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路递给宋时辞一封信。
刚要开口,宋时辞做了一噤声的手势,抬头看向屋顶。
站起身,握住腰间的软鞭子,腰间腰封上的装饰。
伸手推开门,就看到两个站在门口的丫鬟。
“王妃,有何吩咐?”
抬眸扫视一圈,沉默片刻,摇摇头,转身走回屋内。
门关上,其中一丫鬟转头,冲着不远处的一棵树摇头。
房间内。
小路凑近宋时辞,弯低身体,压低声音:“那位阮大小姐可不简单,所谓匪徒,似乎和她有着很大的关系。”
“陆公子似乎是她特意安排人叫走的。”
“不过有一点很奇怪,阮小姐背后似乎有什么人,查不到!”
听到这话,宋时辞皱眉,还有他查不到的,那就说明这背后之人身份不简单。
更不可能是那位自视甚高的尚书大人了。
一个小小的尚书之女,竟然会有别的身份,有意思!
想到被关在地牢的人,恐怕不用他动手,也凶多吉少。
哼,就算再厉害,只要她想进镇南王府,就得乖乖叫声爹,他要是不同意,镇南王府的门别想踏进。
现在蛮期待,陆淮回来后的表现了,是乖乖叫爹,还是被打一顿呢?
尤其是那位阮小姐!
“少爷,你就这样改嫁,是不是…”小路有些担心,怕自家少爷吃亏。
宋时辞随意的拿起一颗核桃,用力一捏,核桃粉掉落一地。
“你家少爷我,不是吃亏的主,放心!”
站起身,走到窗边,推开半掩的窗户,夜风拂面,带着一丝凉意,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宋时辞轻轻拍点手中的核桃粉末,白色粉末随风消散。
远处的树影在月光下摇曳,发出沙沙的声,仿佛有眼睛在盯着这边一样。
“小路!”
宋时辞忽然开口,声音低沉冷静:“联系银洛去查一下阮玲最近的行踪。”
“她和什么人接触过,尤其是某些不起眼的小人物,就算她背后人再厉害,不可能一点痕迹都不留。”
小路愣了一下,随即点头:“是,少爷”,想了想有些担心的开口:“这阮小姐毕竟是官家之女,恐怕不好…”
宋时辞轻笑一声,眼里闪过不易察觉的锐利。
“又不是明面上的事,官家又能如何。”
小路低着头,眉头紧蹙,思虑片刻,还是不放心的开口?
“少爷,你明明可以拒绝,镇南王应该也不会多加阻拦。”
他不忍心看自家少爷如此委屈。
抬头看着那轮明月,叹口气,意味深长。
“小路,这次的事不是能任性的,一只脚已经踏进来,再退出难以两全。”
一时气愤忘了冷静思考,现在才发现不对,这事似乎有人在推波助澜…
就算镇南王不计较,总感觉有人也不会放过宋家,到时候可能保不住宋家,那是他万万不想看到的。
也许这个局不是镇南王刻意而为之的。
小路虽不太明白,不再多言,躬身退下,轻轻关上门,房间里又恢复了安静。
关上窗,坐在床上,脑海里依旧是白天前厅发生的事。
阮二小姐不简单,并不像表面上那样是一朵小白花,很早以前就察觉了。
他提醒过陆淮,可那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东西,义正言辞说什么玲妹妹善良单纯,还对他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一个尚书之女竟然能和匪徒扯上关系,还能使计让陆淮离开,让他丢尽脸面,这绝对不是巧合。
查不出她背后之人,这让他有些不安,也激起了他体内的好胜之心。
“阮玲你到底想干什么?”宋时辞轻轻敲着桌面,低声呢喃。
宋时辞昏昏欲睡时,门被轻轻推开,陆宴知轻声走进来。
伸手柔柔眉心,那些官员仗着他心情好,灌了他不少酒,有些醉意袭上。
不知今天为何会答应这种荒唐事,还把无辜的人牵扯进来,可总有种声音让他答应,一定是出现幻觉了。
面前穿着大红喜服的人,突然有些让人挪不开眼,明明是男子,长却很清秀俊郎,比女子都要美。
伸手打算把人抱起来,放到床上休息,酒可以先不喝。
刚碰到衣服,手腕被用力抓住,使劲一拽,陆宴知一时不察,踉跄半步,稳住身影。
小东西力气不小,防备力挺高。
再低头,对上一双清澈带着歉意的桃花眸,心里不自觉的就软了一块。
怔愣片刻,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
“王妃,这是何意?想弑夫?”
有些迷糊的人,反应了一会,仿佛那只青筋暴起的手腕是洪水猛兽一般,急忙松开手。
手指摩擦着酒杯:“不是故意的。”
陆宴知轻笑,笑里透露出一些不易察觉的宠溺。
“嗯。”
看着面前挺拔如松的身姿,宋时辞非常好奇面具之下的脸是如何惊艳,就算脸上有疤,透过半张脸来看,也不差。
“来喝酒!”回过神来,只见陆宴知端着两杯酒递到他面前。
喝完酒,宋时辞脸有些微红,伸手抓着某人衣服,沉默片刻,才想起来嫁为人夫,应该还有其他事要做。
松开手,正色道:“王爷要沐浴吗?”
陆宴知有些诧异,这人竟然还会懂得这些,努力让自己内心平静,淡淡的:“不了,书房还有些军报要处理。”
他虽被没收了兵权,但军报习惯性会送到府上来,人在眼皮子底下,皇帝也不会管这事。
而且…这小东西未必希望他留下!
宋时辞低着头,收回手,有些沉闷的点头。
这成功让某人误会他不高兴,却忽略了他轻颤的身体,以及怎么也压不住的嘴角。
“我留…”
留字刚出来,宋时辞蹭的一下抬起头,伸出白皙的手捂住镇南王的嘴。
善解人意的开口:“公事重要…”说着,手下意识做出把人往外推的动作。
嘭…一声,门关上,宋时辞靠在门边轻拍着胸口,深呼吸,一副大赦的样,握拳笑了。
“真好,不用和王爷共处一室…”
陆宴知看到屋里活蹦乱跳的身影,无奈的摇摇头,小东西装的挺好,真是辛苦他忍那么久。
转身吩咐丫鬟,准备一些热汤,才离开。
“这还是头一次见王爷这样被赶出来!”丫鬟忍笑忍的很辛苦,等人离开后,才克制着笑出声。
“嘘,赶紧去准备!”
小东西手上有茧,不薄,看来是有意藏拙!
此时御书房——
玉案上躺着一抹摊开的明黄色,上边笔墨还未干,内容未写完,赐婚二字非常显眼!
下边还压着一张已写完的,露出一部分,陆淮的名字赫然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