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胁意味十足的话让马淑珍的回忆立马闪回到十年前。
那时候马淑珍嫁进陈家三个多月,已经摸准了婆婆的软柿子脾性。
她以自己怀着孕单独回娘家不安全为借口,让陈老太送她回娘家。
结果到了地方,她没带陈老太回娘家,而是把陈老太带到同村的跛脚猪肉佬家。
她说了一箩筐跛脚猪肉佬的好话,要陈老太当场答应跛脚猪肉佬和陈阿妹的婚事。
陈老太不愿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大龄残疾人,咬着牙不肯点头。
马淑珍不舍得跛脚猪肉佬出的高额介绍费,捧着还平坦的肚子装肚子疼,最后硬逼着陈老太答应了下来。
谁知道陈阿妹当天知道此事后,疯牛一样扑上来,将她摁在地上暴打。
陈大牛和陈老太两个人动手拉,都愣是没把陈阿妹拉开。
那天陈阿妹的拳头是真硬啊!
砸到她脸上,仿佛能把她脸上的骨头砸裂!
马淑珍被打得眼冒金星、鼻青脸肿,哭着跑回了娘家。
原以为陈大牛会带着陈阿妹到娘家给她赔礼道歉,再跪下来求着她回家。
结果陈大牛没等来,等来陈阿妹,又在她娘家闹了一场!
最后,是马淑珍把介绍费还给跛脚猪肉佬,又自费给跛脚猪肉佬买了水果香烟赔礼道歉,这才灰溜溜自己回了陈家。
自那以后,马淑珍在小姑子陈阿妹面前老老实实的,不敢再主动招惹。
毕竟一顿打没把她肚子里的孩子打掉,两顿就不一定了。
再后来,陈阿妹嫁给洛弘文,姑嫂俩的关系这才慢慢恢复表面的和气。
马淑珍从回忆中抽离,笑得比哭还难看,“阿妹,你误会了!嫂子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吗?嫂子刀子嘴豆腐心,平常就爱说几句不好听的话。难不成我还真能饿着盼盼,不让盼盼吃饭啊?”
陈阿妹冷笑,“哼,你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东西?”
“真不能啊!”马淑珍着急地拍大腿,“我是盼盼的亲舅娘,真这么做,你哥回来不得打死我啊?”
陈阿妹不想再听她辩解废话,“钱呢?”
马淑珍装傻,“什么钱?”
“少给我装疯卖傻,前天我送盼盼回去的时候,给了你十块钱做伙食费。你不让盼盼吃饭,还想收着我给的伙食费?”
马淑珍嗫嚅:“在、在家,出来走得急,身上没带那么多钱。”
“现在回去拿,另外把我妈的行李收拾好,以后我妈就在我这儿住,不回去了。”
“啊?”马淑珍瞪眼,“这怎么行?哪有老人跟着女儿住的?不行不行,这事儿我可做不了主,你得打电话问你哥去。”
说完,她眼睛滴溜溜转个不停,显然是在思考对策。
婆婆陈老太虽然年纪大了,但还能帮她看孩子、洗衣做饭、喂鸡鸭鹅。
陈老太要是搬到这边来了,这些活谁做?
最重要的是,陈阿妹以前每个月都回娘家给陈老太送东西,有时还会给陈老太钱。
陈老太走了,这些不也跟着都没了?
陈阿妹冷眼看着马淑珍,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仿佛已经看穿马淑珍的心理活动。
“我不是在跟你商量,是通知你。”说完她松开马淑珍的肩膀,看了眼腕上的手表,“现在是七点半,一会儿我吃完早饭,就骑摩托去拿我妈的行李。你要是不提前收拾好,等着让我收拾的话……你可以试试。”
陈阿妹转身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