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多谢男女主真心相护,她才不得好死。
桑在在知道兄长桑长云对她毫无感情,将她视作耻辱,可第一次这么听他满眼厌恶又嫌弃地告诉她,心情还是比较复杂。
心痛是不会了。
只觉得曾经的自己为什么那么傻,那么天真。
以为李芳菲说的都是真的,兄长虽然对外表现出对她的种种不喜,其实心底里还是在意她的。
她在世上就这么一个血亲手足,曾经的她视兄长为浮木。
从没想过浮木从根子里腐烂了,她抓住浮木不仅不会得救,还会被浮木上滋生出的蛆虫啃食干净。
“桑在在!”
桑长云挣扎着要起来,可鸣鸾搭在他肩头纤细的手腕好像一座大山,让他动弹不得。
心爱的女人就在不远处,继母所出的弟弟也在不远处。
他被自己上不得台面的妹妹丫环按在地上起不来……
桑长云原本只觉得桑在在胆怯无用,上不得台面,瞧着厌烦恶心,这会儿心底里已经滋生出浓浓恨意。
“桑在在,我不仅是你兄长,还是永安侯府世子!你今日这般羞辱我,可有想过后果?”
桑在在自然想过:“当然!毕竟兄长您可是世子,永安侯府未来的主人,是我将来需要仰以鼻息的存在呢。”
桑长云不仅没从桑在在的话中听出胆怯不安,反倒听出几分讥讽。
桑长云不理解,心中更窝火,俊朗的面庞看起来阴沉的快下雨。
“桑在在,让你的丫环马上收回手,再自断那两只胳膊!今日之事,我看在你刚回府的份儿上饶她一命!”
桑在在忍不住笑起来:“人为刀狙你为鱼肉,居然还这么大言不惭要我家鸣鸾的两只胳膊!”
桑在在俯身低头,莹白的脸上带着桑长云看着格外刺眼的艳丽笑容。
“桑长云,世子当久了,脑子都被狗吃了吗?”
桑长云额头青筋都凸了起来,显然被气得不轻。
不远处李芳菲想要帮腔,边上桑长盛冲她微不可见摇了摇头。
李芳菲迟疑了下,急切地往桑在在他们这边扑过来。
可刚迈出两步,两眼一翻恰到好处地晕了,直直往地上倒去。
桑长盛大惊:“芳菲姐姐!”
桑长云也心疼的不行:“芳菲!”
“来人,快叫大夫!”
桑长云满脸焦急,奋力挣扎想要脱离鸣鸾的掌控,可看起来瘦弱单薄的鸣鸾似乎力大无穷。
桑长云抬头阴冷地盯着近在咫尺的桑在在:“桑在在,若芳菲有个三长两短,我会让你……”
“啪!”
桑在在一巴掌抽在桑上云脸上,打断他后面威胁的话。
“见色起意枉顾兄妹之情的玩意儿,都跪在地上跟我说话了,居然还敢威胁我!”
桑长云瞳孔剧烈地震,不敢置信地摸了下被桑在在掌掴的脸颊。
“桑在在,你真的疯了!”
若桑在在不是真疯了,怎么可能做出掌掴他堂堂侯府世子这种事?
桑在在纤细白嫩的手指轻轻贴在自己唇上,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她眼角余光看到桑长盛抱着昏迷的李芳菲直奔不远处的房间后,才用轻软到只有桑长云听到的声音和他说话。
“大哥,我确实疯了,所以真的想求你半点儿事。”
桑长云:“……”
桑在在怕不是失心疯吧!
这样一个失心疯的疯婆子接回来有什么用?
传出去让他们整个永安侯府成为京城最大的笑话吗?
难道三年前桑在在打碎贵妃娘娘的琉璃盏还不够让他们永安侯府丢人?
“桑在在,我们侯府不欠你什么吧?”
为什么要这么可着他们侯府霍霍?
桑在在听乐了:“对!侯府不欠我什么,我现在就是看侯府所有人不顺眼,所以想打就打!”
“桑长云,你若不想今天缺胳膊短腿儿,身体残疾而丢了世子之位,那就好好帮我去办一件事。”
桑长云:“……”
不是十足的疯婆子绝对说不出这种傻叉一样的话。
他看桑在在的眼神从最初的愤怒痛恨,到现在的不安,甚至心底还生出可笑的畏惧。
简直可笑。
从来都是桑在在的人生在他的掌控中,什么时候轮到桑在在对着他堂堂侯府世子指手画脚,甚至被迫跪在她面前,看她发疯?
桑长云深吸口气:“桑在在,看在我们一母同胞的份儿上,我原本想给你留点儿回旋的余地。”
“既然你这般罔顾礼法,欺辱兄长,那就别怪我这个当兄长的手下无情!”
不等桑在在接话,桑长云忽然侧头大喊:“来人,将桑在在这个忤逆张狂,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压下去!”
桑在在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大声喊帮手的桑长云:“兄长,你真是人越长大,脑仁儿越小呢。”
“若家丁护院能听到你的喊声,他们会由着我这么掌掴你?”
桑长云瞳孔再次地震,不敢置信地盯着笑容灿烂,眼底却一片冷意的桑在在。
“你什么意思?”
桑在在懒得再和桑长云浪费时间,讥讽地拍了拍他被扇肿的俊脸:“听我的话,帮我将乡下庄子上叫李勇李飞的两兄弟完好无损地送到我面前来!”
“记住,不要被任何人发现,不然……”
桑长云不信桑在在真敢废了他:“不然如……”
桑在在猛然抓住他手腕,用力狠狠一拽。
刺耳惨叫响彻整个清雅园,在偏房内装晕的李芳菲吓得脸都白了。
“桑长云,这是你对我不信任的小小教训哦!”
轻轻说完,桑在在笑眯眯补充:“放心,我这个人向来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你只要把这件事情办成了,回头我告诉你如何用最快的速度让李芳菲对你言听计从,并主动毁掉你们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约定。”
桑长云痛得满头大汗,心中却惊惧桑在在说的话。
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约定,只有他和芳菲两人知道。
便是他们身边的小厮奴才都不知情,桑在在怎么会知道?
桑长云猛然想到什么,死死盯着桑在在:“是小舅舅在帮你对不对?”
可是为什么?
小舅舅若真的愿意和永安侯府来往,难道不该帮他这个世子外甥吗?
按住桑长云肩膀的鸣鸾不乐意地撇嘴。
镇南王的人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她分明是殿下的暗卫!
怎么大小姐误会了,连带着侯府所有人都误会了?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