中,瑞王是获利方!
这么说来,还是她的功劳咯?
“下次见到他,得跟他邀功!”叶玲珑喃喃自语,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重重叹了口气。
她还得赶回镇国寺装孙子,这是她自己选的路,再难也要走啊!
先回去应付着,看时机再想个办法让叶之旬同意她回府。
可现在最令她头疼的是,出来时被小和尚撞见。
小和尚要是碎嘴将她的行踪告诉叶之旬或者侯府里的人,她肯定没有好果子吃。
怎么做才能堵住小和尚的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