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叶玲珑这厢,出了瑞王府后直奔镇国寺,她先前借口去镇国寺忏悔祈福,如今得先去打个卡才行。
出示镇北侯府的徽章后,镇国寺主持丝毫不敢怠慢,一丝不苟地给她安排了最好的禅房。
不过她很好奇,镇国寺是整个京城最大的寺庙,通常只接待皇亲国戚或者京城大官及其家眷,按理这里的和尚不是应该很有优越感吗?
可怎么个个都冷着脸,一副委屈巴巴的表情?
叶玲珑尝试着拉拢方主持:“主持,我中途遭遇了一些事,耽搁了一日才到这里,若让我父亲和祖父知晓,我小命不保啊!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还请主持发发慈悲,救救我!
若我家人问起,您可否跟他们说,我昨日已经到寺庙?
我会给寺庙多添些香油钱的。”
“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请施主谅解!”方主持义正言辞,一点面子都不给,神情冷漠,丝毫没有出家人该有的慈悲心。
叶玲珑还想说什么,方主持已经拱手告辞:“施主先歇息,老衲告退!”
叶玲珑摸了摸下巴,一脸疑惑。
给钱也不愿意帮她圆谎,是他们服侍富贵人家本来油水就多,不稀罕她的钱呢?
还是真的清高,不接受威逼利诱?
只是……不止是方主持,还有这里的和尚,他们好像都很憎恶她,为什么呢?
她外表温柔可人,面相甜美纯良,就算是条狗看见她都会欢喜,为什么他们会看她不顺眼呢?
她原本还打算想个法子收买这里的和尚,以免镇北侯府的人来打探她的消息,会露馅呢!
这就出师未捷身先死了?
不过,当务之急,她得先趁常氏落魄之际,赶紧给她补一刀,否则后患无穷!
这边安顿好,天已经大黑,叶玲珑偷偷翻墙溜出镇国寺,骑上快马直奔镇北侯府。
杜月娘看到叶玲珑的身影出现,一颗悬着的心总算落地。
叶玲珑长话短说:“姨娘,常氏母子已经开始动手陷害旭儿,我们再不还手,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您这样……”
她在杜月娘耳边叽叽咕咕交代了一阵,听得杜月娘又兴奋又害怕。
她抓着叶玲珑的手,嗓音都在颤抖:“这么做,你确定能全身而退?”
叶玲珑拍拍胸脯:“我保证!您就瞧好吧!”
交代好一切,叶玲珑又马不停蹄返回镇国寺。
次日,杜月娘到叶朗跟前忏悔:“老侯爷,是奴家没有看好玲珑,让她将家丑外扬,对不起!
奴家要照顾旭儿不能去镇国寺祈福,自请在家里吃斋念佛,抄写经书,为叶家祈福忏悔!”
“你倒是个懂事的!”经杜月娘这么一提醒,叶朗才想起整件事的罪魁祸首,忙吩咐下人,“管家,去通知常氏,让她也去镇国寺吃斋念佛,为家族祈福!
没多久,常氏一脸不情不愿地领着她儿子叶宾儿前往镇国寺。
马车行至半道,忽然从草丛中窜出一个黑衣人,光天化日之下洗劫常氏的马车,一顿嘎嘎杀。
常氏被打晕之前愣是想破脑袋都没想明白,镇北侯府掌控京城内外大部分兵马,往时只需亮出镇北侯府的令牌,谁不忌惮三分?即便是山匪也没胆招惹。
可今日她将令牌甩过去,又是威逼利诱又是恐吓,还喊破喉咙,眼前的贼人却仍无动于衷?
他一句话都没说,那双被刘海半遮掩的双眸迸射出令人胆寒的杀意。
他身形灵活地穿梭在侍卫之间,没两下就将侍卫都打趴下,就连她和宾儿也不能幸免。
闭眼之前她只想知道仇人是谁,奈何老天连这个机会都没给她。
叶玲珑扭了扭打地酸痛的手臂,出声埋怨:“这具身体太弱,才打十来个人就浑身酸痛,看来还得加强锻炼才行!
常氏,让你就这么死太便宜你了,我们慢慢玩,等你将我娘和姨娘的嫁妆都吐出来,看我怎么收拾你?呸!”
话落,她踢了踢脸肿成猪肝的常氏,嫌不够解恨,干脆将她身上的衣服都扒光,丢到草丛。
“这就是惹恼本姑娘的下场!”
扭身,叶玲珑一剑断了叶宾儿的脚筋。
结束这些,她才像个得胜的将军一般,大摇大摆离去。
而叶玲珑前脚刚走,慕容逍冉后脚就推着慕容峥的轮椅来到事发地点。
剑北看着躺了满地的侍卫,一脸震惊道:“主子,她居然会武功?并且武功还不弱?
她一个闺阁女子,是如何炼就这么一身武艺的?
看这些侍卫的伤口,都不是寻常招式所致,太不可思议!”
剑南也点头赞同:“我们刚才在远处就见她跟个陀螺似的灵活穿梭在侍卫当中,没几下便将十几名侍卫撂倒,是还挺厉害的,下次向她讨教讨教!”
慕容峥视线斜向身后帮他推轮椅的慕容逍冉身上,揶揄道:“你管这叫手无缚鸡之力?”
“她……好吧!她确实身怀绝技,自保没有问题!我之前那么说,只是希望皇叔能怜香惜玉,莫要错过良缘!”慕容逍冉一副操碎了心的表情。
“她师承何派?”
慕容逍冉歪着脑袋想了想,老实道:“我没问过她。我只知道,我们一起躲避赌场的人追杀,打起来的时候她能以一敌十,动作狠辣灵活,连我都自愧不如。
她亏就亏在没有内力,不会轻功。”
“呵,还是个风风火火的小辣椒?”慕容峥嗓音中透着自嘲,“本王还真是看走眼了。”
“五皇叔,其实她挺乖巧的,这都是被逼无奈,您可千万别嫌弃她啊!”
“闭嘴!”慕容峥出声喝止,扫了四周一眼,眉头微皱,“光天化日之下如此简单粗暴,就不怕皇上查过来?
她以为她这一架针对的只是常氏吗?捅了马蜂窝也不自知,蠢女人!”
“她不就是处理一下家中后宅之事吗?皇叔为何说她捅了马蜂窝?”慕容逍冉面露急色。
“平时就让你多动点脑子你就是不听!”慕容峥坐在轮椅上,也没妨碍他用内力往慕容逍冉脑门上敲去一个脑瓜崩,看着慕容逍冉疼得呲牙咧嘴,他才满意地解释道,
“镇北侯爵位历经两代人,都是替皇帝掌管皇城内外兵马的,是皇帝供养的一把刀。
叶玲珑打一架是爽了,可青天白日,天子脚下,皇帝的刀受人挑衅,这不是等同于打皇帝的脸吗?
以你父皇的性情,你觉得他会善罢甘休?”
慕容逍冉这才恍然大悟:“皇叔说得有道理,这现场一看就是泄愤,父皇多疑,定会命人调查。
父皇的影卫都不是吃素的,定能查到叶玲珑头上!”
“孺子可教!”
“这可如何是好?”慕容逍冉急红了眼,“叶玲珑只不过想出出气,报报家仇罢了!”
“她以为是简单家仇,殊不知,挑衅帝王权威是危险至极之事!”慕容峥慢悠悠转动手上的玉扳指,眼神看向远方。
剑南拱手问:“主子,那我们要帮她善后吗?”
剑北踢了他一脚:“不善后主子带我们来看戏的吗?蠢!”
慕容峥的视线转向慕容逍冉,云淡风轻问道:“老七,你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