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玉成哪敢跟乔述心解释,鹿娆就算不是鹿家血脉也可以继承鹿家。
而他这个鹿家二爷,不过是和鹿家没有血脉关系的继子而已,连继承财产的资格都没有。
这要说了,乔述心还会跟他一条心吗?
最怕的就是乔述心到时候投靠鹿娆,反过来对付他。
他在鹿家三十几年,这种事见得太多了。
“这件事你不用管,总之,你离鹿娆越远越好!”顾玉成强硬地说道。
乔述心见他越是这样说,越觉得他心虚。
“这个人渣肯定有秘密瞒着我,估计就是不想让我拿到鹿家宝藏。”
乔述心暗暗留了个心眼。
顾玉成越是要瞒,她就越要查。
父女两人对峙了一会,顾玉成突然反应过来,一把揪住乔述心的头发,厉声道:“小娘皮,你是不是故意转移话题?说,东西是不是你藏起来了?”
他就恨之前赶去处理鹿枫堂的事情,没有第一时间把东西要回去。
现在东西没了,他要光手去海外吗?
乔述心痛得脸色都变了,胡乱挥打着顾玉成抓自己头发的手:“我没有,不信你问刚刚帮我搬东西的人,他们全都看见了,我出去时东西就在房间里,等我回来时它们已经不见了。”
顾玉成打量着乔述心的脸色,松开她:“谅你也不敢撒谎。”
他不甘心地把之前在二楼搬东西的手下全都叫了过来。
其他人实话实说,李建业替乔述心和鹿娆两人都解释了两句。
但轮到那两名刚被鹿娆解雇的手下时,其中一人就皮笑肉不笑地说。
“监守自盗,谁知道呢?”
另一人立刻点头:“新来的心可黑着呢。”
“你们!”乔述心又是生气又是害怕,已经不敢去看顾玉成的脸色了,“解雇你们的是鹿娆,你们凭什么把气撒在我身上?”
两人皆冷笑,转身就走。
其中一人离开前斜了乔述心一眼:“走着瞧。”
“你们站住,把话说清……”乔述心不甘地喊着,还没说完,就被顾玉成扯住头发拖回了客房里。
……
鹿娆隐约听到客房里有哭喊声传来,闹了大半夜。
后来似乎是李建业带着一名打手冲进去阻止,才把乔述心救出来。
当晚,乔述心睡的是鹿家的佣人房。
顾玉成捉了一夜的贼。
而他们都没看到,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一道娇俏的身影穿着夜行衣,悄无声息地翻窗离开了鹿家公馆。
鹿娆先去的是城南鹿雄的院子。
鹿家这些族亲,除了少数两房跟鹿家有血脉关系,其余都是当年鹿娆爷爷鹿振声的结拜兄弟。
他们为了表达对鹿振声这个大哥的尊敬,全都改了鹿姓。
鹿娆跟谭教授学习后,是有些看不起这些轻易就改祖宗姓名的人的。
但这些人当年都是和鹿振声一起扛过枪拜过把子有过命交情的兄弟,鹿家认他们。
所以。
这些年虽然知道他们暗中小动作不断,鹿娆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没有动他们。
但现在。
“离开前先清理门户,否则留下后患。”
【没错没错,害虫留不得!】
鹿娆现在知道剧情,为以后打算,鹿家后面是要回沪市的。
不说衣锦还乡,那也得清清白白地回来。
所以,这些毒瘤都得摘掉。
鹿雄家也是个小洋房,虽然没有鹿公馆大,但占地也不小,房子前几年才刚刚翻修过。
鹿娆小时候常被爷爷和爸爸抱着来这里玩,对里面的布局非常熟悉。
她熟门熟路地溜进去,开始了刮地皮行为。
鹿雄曾经也不过是一个乞丐,是所有族亲中彻彻底底靠鹿家养起来的。
“也许他当年真的侠肝义胆,但如今却是个实打实的恶棍。”
鹿娆想到鹿雄这些年一直冷眼旁观顾玉成囚禁她爸爸,还有他背地里干的那些缺德事,就不可能放过他。
还有鹿雄家人,尤其是他儿子,比他更恶毒,手上都沾过人命。
