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叙一走,余槐利落的翻身起来,小跑了出去,“何姨,迟总是走了吗?”
何姨看她虎头虎脑一脸兴奋的样子,笑了笑,“对,迟总估计今晚很晚才能回来了,看你这样,是害怕迟总吗?”
余槐搅了搅衣摆,“也没有很怕…..就是他有点…..有点不好接近。”
何姨目光在她的脸上游动了会,微叹了口气,“其实迟总也很可怜的。”
可怜??
余槐根本想不到可怜这个词语能和迟叙那种人关联上,他天天那种你是蠢货的语气,还有那种嫌弃所有人的眼神,怎么可能会可怜。
“咕噜——”
清晰的肚子叫声在空档的大厅里响起,来回还带着回音的,余槐不好意思的捂住自己的肚子笑了笑。
何姨:“肚子饿了?”
余槐点点头,她已经一天都没有吃饭了,路上车子就没怎么停下来过,全靠睡觉来抵抗饥饿。
“厨房里冰箱里面的东西很多,看看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余槐笑嘻嘻的上前,“何姨你吃了没啊,我厨艺也很不错的,我做一顿给您尝尝味?”
…….
吃饱喝足,余槐捧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满意的舔了舔嘴唇,这桌上的四道菜,余槐就做了道西红柿炒蛋,其余的都是何姨做的,何姨的水平,真不是盖的,跟自己那真的不是一个水平的。
旁边的何姨打了个哈欠,抬头看了眼挂钟,“已经九点半了,收拾收拾睡觉吧。”
何姨起身要收拾桌子,余槐忙站起来抢过何姨手中的盘子,“交给我吧,何姨,您快点去睡觉吧,这点小事我一会就干完了。”
何姨笑笑,伸手拍了拍她的手,“好,那就麻烦你了。”
余槐摇头道:“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余槐将碗筷洗了,将餐桌擦了,又把厨房收拾干净,垃圾扔出去倒了,才打着哈欠回去睡觉。
那边,迟叙开车离开别院,直接去了公司,他出去这几天,公司里要签的合同都堆成小山了,一直到凌晨,迟叙才出了公司的大门。
他揉了揉发胀的脑门,上了车,车子直接往星乐汇去。
星乐汇是临安市一个会员制的高级俱乐部,迟叙持有百分之四十的股份,还有百分之四十在孙季青手里,剩下的百分之二十,一半在齐冈手里,另一半在许江树手里。
四人从小在一个大院里光着屁股长大的。
从六几年革命开始,大院便散了,迟,许,孙,齐四家各自找地躲避风头去,直到革命结束,四人才重新在临安市聚齐了。
许江树是在临安大学做物理老师, 除此之外,剩下的三人都经商,这星乐汇便是孙季青便是在79年想尽办法建立的,迟叙算是跟孙季青臭味相投,两人一拍即合,就把这星乐汇建了起来,剩下的两人则是被孙季青拉进来的。
初次这个星乐汇,孙季青还开了几个歌舞厅和溜冰场,在临安市这片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相比之下,许江树和齐冈则是稳妥多了。
齐冈家里自清朝那会就是在宫里做大官的,到了齐冈他爹那时候仍是,齐冈他爹是在临安市担任市长,所以革命开始的时候,齐家是受影响最小的。
但到齐冈这儿就变了,齐冈看着沉稳不说话,其实内心里野的很,孙季青常常看着他啧啧道:“看着是个闷葫芦,其实内里比我们所有的人都骚。”
齐冈从机关单位里跑了出来,自己从他爷爷手里搞了一笔钱,百货大楼一栋一栋的开, 直到现在都开满了全国了。
到了星乐汇,刚停下车子,就有门口的门童过来喊了声迟总,接过迟叙手中的车钥匙,开到了迟总特定的停车位。
凌晨,星乐汇仍旧灯火通明,星乐汇是仅对其中会员及其嘉宾开放。
俱乐部内除了有台球、保龄球等运动设施外,还有豪华的餐厅,会议室和休闲区,为会员提供商务洽谈和社交娱乐的场所。
一路坐着电梯到顶楼,出了电梯,迟叙挑了挑眉头,今儿奇了,竟然这么安静。
沿着走廊往前走,绕过几个雕花的木质屏风,厅内的沙发上端坐着几人,台球桌,舞厅,录影厅都没有人在,大厅正中央,几个长相清秀的女人规规矩矩的穿好衣服,或站或坐,人人手里拿着乐器,安安静静的弹奏着乐曲。
听到声音,孙季青手扶着沙发背半个身子扭了过来,冲着他挤眼睛,一向都不好好穿着的衬衫的人,现在扣子都系到了最上面的一颗。
迟叙轻笑了笑,迈步往里走:“怎么?今天不吃肉了,改吃素了?”
听到声音,一个小脑袋从另一半的大沙发背后面钻了出来,眨着眼睛好奇的看着他。
迟叙脚步微顿了下,小姑娘眼睛清澈的跟小潭水一样,水汪汪的,估计掐一下都能掐出水来。
孙季青撑着沙发背一跃而起,窜到了迟叙的身边,搂住他的肩膀晃了晃,“老迟,大树把他妹妹带来了,小芮芮长得真是水灵。”
他凑近迟叙耳边悄声道:“是你喜欢的类型,哥们给你留着呢。”
迟叙推开他,拍了拍自己的肩膀,“离我远点,满身的香水味。”
许江树站起来笑道:“还以为你今天不来了呢,再过一会,我们都要走了。”
许江树站起来,后面的沈佳芮也忙跟着站起来,怯生生的看着面前走过来的男人。
迟叙手指垂下身侧轻磨挲了两下,走过去伸手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怎么今天得空来了,还把…..你妹妹也带来了。”
说着他视线落在了沈佳芮的身侧,但也仅仅一瞬便移开了。
沈佳芮察觉到了迟叙的视线,缩了缩脖子,往许江树身后藏了藏。
表哥这几个朋友都好奇怪,穿花衬衫这个总是看着她笑,还笑的跟狐狸一样,穿夹克这个从她刚进来的时候说了句话,其余时间都跟哑巴一样,沉默的坐在对面,现在又进来个穿西装的,眼神吓人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