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亲卫飞扑而来,用身体硬生生挡下三箭。
“噗!噗!噗!”
箭矢贯穿胸膛,亲卫踉跄倒地,血沫从嘴角溢出。
“走……快走……”
沈昭咬牙,翻身上马,猛地吹响撤退的骨哨。
幸存的斥候们且战且退,而她怀中紧揣的青玉药瓶,此刻烫得像块火炭。
阿史那烈在烟雾中怒吼:“追,一个不留。”
沈昭策马狂奔,身后铁蹄如雷。
她低头看了眼怀中的药瓶,指尖攥得发白。
“这解药,必须带回去。”
——哪怕,要踏着尸山血海杀出去。
一支流箭突然射中马腿,战马哀嘶着栽倒。沈昭滚落在地。
她拔出碎玉剑,纵身跃起,将解药全部递给身边的亲卫,说道:
“带上解药先走,我来断后,否则我们都逃不出去。”
“可是……”
不等亲卫说完,沈昭已经猛拍马背。战马嘶鸣,飞驰而去。
沈昭看着手腕逐渐发黑的经脉,看来血吻沙的毒性正在蔓延,不知道自己能撑到几时。
“沈曜,今日不可能再让你逃走。”阿史那烈。
沈昭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说道:
“能不能走可不是你说了算的。”
见到沈昭微微泛黑的手臂,阿史那烈嘴角的笑意更甚:
“看来不用我动手,你也活不了了。”
沈昭猛咳两声,吐出一口黑血,
“那又如何?我沈曜就算只剩一口气,也顶取你项上人头。”
“看来沈家军走到今天的地位靠的是嘴硬啊。”阿史那烈。
沈昭摇了摇头,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
“少废话,放马过来吧。”
阿史那烈倒也不急,知道她中了狼巫的毒,已经命不久矣,就这样跟她耗着。
“沈大将军急什么?你我数日未见,还没能好好叙旧。”
沈昭不停的深呼吸,看着看着静脉的颜色越来越深,努力催动内力,延缓毒发。
“既然大王子如此客气,就吃我一剑。”沈昭持剑朝阿史那烈的方向飞去。
阿史那烈假装脚尖轻触马背,轻松躲开。
“沈曜,没想到有朝一日会落到我的手中吧。”阿史那烈。
阿史那烈身边的护卫也嘲讽起来。
“大王子,我看他皮相不错,不如…….”
“大王子,我家有个妹妹还尚未婚配,不如把他交给我吧,让他成为我阿妹的裙下之臣。”
“哈哈哈哈哈哈。”此起彼伏的嘲笑声在沈昭的耳边响起。
早已在外等候多时的陆久。
终于听到战马的嘶鸣声响起,立马上前接应。
“将军。”
见到马匹越来越近,但是上面的身影却不是她。
“怎么回事,将军呢?”陆久不可置信的问道。
来人是李肆,他自愿申请调到沈昭身边,李肆拿出沈昭给他的包袱说道:
“将军救了我,让我骑着她的马冲出了重围,他嘱咐我一定要将解药带出来。”
李肆的声音已经带着哭腔,他没想到自己第一次跟随将军上战场,却需要他来救自己。
陆久一把攥住李肆的领甲,将人从马背上生生拽下来。
玄铁护腕撞在少年锁骨上发出闷响,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成为沈家家主亲卫守则第一条,背,”
李肆被勒得喘不过气,怀中的青玉瓶在推搡间滚落沙地。
他望着眼前暴怒的副将,突然想起几日前的选拔时,沈昭用剑鞘挑起他下颚说的那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