【没错,扒光他们,这一窝子都是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系统义愤填膺地帮主人一起骂人,同时不忘统计刚收进来的财产。
【哇,鹿雄家里米粮真多,这个库房里塞得满满的。】
【这个仓库里竟然还有四台冰箱,里面囤满了肉。蔬菜也有很多。】
【这下不用着急去买吃的了,这些足够主人你在乡下吃个一两年。】
鹿娆也有些意外。
随即一想就想通了。
鹿雄年轻时当过乞丐,是饿着长大的。
他最怕饥饿,因此家里囤的最多的就是吃穿这些东西。
除了大米面粉,还有各种小米杂粮米面豆类,土豆红薯等也有很多,冰箱里囤满了猪羊牛鸡鸭鱼肉等。
甚至还有满满一冰箱的海鲜。
此外,红糖冰糖蜂蜜辣椒各类调味料等,竟然也囤了满满一仓库。
尤其是鹿雄家里的厨房,仿佛走进皇宫的御膳房似的,其中两口大灶就不说了,还有四口大铁锅,全都是老师傅用最好的铁打造出来的,擦得锃光瓦亮。
如今铁锅是稀缺玩意,不好买。
鹿娆不客气地全部收了。
此外还有碗柜里一整套一整套的碗碟,各种大大小小的炊具,什么火锅烧烤的奇奇古怪的都有。
鹿雄幼时饿怕了,如今将家里的厨房打造地简直比和平饭店的还高级。
最后,鹿娆把他的两口大灶都端走了。
鹿雄还喜欢囤衣服皮料,各种棉花被丝绒被,军大衣军靴棉衣棉袄呢子貂皮大衣,全都是崭新的,仓库里囤得满满的。
收完吃穿用,鹿娆还专门去了一趟后院,把鹿雄种了几十年的老梨树挖了。
这是当年和鹿公馆那棵梨树一块种下的,这些年鹿雄为了显示和他爷爷亲近,亲自照料,修剪地和鹿家那棵一模一样。
鹿娆不挖它,天理难容。
收完后,就溜进了鹿雄家人睡觉的屋子。
之前在鹿家那批宝藏里,收到不少药物,其中就有当年鹿娆爷爷秘制的迷药。
鹿娆堵住鼻子,拿了只烟管每个房间都给他们吹了一口。
这些东西她从小玩到大,手拿把掐。
鹿娆还事先准备了和鹿家的断亲书,拿着昏睡得跟死猪一样的鹿雄的大拇指,摁了好几个手印。
“从此以后,你们跟鹿家再无关系了。”
鹿娆抬手给了鹿雄一巴掌。
这是她以鹿家继承人的身份,替她爷爷和爸爸打的。
等从鹿雄家里出来,鹿雄家人身上就只剩下裤衩子了。
鹿娆是一点东西都没给他们留。
新的东西全都自己留下了,他们穿过的用过的,她不屑要,打包好沿途扔进那些家里困难的人家。
小时候经常城南城北地跑,鹿娆对这些生活在弄堂里的人家都很熟悉。
哪家特别困难的,就多扔两个包袱。
随后。
她又去光顾了另外几家跟鹿雄穿一条裤子的族亲家里。
他们自己祖宗传下来的东西,鹿娆一样都没拿。
但凡是从鹿家获利的,她收得毫不客气。但他们祖上全都是一穷二白,有东西留下?
有也就几件破烂衣裳,他们祖宗当年自己都不够穿。
所以等鹿娆收完,他们家里除了自己身上的裤衩就没剩什么了。
房子也全部收回来,房契全部收入空间。
根本不怕他们发现。
因为,他们没有机会去发现了。
鹿家一共收了十家。
天蒙蒙亮的时候,将写好的举报信一一塞进革委会的各领导办公室里。
送他们一程。
免得他们要一周后才会被抓起来,鹿娆见不得他们多逍遥这几天。
至于顾玉成父女的举报信,鹿娆也准备好了。
等她离开鹿家的时候奉上。
“差点忘记了。”
鹿娆把空间里的那四名打手也放了出来,五花大绑住扔到了革委会院子里。
每个人怀里都塞了一封举报信。
这几个都是顾玉成的心腹,这些年没少干缺德事。
鹿娆当然不会放过他们。
做完这一切。
在天亮之前,鹿娆拿着那枚龙凤玉佩,敲开了城中一户老玉匠家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