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
赵明凯和宋天赐刚被分开,从手术室推到普通病房,割尾会的人就找过来了。
“我们接到举报,有人说你们两家有人搞破鞋,我们询问过医院的医生和护士情况属实,现在我们要把人带走。”
“现在就要带走?不行不行。”
陈雪用身体挡在病房门口,疯狂摇头,“医生刚给我儿子缝了针,说要趴着静养一周,你们现在把人带走,我儿子会没命的啊。”
“老宋,老宋,你说句话啊,天赐可是你唯一的儿子。”
宋建德想到在沈家那群人说宋天赐和他长得不像,是陈雪和外面的男人生的……
可万一是他的种呢?
为了赌那个万一,一咬牙从兜里掏出一枚玉扳指指悄悄递到领头的小组长手上。
这是他身上唯一值钱的东西了。
这个年代传宗接代的守旧观念根深蒂固。
他心里不愿相信老宋家唯一的香火是别人的种。
“领导,这个你们拿着去喝茶,请通融几天,等他养好身体再下乡。”
割尾会的人问,“几天是多少天?”
宋建德,“七天?”
他们盯着他,没说话。
宋建德的心七上八下的,又减了两天,“五天。”
心里盘算着联系之前雇佣“蛇头”(偷渡组织者)再给他们双倍的钱,提前弄到船只,一定要 在儿子下放前偷渡去港城。
他清楚知道,靠给钱贿赂割尾会的人保住儿子行不通,人的胃口会变大,如果被他们盯上自己的财产。
全家都完了。
割尾会拿着玉扳指在手里掂量了两下,成色不错,至少值个几百块。
他们拿了好处,也好说话了,“行,五天就五天。”
陈雪也激动的朝他们鞠躬道谢,“谢谢领导,谢谢领导通融。”
赵父赶来医院。
他先带着割尾会的几人去楼下接了个电话。
赵父虽然只是个小小主任,但认识上面的大人物,来之前跟对方通过气。
打一个电话过去,对方一个命令让割尾会的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刚挂完电话,赵父就递上两百块。
“一点小意思,请几位同志拿去喝茶。”
上面领导发话也拿到了好处,几人心满意足的走了。
临走前,给宋建德投去一记意味深长的眼神。
宋建德被看得心里发麻,完了完了被盯上了,一定要提前跑路。
陈雪看到赵父的人脉实力,顿时心生一计。
“赵主任,我们家的孩子和令公子出事,都怪沈曼柠,是她设计了我们两家的儿子。”
赵主任问,“沈曼柠是谁?”
“是我那个恶毒继女,明凯看上她是她的福气,她竟敢嫌弃,还设计明凯。”
赵主任能看到这位置也不是个没脑子的。
“是谁把我儿子叫到你们家的?”
宋佳媛说,“是,是沈曼柠,赵主任等明凯哥那个贱人问问就知道了。”
他们提前跟赵明凯打过招呼。
等他把沈曼柠睡了,就说是沈曼柠勾引他,就能顺理成章的把人娶回家,还不用一分彩礼,还有一大笔嫁妆。
沈曼柠年轻貌美、胸大无脑,对胖成猪头没人敢嫁的赵明凯来说是巨大的诱惑。
不过,现在说沈曼柠勾引也不迟,一张嘴能抵得过所有人的嘴吗。
赵明凯醒来后。
告诉父母是沈曼柠勾引他,让他去她的房间。
赵主任信了,他就这一个儿子。
他这个猪头儿子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不指望他立业,就让他传宗接代。
趁他还年轻,手上有点权力和人脉,把孙子培养出来。
赵母觉得沈曼柠那女人不简单,劝儿子放弃。
奈何赵明凯铁了心就想要弄沈曼柠。
他睡了一个男人,光是想想恶心得都快要吐了。
急需一个漂亮女人的完美肉体抚慰他受伤的小心灵。
……
沈家。
沈曼柠花钱请人把房间打扫清理干净。
又买了一张板床放在客房。
还找了换锁师傅,时间有点赶,对方明天才上门。
做做样子而已,她睡不惯板床,没人的时候就躲进空间里睡席梦思大床。
刚把床装好。
宋建德夫妇和宋佳媛就回来了。
全家都被搬空了,坐都没地坐,折腾了一天,几人精神萎靡,不顾形象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咒骂把他们家搬空的人。
“陈雪,你老实交代,今天干什么去了?”
