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经说过,只要她能生下嫡子,就不会给陆远山纳妾,现在呢?她又不是不能生了,就这么迫不及待吗?
陆老夫人喝了一口茶,继续道:“卿卿已经给我儿生了云宝这个嫡子了,她平妻的身份不会再变,你切好自为之吧!”
叶青萝的心早已经凉透了,心中明白,老夫人以前之所以对她还算不错,完全是因为想要自己拿嫁妆贴补将军府。
叶青萝库房里的嫁妆这些年倒是保存的很好,但她还是往将军府贴补了不少银子,这几年时间,好几间铺子的盈利银子都搭进去了。
只因陆老夫人总是在她面前哭诉公中银钱周转不开,暗示她将银子拿出来周转一下,以后将军府宽裕了再补给她。
这几年下来,叶青萝拿出去的银子,老夫人一个子儿都没补回给她。
以前是她犯傻,以后她的所有财物不会再动用一丝一毫。
叶青萝泪眼婆娑的恳求老夫人:“母亲,夫君即已打算另娶,青萝不愿再与她人争抢,自愿让位。
只求母亲同意儿媳与夫君和离,我只要我的女儿阮阮和我的嫁妆,其它一概都不要,之前用掉的银子算儿媳孝顺母亲的,不用归还,还请母亲成全。”
柳卿卿差点没忍住跳起来,这个贱人,还想带走嫁妆!这些以后可都是她的,不过,现在她开口有些名不正言不顺的,看着吧!她不开口,定有人跳出来的,且让她们先掰扯去吧!
果然,老二媳妇吴桐月听到她说要带走嫁妆,第一个跳出来反对:“你要带着丫头片子走可以,嫁妆可是不能带走的。”
老三陆远方和他媳妇林秀云也附和的点头,虽然他们很同情大嫂,但是谁也不能动属于他们的利益。
叶青萝总算是彻底看清了这些人的嘴脸,这算盘打得,算盘珠子都崩到她脸上来了,她立即反击道:“二弟妹,这么说,你的嫁妆也是陆府的?
那以后公中银钱若周转不开,也可以随意使用你的嫁妆来周转喽?还有三弟妹,你也是这个意思吗?”
吴氏顿时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跳了起来:“怎么可能?我看谁敢动我的嫁妆!”
叶青萝冷哼一声:“原来二弟妹也知道这个理呀?”
吴氏缩着脖子,不敢再随意搭话,怕偷鸡不成蚀把米,最后把自己的嫁妆也搭进去了。
他们心中的盘算,被叶青萝的话语硬生生地给怼了回去。
陆老夫人心里是赞同吴氏的说法的,但是表面上还是佯装呵斥道:“老二媳妇儿,住口,老大媳妇儿和咱们是一家人,哪里都不会去,青萝呀!你还是好好想想吧!你娘家陆府现已无人,离开了陆府,你一介妇人能去哪里?
外面的世道有多乱不用我多说吧!行了,你回去好好反思反思,我困了,卿卿和宝儿留下,你们且都回去吧。”
众人听后全都退下,离开了祥云院。
叶青萝只能无奈离开,她就知道,想和离没这么容易,可让她放弃自己的女儿和嫁妆绝无可能。
怎么能便宜了他们这帮白眼狼,她的嫁妆以后都是要留给阮阮的,谁也别想强占了去。
飞速赶来的陆阮阮在祥云院门口遇到刚刚出来的叶青萝,陆阮阮飞奔过去,扑进了叶青萝的怀中。
她抓住叶青萝的衣袖不满道:“娘亲,说好的等我一起,你怎么能一个人过来呢?祖母和婶婶他们有没有欺负你?那女人有没有欺压你?娘亲,下次不管您去哪里一定要带着我。”
叶青萝心疼女儿自己还是个孩子呢!就要事事为她这个母亲操心了:“好,娘亲记住了,以后不管去哪里都带着我的阮阮。”
中午,母女俩人刚吃过午饭,陆远山就过来了,他直接开门见山道:“阿萝,母亲找人看过日子了,这个月二十六是个好日子。
我和卿卿的婚宴订在了那天,今儿已经初八了,时间比较紧,你抓紧时间安排采买宴席的菜品。
另外,卿卿的娘家已经没人在了,无人给她准备嫁妆这些,但她已经为我生下了嫡子,劳苦功高,所以我们得给她准备着,娘子,你现在是将军府主母,她的嫁妆当由你来出,以后为夫手头宽裕了再给你添补些进去。”
叶青萝觉得自己真是瞎了眼,怎么就看上了这么个无耻的混蛋,她既伤心又愤怒,说话的声音都在微微发抖道:“呵!现在是将军府主母?很快就不是了!而且,你娶平妻让我这个原配出钱出力,凭什么呢?你们都把我叶青萝当成傻子了是吗?
我自问不欠你陆远山什么,你们休想让我当冤大头,你给我出去!梦筑院不欢迎你们,以后除了谈和离,你们谁都不要踏足我这院子,我怕脏了我的地儿,给我出去!”
陆远山气哼哼道:“真是不可理喻,告诉你,这件事你必须得给我办,不然,休怪我无情!”
叶青萝已经气的全身不住颤抖,陆阮阮冲过去挡在叶青萝身前,她气愤的对着陆远山数落:“爹爹你走,你只会欺负娘亲,我没有你这样的爹爹。”
陆远山掸了掸衣袖:“瞧瞧你教的好女儿,连起码的孝道都不懂了,如果你教不好,以后就让卿卿来替你管教。”陆远山说完冷哼一声,离开了梦筑院。
见娘亲被爹爹气到眼睛猩红,心中的郁气无法散去,陆阮阮非常担心,担心她的身体气出毛病来,得想办法转移娘亲的注意力才行,她灵动的双眸一闪,给叶青萝出主意道:“娘亲,要不我们去府衙求府台大人帮忙论断。”
叶青萝苦笑道:“阮阮,我们离了将军府就是小小的平民百姓,没有官员会帮我们的,他们只会站在将军府那边儿,如果你爹爹不同意,我们真的没办法离开。”
陆阮阮紧紧握住叶青萝的手道:“娘亲,实在不行,我们想办法逃走吧!”
叶青萝:“可我们没有户籍,哪里也去不了,再说我也不能把嫁妆留下,那些将来都是留给你的。”
陆阮阮:“那我们就天天去祈求祖母,跟她诉苦,说不定哪天她厌烦了,就会同意了。”
叶青萝:“我其实已经探过你祖母的口风了,她那意思,我要离开只能是休妻,她不愿让娘亲把嫁妆带走,这我绝对不能同意。
我就怕你爹狠下心来寻个理由休了我,到时不但带不走你,连娘亲的嫁妆恐怕也要便宜了这帮子丧良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