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宴接到正在休假同事的电话,帮忙诊治一位受伤的女士。
据说十分紧急,同事远在南城,赶不回来。
霍宴应下。
本以为身患重疾,患者只是额角破了个口。
抓马的是,她是昨晚自己好心帮忙包扎的邻居。
霍宴记得她说过是个刚毕业的孤儿,那为什么能够支使同事。
只有一种可能。
林静秋撒谎。
霍宴面诊过程中,林静秋一直旁敲侧击问他的家庭情况。
霍宴郁闷,这是医院,不是相亲角。
好不容易要把她打发了,阮嘉宁又来了。
霍宴惊喜,觉得有缘分。
她说自己有男朋友。
不知为何,霍宴心底泛起淡淡的酸涩。
他的手机铃声响了,傅瑾珩的电话。
接通后,傅瑾珩焦急问。
“宴哥,你在二院吗?”
霍宴:“我在外科。”
傅瑾珩匆匆说了句来医院,挂断了电话。
林静秋:“宴大哥,我的伤不会留疤吧。”
“结疤前不要沾水,你的面诊结束了。”霍宴镜片下的睫毛微颤,看向阮嘉宁。
“女士,挂号了吗?”
阮嘉宁摇头。
“这边请您挂个号再来就诊。”
“下一位。”
林静秋和阮嘉宁被赶出了外科。
林静秋当着阮嘉宁的面,给陈鹤野发信息。
【陈总,我今天看了医生,医生说不沾水不会留疤】
陈鹤野很快回复:【我现在去二院】
林静秋把手机展示给阮嘉宁看,“阮小姐,陈总对你也这么关心吗?我都说了没事,他还要来医院。”
她紧紧盯着阮嘉宁的神情,渴望发现愤恨和嫉妒,然而都没有。
阮嘉宁唇角甚至扬起若有若无的笑意。
林静秋:“你笑什么?”
阮嘉宁自嘲自己眼瞎,现在才认清陈鹤野。或许是失望多了,心中的悲痛没之前那样沉重。
反而有些释怀。
“林静秋,我见证过他最意气风发的时候,他的许多第一次都是我陪着的。”
“初吻、初次。”
“他为了我下厨,学会拍照构图,拼命赚钱成立致宁。”
“你喜欢的这个男人,身上都是我的影子。你还要和我比,朋友圈仅我可见,你不累吗?”
林静秋听到这些,嫉妒的发狂,“你是他的过去,我才是他的未来!你不过比我幸运,恰好出现在他的青春里。”
“你知道吗?每个他对你说加班的日子,他都在陪我。整整四个月了。”
“在你们准备的婚房,每一处都留下我们的痕迹。”
阮嘉宁用力甩林静秋一巴掌。
林静秋不怒反笑:“愤怒是弱者的咆哮。”
“阮嘉宁,你承认吧,你其实嫉妒我。”
不远处一行人急匆匆走过来,最中间的男人包裹的严严实实。
男人极高,目测一米八六。染着奶奶灰发色,穿着白色的T恤,青色的运动裤,脚踩黑色运动鞋。左耳戴着耳骨钉,脖子挂着宽大的项链。
裸露的左手肘红肿,遍布擦伤和血迹。
一个女生认出了男人,兴致冲冲追上去要签名和合照。
男人扯下口罩,年龄大概二十出头,欧式大双眼皮,无辜小鹿眼。
低头签名时眼睫很翘,鼻梁高挺,薄唇扯出厌世讥讽的笑。
女生得偿所愿后,小声:“傅瑾珩,你疼不疼?”
男人:“见义勇为值得。”
女生感动哭了,“傅瑾珩,我果然没喜欢错人。”
于蔓拦住其他想要合照的女生,“小珩需要就诊,请耐心大家等待。”
女生们停住脚步,默默拿起手机拍张照片,发到网上。
这样的阵仗,阮嘉宁明白对方应该是个明星。
第一次在现实生活中遇到明星,挺巧的。
傅瑾珩拉上口罩,一眼看到人群后方的阮嘉宁。
看到薄荷绿的裙子,人麻了。
这是今年的流行色吗?
他悲惨的一天从给沈羡辞发信息开始。
【表哥,骏成的顶层对谁开放了?当初我要死要活想住,你不同意。谁让你破例?】
沈羡辞:【与你无关。】
傅瑾珩:【表哥,她长得真漂亮,是不是表嫂。我把照片发给姑姑,让她参考!】
诈他。
沈羡辞:【暂时保密,别告诉我妈。】
傅瑾珩瞪大鹿眸,沈羡辞承认了。
【封口费。】
沈羡辞:【你不是想要我车库里的红色的法拉利,开走。】
傅瑾珩:【表哥大气,祝表哥表嫂百年好合!】
他去路演的途中,瞧见一个孩子站在马路中央,哭着叫妈妈。
傅瑾珩当机立断扑向那孩子。
身后的车呼啸而过。
晚一秒,小孩子就被碾压在车轮下。
傅瑾珩的左手肘擦伤,于蔓向主办方请假,匆匆带他赶来医院。
CT扫描后,霍宴判定不曾骨折,存在淤血,冰敷就好。
于蔓将诊断单拍下来,对着傅瑾珩红肿的左手肘和面诊的情况拍了几张。
她登录傅瑾珩的账号,将这件事发布在网络。
霍宴问:“怎么伤的?”
傅瑾珩手肘酸痛,叹气:“见义勇为,从车轮下救了一个孩子。”
正说着,陈鹤野抱着陈小满焦急进来。
“医生,我家孩子今天出车祸了。”
傅瑾珩看向捂着渗血的胳膊,哭的撕心裂肺的女童,傻了。
世界真小。
这不就是他救的孩子。
陈怡温声安抚女童,“小满不哭,妈妈,姥姥和舅舅都在。”
陈小满长长的睫毛沾满泪水,似乎哭累了,趴在男人肩膀上抽噎。
霍宴拍CT,断定她的手肘骨裂。
傅瑾珩质疑:“不会吧,我当时紧紧把她护在怀里。”
“小孩子骨头脆。”霍宴仔细观察片子,“要打石膏。”
朱红艳心疼坏了,“咱们小满才三岁,就要受这些罪,都怪那个丧门星。要不是她执意把我们赶回南城,小满在回来的路上,怎么会受伤。”
陈鹤野心累:“妈,嘉宁又哪里惹到你了?小满受伤不是因为你们没看住!”
“鹤野,你不是和那个丧门星分手了,还维护她!小满是你的亲外甥女!”
阮嘉宁站在门外双手抱胸,“阿姨,我又是哪里惹到你了?背后给我上眼药。”
朱红艳后背发麻,两眼一黑,被这个瘟神听到了。
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