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气氛又一次凝滞下来,纪春隽不知道该说什么。
“走吧。”梅蕊找了个麻布包,胡乱将衣服塞进去。
纪春隽陪她走出这栋楼,有那么一瞬间,他想告诉她,他跟苏珊不是要结婚的关系。
但是按照梅蕊的性子,她会揍他,合约作废,然后把他赶走。
纪春隽想要和宝贝梅梅在一起。
被赶走的话会死的……
梅蕊领着纪春隽回到了他们落脚的酒店。
准备上电梯被人叫住。
“梅蕊?是梅蕊吗?”
梅蕊扭头,竟然是她曾经的初中同学,她记不清她的名字了,只记得叫什么玲的。
那女人穿着工作服,对她招手:“呀,我就说看着像你,不认识老同学了,我是吴慧玲呀。”
梅蕊笑了笑:“你在这里上班?”
吴慧玲点头:“嗯,你呢,这位是?”
站在梅蕊身边的这个男人太过引人注目,看起来跟小镇上的男人完全不同。
梅蕊不知道怎么回答,她和纪春隽算什么呢。
纪春隽见她呆在当场,一手挡着电梯,一手直接将人揽住:
“我是她男朋友。”
梅蕊不知道怎么反驳,她只是见不得光的那个。
吴慧玲身上这身衣服,应该是前台,随便翻一翻就知道纪春隽是和谁一起开的房了。
不管是男朋友跟别人开了房间,还是明明跟正牌未婚妻开了房间却管另一个女人叫女朋友,都很丢人。
吴慧玲哦了一声不疑有他:
“我昨天碰到阮池了,他也来这里接人,你们两真有意思,男女朋友都住我们酒店。”
梅蕊感觉到肩上的手微微发力,她立刻乖觉,搪塞一句:
“啊,啊,是吗。这样,电梯来了我们就先走了。”
“好吧好吧,有空再聊啊。”
电梯门在笑容满面的老同学面前关上。
纪春隽的手不轻不重揉捏着梅蕊的肩膀。
连续几次,梅蕊被人提及时都有阮池的名字在,纪春隽很难不多想。
正对着电梯的镜面门。
纪春隽盯着怀里的人。
“阮池?我好像听过很多次这个名字。”
梅蕊不敌他炙热的眼神,视线移开。
“阮池是谁,苏珊说过你只给他写词。”
“就…一个朋友。”
电梯后壁上大约是酒店有喜宴,鲜艳双喜红字悬在二人头上,镜子里是恰一对璧人相依。
刚刚楼下那个女人说,你们两个真有意思,男女朋友还都…
耐人寻味。
纪春隽认定梅蕊在撒谎,他忍着心头火气。
惩罚要等回了房间她跑不掉再说。
纪春隽刷了房卡,门打开,里头一片漆黑。
梅蕊的包被随意丢在脚边,她被纪春隽压在了门后。
毫无准备,双手被他一只手挟制住举过头顶。
严丝合缝,梅蕊惊的尖叫了一声。
“叫的真好听,搞得我都想先做别的了。”
纪春隽从窗外透进来的灯光分辨她的神色
梅蕊也尝试着看他,他背着光,那阴影包裹着她。
“梅梅,说说看,阮池是谁。”
梅蕊有些害怕,酒店房间里特有的味道充斥着她的鼻腔。
房卡没有插进取电口,空气都是凝滞的。
唯一的活物只有他们俩,唯一能听见的只有纪春隽的心跳。
扑通。扑通。
那双手又用力了些。
“告诉我呗,你们俩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还瞒着我。”
“只是朋友…”
梅蕊小声重复,他另一只空出来的手把玩着她的头发,痒。
纪春隽的声音低缓,如果不是质问,这声线听起来实在是享受:
“撒谎,苏珊也是你的朋友,你怎么不给她写词,嗯?”
“真的只是朋友!”梅蕊挣扎:“手疼。”
”又撒谎,想要我同情你?”
他明知道她撒谎,但还是放开了她,却没有彻底放开。
梅蕊被他一把抱起,扔回了傍晚那张“处刑台”。
她摔了个七荤八素,纪春隽在发疯,这种情况走人才是正确的。
梅蕊摸不透眼前的男人,他们在兰江的这一年纪春隽从来没这样过。
她们俩之间是那种水到渠成,细水长流的平淡。
才不是现在这样,不平等的问讯,质疑。
她挣扎着想爬起来,疯子欺身而上又一次轻松的压制住她。
“为什么他是例外”
又一次被压倒,饶是泥人也该有了三分火气。
她顶嘴:“你管我?”
“是你老相好的?”
如果此时开了灯,梅蕊一定能看见他眼里翻涌的妒意。
偏偏现在梅蕊看不见,所以她不知道畏惧,甚至她还敢生气到口不择言:
“是又怎么样!人家至少不会装哑巴耍我玩!”
纪春隽默默退开去,而后梅蕊眼前灯光大亮,中央空调工作起来,一切归于正常。
纪春隽一语不发,靠在转角的墙边,看梅蕊拉扯着衣服坐起身。
梅蕊走到他身边,她要离开。
“去哪里?”
“回家。”
纪春隽又不说话了,梅蕊不想理他,弯腰去捡他脚边的包时,他的脚踩住了包带。
“纪春隽!”
男人不说话,姿态悠然,梅蕊从他肆意的表情里看出了一句嘲讽,像是在说我踩了怎么着吧。
她又扯,费劲了力气,把包带抽了出来,扭头便走。
猝不及防间包被身后之人抢走,狠狠砸到了里屋的沙发上。
梅蕊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你干什么?”
“还真想走啊?”纪春隽顺手把炸毛的宝贝推进了浴室:
“给老子进去吧!”
梅蕊:?
她的棉麻常服被打湿,纪春隽身上那套价值不菲的休闲套装也被打湿,梅蕊咬牙切齿:
“我要回家。”
“我同意了吗?”
“我要回去不需要你同意!”
“不需要吗?”纪春隽把人死死抱在怀里冲水:
“想清楚再回答,不需要吗?”
梅蕊呛了一口水,从鼻腔到喉咙都火辣辣干涩的疼。
纪春隽把人调了个方向面朝向自己的怀里:
“需不需要我?”
梅蕊呜咽一声,这人的手捏住了她身上的软肉。
质问的时候他用了力掐,疼死了!
“你他妈说话啊,合同签了你三番两次不想履行!”
纪春隽看她的脸色,不知道是因为热水还是因为他掐她,总之她又红温了。
小脸通红,杏眼含泪,一张唇瓣被浸染成艳色。
“我先跟你说,你给你外婆送饭的时候,我已经把养老院安排好了,钱也付了。”
纪春隽使出杀手锏:“钱交了不退的。”
梅蕊瞬间不挣扎了,老老实实仍他捏圆搓扁。
水声停下后,纪春隽抱着站不住的人从浴室出来,顺便好心的把手机递给她:
“从刚才就一直在响了,回个电话再睡。”
梅蕊忍着疲惫看了一眼,是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