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门外。
凌川今天早来了几分钟,他得带洛洛去买一身新衣服,明天回家也比较体面一些。
钱坤大老远地就看到他了。
他慢慢踱步走过去,咳嗽了一声,“好巧,你也来接孩子啊?”
凌川看他一眼,露出看垃圾的神色。
他一脸神气,“你不用接棉棉了,薇薇跟我说了,以后都由我来接棉棉,因为你作为父亲实在是太不称职了!”
凌川想笑,自从这两个孩子出生以后,他几乎就没有自己的生活了。
他哪里来的勇气说他不称职。
“你这上赶着想当接盘侠的劲儿,联合国都得给你颁发最佳贱人奖!”
“曾经叫我老公,爸爸的两人,我还真是腻了,我用剩下的残羹剩饭赏你,你这条狗吃得还挺开心啊。”
钱坤的脸都绿了,“你有没有素质,说得这么肮脏!要是薇薇知道你这么说她们,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
“我肮脏?我踏马有你俩肮脏!一个贱,一个荡,天造地设的一双!”
钱坤被气得不轻,但是他突然就笑了。
“别装了,大家都是男人,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自己苦心孤诣经营多年的家庭,你的妻子却对另一个男人崇拜有加,你的女儿躺在我怀里撒娇的时候,我猜你心里一定很痛苦很难受吧?”
他等待着凌川难堪的表情,他要好好品尝他的痛苦。
但凌川的脸上毫无波澜。
他冷笑一声,“我痛不痛苦不知道,但是我敢肯定,马上就有一个人会很痛苦了。”
“我…”
钱坤正想接着嘲讽,胸口上突然就挨了重重的一脚。
他整个人被踹飞出去,随着一声沉闷的撞击倒在地上,他几乎听到了自己骨骼碎裂的声音。
好痛,快要被痛死了!
钱坤躺在地上呻吟起来。
凌川看着他,眼神由上至下睥睨,“怎么样,痛苦吗?”
“我要报警,我要让警察把你抓进去!”
呵。
凌川慢慢蹲下身,一股黑色的戾气蔓延全身,眼睛猩红,带着嗜血的渴望。
“钱坤你记住,今天将是你未来的日子里最好过的一天。”
“你吓唬谁呢?”
话音刚落,学校放学了。
棉棉和洛洛从学校里面走出来。
棉棉看到钱坤倒在地上,着急地跑过来。
“坤叔叔,你怎么了?”
他看到棉棉,立刻换了一副嘴脸。
可怜巴巴,“川哥,我真的只是来跟你道歉的,你不要生气了,我不会破坏你的家庭。”
“我保证,从今以后绝对不会出现在薇薇和棉棉面前!”
棉棉一听,小脸气鼓鼓的。
这一定又是爸爸的杰作,他为什么又动手打人。
实在是太过分了!
棉棉伸出双手,使劲推搡开凌川,大喊道:“你走开!我讨厌爸爸!你是个大坏蛋!”
钱坤一脸得意地看着他,眼神充满了挑衅。
他的神色透出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怎么样,你凌川捧在手心的女儿,还不是维护另一个男人。
很难受吧?
凌川用一只手将棉棉推倒在地,冷声:“滚开!”
这不是他的女儿,他已经没有女儿了。
棉棉跌坐在地上,望着他,几乎快要哭出来。
爸爸竟然叫她滚开。
从小到大,无论她怎么无理取闹,他从来没有对她说过这一句话。
现在居然这么对她。
“我讨厌爸爸,你要是再打坤叔叔,我和妈妈永远都不要你了!”
“你要这么说,我得再好好补几拳了。”
话音刚落。
凌川铆足全身力气,一顿乱拳往钱坤身上砸下去。
“咚咚咚!”
像是石头砸在沙包上的声音,一声接着一声。
钱坤的哀嚎声也一声接着一声,此起彼伏。
棉棉在一旁吓傻了,说不出一句话来。
爸爸好恐怖,他此刻就像一个有暴力倾向的变态。
凌川打累了,这才停下来。
钱坤被揍得全身像散架了一样,鼻青脸肿。
心想,小祖宗,你可别再说话了。
再说话,他就要被打死了。
凌川站起身来喘了一口气,又看向棉棉,眼里没有一丝感情。
“回去告诉你妈,如果还不签字,我们法庭上见。”
说完,他牵着洛洛,头也不回地走了。
*
夜晚。
宋蔷薇回到家,看到浑身是伤的钱坤,差点尖叫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
他躺在沙发上,气若游丝,“薇薇我不要紧的,你千万不要去找凌川,我怕他连你也打。”
“我今天想要跟他道歉,没想到刚说两句,他就对我动手了。”
她愧疚不已,还有心疼。
早知道她就自己去接了,不然他也不至于伤成这个样子。
凌川现在怎么变成这个样子,动不动就打人。
他是心理出现问题了吗?
“走,我们去医院。”
他摇摇头,“没事,这点小伤不碍事的,我只是担心棉棉的身心健康。”
宋蔷薇这下才想起棉棉,转头去找她的身影。
棉棉正坐在角落,将头埋在膝盖里,十分难受。
“棉棉,你怎么了?”
她走过去,抱起女儿。
棉棉抬起头,哇一声就哭了。
“妈妈,爸爸今天好恐怖,一直打坤叔叔,还推我,叫我滚!”
宋蔷薇气得浑身发抖,不知道该说什么。
凌川这次做得真的太过分了!
棉棉是他的女儿啊,他怎么能忍心这么对她!
钱坤挣扎着从沙发里爬起来。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想着那是棉棉的爸爸,我不能动手打他给棉棉造成心理阴影。”
“没想到,他反而变本加厉,直接对棉棉动手了。”
宋蔷薇强压着怒火,“这不是你的错,坤哥哥,都是凌川的错。”
他就算再有理,只要动手打人都算错。
有什么话大家一起坐下来讲清楚就好了。
为什么非要打打杀杀的呢?
连一个外人都知道维护棉棉的身心健康,他作为父亲却不管不顾。
难道,他真的不想要这个女儿了吗?
她想起了保险柜里他亲手做的定情信物,是一只机械船。
制作工艺极其繁琐,他做了好几天才做出来。
他说,只要闹矛盾的时候拿着这个工艺品,他就会想起当时他对她满满的爱。
什么都能原谅。
“明天,我亲自去接棉棉,再好好跟凌川谈谈。”
“我不相信他见到我,依然会这么绝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