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鸢冷笑一声,眼神像刀子一样:“装什么深情?”
“你喜欢男人根本不碰我,当初跟我结婚到底打的什么鬼主意?”
林见深一听这话,他手止不住地搓袖口,喉结上下乱滚,脸白得像见了鬼:
“别胡说!我当然爱你!”
“那天你看到的……是……那男的缠着我,业务合作伙伴,我根本躲不开!”
可话刚说完,他就想起上周在医院杂物间的事。
「 当时苏明远凑到他耳边小声说:“等那老太婆咽气了,再给她弄个‘意外’,把保险受益人换成我堂弟……” 」
想到这儿,林见深后背唰地冒冷汗,牙关咬得生疼。
这场婚姻从一开始就是场致命骗局,如今到了收网的关键时刻。
“躲不开?结婚一年你正眼都不瞧我!”
沈知鸢“腾”地站起来,一把掀翻椅子,震得地板都嗡嗡响。
林见深被这动静吓得一哆嗦,却还是梗着脖子辩解:
“我那是性格内向!”
“你刚从上一段失败的婚姻里走出来,我一心想给你时间缓一缓,根本不知道怎么和你相处!”
沈知鸢气得眼眶泛红,冲上前揪住他的衣领:
“林见深,你还要骗我到什么时候?我亲眼所见,你还嘴硬!”
她狠狠拍在桌上,碗碟都震动了,米饭撒得到处都是:
“跟你结婚这一年,我哪回不是倒血霉?”
她双目通红,字字如刀,
“摔得鼻青脸肿、脑袋开花,腿断过一回,开车莫名其妙出车祸!”
“我妈三天两头进医院!”
“每次出事,都是你抢着去领保险金,真当我是睁眼瞎?”
说话时,沈知鸢又往口袋里摸了摸。
从进门开始,沈知鸢就老做这个动作。
林见深一开始没在意,还以为她在掏手机。
可这会儿看她攥着口袋的手都发白了,再一瞧她口袋鼓起来的长形轮廓。
突然心里“咯噔”一下——这女人在录音!
林见深眼睛瞬间瞪得老大,冷汗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滚,后背的衬衫湿成了一片。
他手忙脚乱地扯领口,假装镇定,可喉结却不受控制地上下乱晃。
心里把刚才说过的话翻来覆去地想,越想越觉得大事不妙。
沈知鸢提到她母亲生病时,他下意识地往她鼓起来的口袋看了一眼。
直接撞上了沈知鸢冷冰冰的眼神,那眼神像是要把他看穿。
这下林见深慌得不行,就像热锅上的蚂蚁。
自从被沈知鸢撞见他和苏明远抱在一起,他就知道早晚要出事。
保险金还没到手,要是现在和沈知鸢离婚,他们之前的那些算计就全白费了。
最近看沈知鸢越来越不好对付,他早就在兜里藏了个录音笔,就等着关键时刻拿出来反咬一口。
“沈知鸢,你以为录音就能把我怎么样?”
林见深突然怪笑起来,手抖得厉害,半天解不开袖口的扣子。
他掏出录音笔重重摔在桌上,“啪”的一声 :
“巧了,我也有备份,里面的东西能把你吓个半死!”
沈知鸢感觉手里的录音笔烫得像块刚从火里拿出来的烙铁。
一道闪电划过,照亮了林见深那张扭曲的脸。
他扯开领口,露出更多抓痕,彻底撕破了伪装:
“那些意外都是我干的!”
“保险金本来就该我拿!
“你以为你妈生病真是意外?太天真了!”
“你!” 沈知鸢气得眼前直发黑,往后退了一步,后腰撞上了餐桌。
她慌乱中摸到桌上的水果刀,紧紧握住。
林见深踩着满地碎碗碟步步逼近,脚下玻璃碴子“咯吱咯吱”响得渗人。
他扯着嘴角狞笑,故意拖长声音:
“你以为拿到录音就赢了?”
“我在警察局、医院都有线人,随便动点手脚,你连证据都交不出去!”
话音未落,他猛地抓起桌上瓷碗砸向墙面。
“哗啦”一声。
飞溅的瓷片擦着沈知鸢脚踝划过。
“还有你妈,今晚就能让她去西天!我早安排好——”
这话像把重锤砸在沈知鸢心上,脑袋“嗡”地炸开。
就在她愣神的瞬间,林见深如恶犬般扑来,伸手直抓她藏录音笔的口袋。
沈知鸢侧身急躲,手中水果刀划破空气。
林见深收势不及,“砰”地一下狠狠撞上了餐桌。
装酱油的小碟子“哗啦”一声扣在桌上,黑红的酱油顿时流得到处都是。
“ 把录音笔交出来!”
林见深抄起半块碎碗,锋利的瓷边抵住她脖颈,
“你妈吊瓶里的‘好东西’,就等着今晚发作——”
沈知鸢后背发凉,却死死攥住刀柄不抖。
千钧一发之际,外头楼道传来急促脚步声。
“砰!”
“砰……砰!”
防盗门被踹开。
阮星晚举着直播手机冲在最前,裴砚辞,陈昊带着警察紧跟其后。
陈昊大喊一声: “警察!不许动!”如惊雷炸响,震得空气都发颤。
林见深吓得僵在原地,手中碎碗“当啷”掉落。
他一扭头,看见阮星晚正举着手机对着他们拍。
屏幕上的评论跟雪花似的疯狂刷屏,直播间的人数还在不停地往上窜。
林见深一下子慌了神,急得喉咙里直发出呜呜的叫声,后背的衣服瞬间就被冷汗湿透了。
趁着他吓傻的功夫,沈知鸢抬起腿,使劲儿朝着他膝盖踹了过去。
林见深“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
她哆嗦着手指,赶紧把一直偷偷开着的录音笔按停了。
不知何时,雨悄然停了。
沈知鸢的手机在包里震个不停,仿佛随时要炸开。
她掏出手机,看到屏幕上赫然显示12个未接来电:
阮星晚打了5次,而裴砚辞竟足足拨打了7次。
置顶的新消息同样来自裴砚辞,短短几行字却让她眼眶发烫……
「你母亲已转入VIP病房,所有药物均已检查完毕,确认未被动过手脚。」
看着林见深被警察押着往外走。
沈知鸢一下子泄了气,腿软得根本站不住,就在她要摔倒的时。
一双带着薄荷和消毒水味的胳膊稳稳搂住了她。
“当心!”
裴砚辞的声音就在耳边,热气扑得她耳朵发痒,掌心透过薄薄的衣服传来温度,让她止不住哆嗦的身子慢慢暖和起来。
“阿鸢!”阮星晚风风火火冲过来,马尾辫甩在她手背上生疼。
闺蜜红着眼圈,扒开她袖子查看伤口,手指都在发抖:
“你电话不接、消息不回,我开车路上连闯两个红灯!”
说着还戳了戳她手机屏幕:
“你看看,我和裴医生快把你电话打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