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晚噙着笑,拿起筷子开吃。
出门在外嘛,身份都是自己给的。
只是,她该怎么联系上傅书仪呢?
找个人参来做敲门砖?
可人参自古都是稀罕物,随便能找到,傅书仪也不会高价求参了。
云清晚一边思索一边吃,等她吃完饭,又喝了半个小时的茶,酱肉包子才蒸好。
一毛钱一个,一共一百四十三个。
廖师父用崭新的大竹筐装着,上面盖了一层白棉布。
这是明早要卖的早餐,只能先给领导了。
云清晚打开看一眼,皮薄馅大,酱香气扑鼻。
果然不愧是招牌菜。
她笑着接过竹筐,又给了五块钱。
“这是竹筐的押金,今天谢谢你们了。”
廖师父和蔼道:“不用客气,若领导还想吃包子,直接打电话来,我们送去。”
“嗯,再见。”
云清晚提着包子离开后,走到无人之地,把包子送进空间。
此刻,正好九点,天完全黑了,大街上还有不少乘凉的人。
若步行去傅书仪那医院,得两个小时。
云清晚只好转回魏家,从后墙翻进去的。
整个洋楼静悄悄的,只有魏婆子的气息。
云清晚并未进屋,而是去车棚,骑走了魏绍译的自行车。
一个小时后,到了军区医院。
这里虽接待外来病人,但进门,需要户口本,介绍信,和重病转院证明。
云清晚什么都没有,只能翻墙进去了。
她收了车,在医院外围绕一圈,找到没有防守的院墙。
拿出空间里的绳子和抓钩,连接一起,往上一抛。
抓钩紧紧抓住墙头,云清晚拽着绳子,轻轻一跃,就进去了。
她先在医院里晃悠一圈,打听到傅曜洲的重症病房,摸去护士休息室,顺了一套护士服穿在身上。
口罩,她急救药箱里有,取出戴上后,直奔傅曜洲住的那层楼。
入口有两个拿枪的警卫员。
两人十分警觉,让她出示证件。
好在,顺衣服的时候,她也借了那护士的证件。
两人没有看出端倪,让她进去了。
云清晚上了二楼,远远的,便看到一群人聚在重症监护室的门口。
他们大多穿着军装,脸色十分凝重。
云清晚走过去时,收到了几道打量的目光。
她神色镇定,在人群里看一圈。
没有看到她要找的傅书仪。
想来,人在监护室里。
她抬手敲了敲房门,声音不大不小,“傅主任,有人来卖人参。”
一语惊起千层浪。
病房门口的人,全部看向她。
其中一个身形挺拔,天庭饱满,朗目高鼻的青年男人,激动的走到她跟前。
“是什么样的人参?人在哪里?快带我去看看!”
云清晚还记得他,傅书仪的丈夫楚柏笙。
还不等她回答,一个五官漂亮,面容憔悴,眼眶青黑,眸中充满红血丝的女子。
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嘶哑的嗓音中染着欣喜,“是百年人参吗?”
云清晚也知道她,明思蓝,是傅书仪和傅曜洲母亲好友的女儿。
她父亲曾是傅曜洲父亲的属下,现在是军级领导。
两家人关系很好,原本她和傅曜洲是要结婚的,最后没成。
云清晚扶住明思蓝胳膊,平静道:“那人说,她只见傅书仪主任。”
卖参的人,是她杜撰的,肯定不能带他们去见啊。
众人闻声,齐齐去拍病房门,喊傅书仪出来。
须臾,房门打开,一个身躯佝偻,眼神悲恸绝望的清瘦女人,在两个护士的搀扶下走出来。
云清晚趁机往屋里看去,病床上躺着一个黑乎乎的人,旁边一个老年医生,拿着银针,在他身上扎。
出来的傅书仪,听完丈夫讲述,让他看好所有人,不要跟过来。
随后,来到云清晚跟前。
“走吧。”
她的嗓音嘶哑的跟八十岁老太太一样,皮肤也因严重脱水,布满皱纹。
油腻的头发混着夏日汗水,黏成一股一股的。
身上还散发着浓烈的酸腐臭味。
她作为傅曜洲唯一的同胞姐姐,看着弟弟一点点死去,却毫无办法。
真的很痛苦。
云清晚眼里溢出心疼,从护士手里接过她的胳膊。
“我扶着你。”
傅书仪没有说话,任由她扶着,下了楼。
后面的人,倒也守信,没有跟过来。
两人去了最前面的门诊楼。
傅书仪道:“门诊一楼第三个房间,是我的办公室,咱们去那谈。”
“好。”
云清晚温声应答完,扶着她进了门诊楼大门。
此刻,快十一点了,门诊内,只有一个值班的老医生。
瞟过来,看一眼,以为是傅书仪来拿什么东西。
便继续低头写他的医案。
云清晚扶着傅书仪进了办公室后,把人扶在椅子上坐下,又去锁了门。
傅书仪第一眼,就看出她不是这里的护士。
她没有点破,也是因为她到了最绝望的时候。
哪怕来人是对手,只要能救活她弟弟,她都要飞蛾扑火。
云清晚拿下帽子和口罩,露出精美的五官和稚嫩的学生妹短发。
她拿起看诊桌子上的茶壶和杯子,倒了一杯水,实际是从空间里取出的灵泉水。
“傅主任,先喝口水润润嗓子。”
“谢谢。”
傅书仪哑着嗓子,谢过之后,端起杯子,尝尝是凉水,便一饮而尽。
也许是她几天没吃饭的缘故,她感觉这水清冽甘甜,入口芬芳。
她干涩刺灼的喉咙,和绞痛的胃,也舒服极了。
云清晚又给她倒一杯灵泉水,傅书仪再次,一口气给喝完了。
一连倒了六杯,直到傅书仪肚子喝饱了,云清晚才停下。
她坐在傅书仪对面,镇静道:“傅主任,百年人参救不了你弟弟,但我可以救活他。
不过,治好你弟弟后,你们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放心,不让你们做违背良心和触犯律法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