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的人被沈玉兰用床头的热水壶砸了出去。
然后他们到学校找上了沈铮月。
为了沈玉兰能得到更好的医疗照顾,沈铮月最终还是回到了沈家,转到了沈明瑶所在的学校。
后面的事情,沈铮月就不想母亲知道了,若是母亲知道了,想必会痛恨自己为什么不在车祸那个晚上就死掉。
“我二十五岁的时候,睡了一觉,醒来突然发现自己回到了现在,就是去交补习费的那天。然后无意中救了师父。师父说我已经开了天眼,如果不学会控制自己的力量,容易招惹邪祟。”
窗外的雨已经停了,夜幕降临。
沈铮月挑挑拣拣的和沈玉兰讲了部分重生之前的事情,又和她详细了讲了重生之后和师父学到了的东西。
“所以…”沈玉兰喃喃道,“你现在是个…带着记忆重活一遍的…”
“是你女儿。”沈铮月急忙说,“永远都是。”
沈玉兰突然一把拽过女儿的手腕。
她粗鲁地撸起沈铮月的袖子,直到露出肘窝处一颗小痣——这是连沈铮月自己都没注意过的标记。
她的手才像被烫到般缩回,语气突然有些哽咽:“三岁那年发烧……你哭着说看见黑影爬墙……原来都是真的……”
“呼…”沈玉兰长舒一口气,整个人肉眼可见地松弛下来,瞥了她一眼,凶巴巴的说道“当然是我女儿,别以为你没流着老娘的血你就不是我女儿的,你还要给老娘养老的。”
就这样?沈铮月愣住。
她预想过养母会崩溃、会发狂,甚至可能把她赶出家门…
“愣着干什么?”沈玉兰已经系好围裙往厨房走,“把地上收拾了。明天…”她顿了顿,声音忽然低下来,“带我去见见你师父。”
沈铮月捡起支票的手顿住了。
她看见沈玉兰背对着她,肩膀在微微发抖——这个能用单手颠起五斤重铁锅的女人,此刻正死死抓着灶台边缘。
“妈…”
“闭嘴!先吃饭!”沈玉兰粗暴地打断她,菜刀剁在案板上的声响震耳欲聋,故意说道:“青椒肉丝多放蒜是吧?记住了!”
有什么东西掉进炒锅。
沈铮月看见那是母亲的眼泪,在滚油里溅起细小的油花。
知女莫若母。
沈铮月对重生之前的很多事情都说的含糊不清,但作为母亲怎么可能不了解自己的女儿。
若是沈家对她好,她称呼那家人怎么都是直呼其名。
若是沈家对她好,她心肠柔软又善良,怎么可能不会说给自己听。
自己车祸瘫痪那两年,想也知道自己的女儿受了多少苦。
清晨的阳光透过薄纱窗帘洒进卧室,沈铮月睁开眼,发现枕边放着一杯还温热的牛奶和一张字条:“我去买菜,醒了把牛奶喝了。——妈妈”
字迹有些颤抖,显然写字的人心绪不宁。
沈铮月捧着杯子,感受着温度从指尖传来。
昨晚的坦白像一场梦。
她迅速收拾好房间,将那本《六壬阴阳经》小心地放回书包夹层,五百万的支票则夹进了沈玉兰常看的菜谱里。
刚做完这些,楼下传来开门声。
“月月!下来帮忙提菜!”沈玉兰的声音比往常高了八度,刻意装出的轻松反而暴露了她的不自然。
沈铮月三步并作两步跑下楼,看见沈玉兰脚边放着两大袋食材,最上面是半只她最爱吃的烧鹅。
“妈,怎么买这么多…”
“少废话,提着。”沈玉兰把较轻的一袋塞给她,自己弯腰去拎重的那个,围裙口袋里露出半截葱叶,“那个…你师父,他喜欢吃什么?”
沈铮月鼻子一酸。
沈玉兰这是接受了她的解释,甚至记得今天要见周鹤岩的事。
“师父口味清淡,但特别爱吃甜食,只要是甜的都喜欢。”她小声回答,接过袋子时故意蹭了蹭母亲的手背,像小时候撒娇那样。
沈玉兰的手顿了顿,突然一把抓住女儿的手腕,粗糙的拇指摩挲着她光滑的皮肤:“那个玉佩…戴着难受吗?”
“不难受,凉凉的很舒服。”沈铮月连忙摇头,从衣领里拉出镇魂玉给养母看,“师父说这是法器,能保护我。”
沈玉兰盯着玉佩看了几秒,突然松开手转身往厨房走:“中午…我带点自己做的点心去。你打电话问问你师父,介不介意。”
沈铮月知道,这是养母表达接纳的方式。
上午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