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如此,她的父母对她也十分冷漠,只让她干活,却只给她一碗稀到能看见人影的稀饭。
无奈之下,她只能在夜晚偷偷上山,寻找一些可以充饥的食物。
好在她从小力气跟胆子一样大,这才没出什么事。
甚至在十三岁那年,把摔在半山腰的李建安背回了家。
那时候李淮已经当兵去了。
后来有一天,她父母趁她睡着把她给绑起来饿了三天,饿到她浑身无力,趁着夜深,让村子里四十岁的老光棍来带她回去。
路过李家门口时候,被李建安夫妇看到,连忙把她拦了下来,并跟老光棍吵了起来,引来了村里人,最后还是李建安花了两百块钱,买断了她与那对冷血父母的血脉关系,从此给她单独上了个户,并给她改名为李明月。
自此以后,她便与李建安一家生活在一起。
只是她的亲生父母并没有因此而放过她。
这些年来,他们时不时地会来找她的麻烦,甚至还想让她去偷李淮寄回家的钱。
不过,李明月可不是好欺负的,每次都毫不留情地将他们打了回去,并闹得人尽皆知,让村里人都看看,她父母是什么德行。
苏慕琴迟疑:“话是这么说,但是……”
“阿琴,明月,我回来了。”李建安兴冲冲地拎着两只兔子跟野鸡走了进门,见两人都杵在门口,不由好奇地问:“你们站在门口干什么?”
“没什么,刚还在说你怎么还没回来呢。”苏慕琴脸上洋溢着笑容,快步迎上前去。
当她的目光落在他手里的东西时,笑容愈发灿烂:“看来今天收获颇丰啊。”
“是不错,今晚吃鸡,这两只兔子都还活着,我等会儿找个笼子把它们关起来。”
“也好。”
决定了晚饭后,一家人便开始忙碌起来。
李明月走进菜园子,准备采摘一些新鲜的蔬菜。
菜园子位于屋前,四周用篱笆围着,虽然面积不大,只有两分地,但种满了各种各样的蔬菜,收拾得井井有条。
正当她专注地摘菜时,隔壁的桂花婶突然出现在篱笆旁,趴在上面,好奇地问:“明月啊,我刚才好像看到建安拎了不少东西回家呢,今天收获很不错哦?”
李明月微微抬起头,淡淡地瞥了桂花婶一眼,然后又低头继续翻弄着自己手中的菜,对她的问题并不感兴趣。
本来这些都是自家的事,与他人无关。
过了一会儿,李明月觉得摘的菜已经足够三个人吃了,便直起身子,对桂花婶说道:“也没多少,婶子,我先回去了。”
赵桂花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撇了撇嘴,有什么好隐瞒的,她刚在自家院门口都看到了,两只野兔一只野鸡呢。
心中又忍不住酸溜溜的,自家男人啥都没带回来,李建安也不说给她男人分只野兔,都是一起上山的,也忒小气了!
李明月对赵桂花的想法一无所知。
她对这位婶子并没有太多的好感,甚至可以说是有些讨厌。
自从她来到李家后,赵桂花就一直对她不太友善。
当初她刚到李家时,赵桂花还让苏婶把她送走,说什么:“别白白给人养孩子,她都十三岁了,长大了还是一样要认回自己父母……”
苏婶送她去上学,赵桂花又在一旁冷言冷语地讽刺:“一个丫头片子,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没几年就要嫁出去了,白瞎了浪费这些钱。”
好在苏婶并没有理会她,坚持把她送去上学。
总之,在李明月的印象中,赵桂花就是个见不得别人好的人。
她之所以还会回赵桂花一句,也是因为苏婶教导她在村子里要有礼貌,见到长辈了不要置之不理罢了。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她连搭理赵桂花都觉得多余。
李明月将洗好的菜送入厨房,李建安已经将鸡处理妥当。
苏慕琴正忙着把刚煮开的水舀进桶里,看到李明月把菜放下,她指了指地上还冒着热气的桶:“我刚刚煮水杀鸡,顺便多煮了一些,你先去洗个澡吧,等你洗完澡出来,晚饭差不多就可以吃了。”
“好的。”李明月应了一声,走上前去,拎起桶,走向外面的洗澡间。
她把桶放在洗澡间后,又返回房间拿了一套换洗的衣服。
与此同时,苏慕琴在厨房里继续烧火,一边烧火,她一边轻轻地叹息着。
正在炝锅的李建安注意到妻子似乎有些心事重重,便忍不住开口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明月在家,应该没人能欺负得了她啊。
苏慕琴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心里的担忧说了出来:“今天村子里的人又在说,明月都二十二岁了,还是个老姑娘,要嫁不出去的。我本来想着,明月今年才高中毕业,觉得她还小,嫁人这事还早着。可仔细想想,在这里她的年纪算很大了,我们总不能一直这样把她留在家里吧。只是村子里的人都对她有些害怕,也没有合适的对象介绍给她。你说,要不我明天带明月去二姐那里,让她看看有没有认识什么合适的小伙子,可以介绍给明月?”
李建安的二姐李春芳,通过自己的努力,成功地嫁到了城里,并在城里的纺织厂找到了一份正式工作。
苏慕琴心里琢磨着,如果能请二姐从中牵线搭桥,哪怕只是嫁给一个临时工,也远比在村子里强上许多。
毕竟,城市的生活条件和发展机遇都要优越得多。
苏慕琴原本的打算是让李明月充当李淮的童养媳,然而这个念头却遭到了李建安的严厉斥责。
李建安认为这种封建观念早已过时,绝不能再用如此陈旧的方式来摆布孩子们的婚姻。
苏慕琴虽然有些不甘心,但也知道李建安说得有道理,只好无奈地放弃了这个想法。
不过,她心里还是有些舍不得让明月嫁到别的地方去。
毕竟明月从小就吃了不少苦,如果再遇到一个刁钻刻薄的婆婆,那可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