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开着空调,木棉本就畏寒,立即冷的打了个喷嚏,睡意全无。
她睁开眼,一双杏眸里似凝着千年寒冰,直直朝着秦云瑾射去。
秦云瑾眼神充满挑衅,“既然醒了,还不快点给我去做早餐?我和我妈都没吃。别忘了是谁害我妈受伤的,伤筋动骨一百天,你必须每天伺候好我妈,为你自己赎罪,听见没?”
木棉坐起身,面容冰冷,“把我的被子捡起来。”
秦云瑾微微扬起下巴,嘴角轻轻一撇,“你是不是还在做梦呢?”
“不捡是吧?”
秦云瑾语气极其恶劣:“对,我就不捡,你能把我怎么着!”
上次木棉扇了她那么多耳光,她一直都记恨在心,计划慢慢报复回来。
有她在一天,木棉就别想在贺家有好日子过!
木棉轻轻笑了,然后下床自己将被子捡起来。
“你不是要吃早餐吗?我现在就去给你做。”
秦云瑾这才露出满意之色,并没有觉得任何不妥,毕竟从前木棉一直都是这么照顾全家的。
她一脸轻蔑的提醒:“下次早点起来,别让我来催你!”
木棉面带微笑:“好的。”
半个小时后,木棉将做好的两份早餐端了出来。
秦静姝和秦云瑾都坐在餐桌前等着吃了。
秦静姝本来骨裂只能躺在床上休养,但秦家有钱,特意给她定制了一款特殊的轮椅,所以她可以经常起来坐一会儿。
秦云瑾看着碗里黑漆漆的面条,有点面露怀疑。。
“这是什么东西?怎么这么黑?”
木棉解释:“这是秘制牛肉酱面,我新学的。”
秦静姝的早餐也是面条,不过她的酱料是白色的,看上去比较正常,两份面都香气四溢。
于是两人也都没多想的吃了起来。
秦云瑾尝了两口,眼睛瞬间亮了。
虽然这碗面看上去颜色有点奇怪,但味道确实不错。
母女俩吃的都贼香。
木棉笑眯眯地站在旁边看着她们,等她们吃的快差不多了,才开口询问:
“怎么样?味道还好吗?”
秦静姝满脸不耐烦地看了她一眼。
“做个早饭还要别人三催四请,现在还想让我们夸你?这些本来就是你的义务,别忘了,你嫁到我们家不是来享清福的!”
木棉用软绵绵的声音说:“对,我上辈子杀人放火,这辈子才被派来嫁到你们家当受气小媳妇的。”
秦静姝直接摔了筷子,“你什么意思?”
秦云瑾起身怒道:“木棉,你到底想干什么?你要是不想当贺家的儿媳妇,就给我滚出贺家!有的是人挤破脑袋想嫁进来!”
木棉保持微笑,不紧不慢道:“难道你们就不好奇你们吃的早餐是什么做的吗?”
此言一出,母女俩的脸色立马变了。
秦云瑾心底顿时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声音都在微微颤抖:“你该不会是偷偷给我们下毒了吧……”
闻言,秦静姝吓得筷子都拿不稳,’啪嗒’一声掉在餐桌上。
木棉一脸无辜,“没有,我只是在里面加了点过期的狗粮和猫条而已。”
闻言,秦静姝和秦云瑾分别看了眼被她们吃的差不多的盘子,然后不约而同的开始疯狂呕吐。
秦静姝把苦胆都快吐出来了,因为她受伤不能弯腰的缘故,导致她的呕吐物全都吐在了身上。
她本来就有洁癖,哪里经过这种场面,她越吐越恶心,越恶心越吐,最后吐到连骂人的力气都没了。
秦云瑾已经在接近崩溃的边缘,“木棉,我一定yue……不会yue放过你yue……”
最后,母女俩成功被送去了医院。
贺宴时得知后,立马放下手头工作赶到医院。
秦静姝见到他的第一句话便是:“离婚,你要是不跟那个疯女人离,我就当没生过你这个儿子!”
贺宴时:……
*
贺宴时赶回家时,就见木棉正悠闲的躺在沙发上打游戏。
他太阳穴一直突突,不由分说地夺过手机没收,拉着她就往外拽。
“走,去医院向我妈道歉。”
男人表情冷硬,语气没有一丝温度。
木棉被他一路拖拽至车上,还没等她开口,车子就已经疾驰起来。
她吓得脸都白了,双手死死握住安全扶手,“你开慢一点!”
贺宴时现在根本听不进去她说的话,没有丝毫减速的意思,反而越开越快。
眼看车子即将与前方匀速行驶的白车相撞,木棉吓得直接闭上了眼睛——
好在关键时刻,贺宴时有惊无险的避让过去了。
木棉忍不住红了眼眶,眼泪扑簌簌地落下。
如同断了线珍珠。
贺宴时眼角余光瞥到这一幕,心脏骤然紧缩了下,理智也在瞬间回笼。
他赶紧放慢了车速,开始60迈匀速行驶。
男人俊美的脸上划过一抹懊恼,然后沉声开口:“对不起。”
木棉转头看向窗外,没有理他。
贺宴时薄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烦躁的扯松了领带。
车子很快到达医院。
木棉并没有任何要下车的意思。
贺宴时只得放低姿态哄道:“对不起老婆,我错了,我不应该开那么快吓到你了……你原谅我吧好不好?”
木棉闭上眼睛充耳不闻。
贺宴时拉起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一脸温柔的轻声道:“是老公错了,你能不能原谅老公?你不是一直都想出去逛逛吗?等爷爷身体好点了 ,我带你们一起去旅行好不好?”
木棉原本已经干涸的眼泪再次汹涌的夺眶而出,根本忍不住。
贺宴时心疼极了,他手足无措的帮她擦着眼泪,可眼泪却越擦越多。
“别哭了好不好,再哭老公心都要碎了……”
木棉眼睛红肿的跟个小白兔似的,可怜又无助地抬眸看向他。
她哽咽的开口:“贺宴时,你放过我好不好?我也放过你了。”
那一瞬间,贺宴时感觉心脏像被冰锥反复穿刺,原本如黑曜石般璀璨的眼眸此刻也蒙着层灰翳。
他别过脸去,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猩红的眼角凝着一颗未落的泪。
不过转瞬,他便若无其事的转过身,只是泛红的眼眶还残留着未褪的血丝。
“好了,别说气话了。”
他不动声色的开口,声音却比平时沙哑了几分。
“你就当做是为了我, 向我妈低头道个歉,我保证明天我们就会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