“我,我什么都没干啊。”
“还敢狡辩?”宋建德一巴掌呼在她脸上。
“啪!——”
陈雪被扇倒在地,唇角出血,可见宋建德用了多大劲。
同时心里发寒,她付出青春,陪伴了二十多年,说一辈子都会对她好的男人对她下狠手。
宋佳媛看到她唇角流血吓了一跳。
“妈,妈……”
“爸,你怎么能打妈呢?妈那么爱你,当年你抛弃她另娶,妈不顾村里人的非议,把我生下来,受尽冷眼。好不容易熬出头,她怎么会在这时候背叛你,我们搞内讧就中了沈曼柠的奸计啊。”
宋建德有了台阶下也顾不上计较陈雪出轨的事,只想找回那笔财产。
他忍着恶心把陈雪扶起来,“起来吧,刚才是我一时冲动,你别往心里去,你老实跟我说,那笔财产弄到哪去了?
是不是藏起来?想早点搬去港城了?这么大的事你应该跟我商量,万一出了什么差错,被人抓住把柄怎么办?”
陈雪一头雾水,“宋,宋哥,那么多东西,我哪有那本事在几个小时内搬空,真的不是我干的。”
宋建德眼眸微眯,打量的目光落在她脸上,半信半疑道:“真的不是你?”
“真的不是啊,你一定要相信我。”陈雪举起三根手指,“我给你发誓,如果是我干的,我不得好死,一双儿女生不如死。”
“你仔细给我说说,白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沈曼柠提前察觉粥里下了药,掐着我的下颚把粥灌我嘴里,然后我就被她打晕,醒来就在大街上,然后我就被人,被人……
宋哥,我当时中了药,意识模糊,我不是自愿的,我被人强迫的,我心里只有你呀,呜呜呜……”
陈雪知道他是自己唯一的靠山,为了以后能到港城过富太太生活。
她不能计较那巴掌,还要拉下脸讨好这个男人。
她哭着说,“所以真的不是我,我起初还以为是你搬的,之前都是演戏呢。”
宋建德沉声道,“我也没搬。”
他们都没搬,那是谁?
沈曼柠一个人能有这么大的能耐?
宋佳媛立马道,“是沈曼柠,爸,一定是她!”
“她算计了妈和哥,又把家里搬空,一定是早有预谋,她还有别的帮手。”
宋建德拳头握紧,额角青筋突突跳,咬牙切齿眼神凶狠下像是要杀人,“沈曼柠!该死的孽女!早知道当初就应该掐死她!”
沈曼柠迈着悠闲的步伐下楼,“翻来覆去都是这句,能不能来点新意的?”
既然已经撕破脸,宋建德也不装了,“你是怎么做到这么快把家里搬空的?你的同伙是谁?”
“这个你不需要知道,限你们一日之内把你欠我的钱还上,不然我就去告你们。”
说着,沈曼柠摊开手心,露出半包兽药。
陈雪就慌了,“你别乱来啊,不就是几百块吗?我们给你就是了。”
沈曼柠说,“不止几百,还有之前的一万四也一起还了。”
“赶紧去筹钱吧,时间不等人,明天八点前我见不到钱,我就去公安局。”
“我们知道了。”宋建德打算暂时忍了,再想办法对付她。
陈雪知道他那么多秘密,不能让她被抓。
可以花钱贿赂割尾会的人。
但那些公安油盐不进,一旦被盯上,他们像狗皮膏药一样甩都甩不掉了。
沈曼柠指着门口,“很好,你们可以滚了。”
宋佳媛心里不服气,“你凭什么让我们滚?爸才是一家之主。”
“就凭这里是沈家,我姓沈。”
“走就走。” 宋建德带着妻女离开,“我们走。”
沈家都被搬空了,他也不稀罕留在这,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宋佳媛担忧的问,“爸妈,今晚我们住哪呀?”
家里被搬空,他们身上没钱没介绍信,招待所都住不了。
宋建德眼眸微眯,不屑的冷哼道,“哼!我们家的房产多的是,沈家那栋破屋,老子早就不想待了。”
他早就用沈家的钱为自己购置多处房产。
并且把大半财产都转移过去了。
“爸,还得是您,老奸巨猾。”
宋建德板着脸教训她,“不会说话就闭嘴,老奸巨猾是好话吗?”
宋佳媛拍一下自己的嘴,连忙改口说,“唉呀,都怪我怪我不会用词,应该是老谋深算。”
这次是他们失算了。
沈曼柠,小贱人,就让你先得意一会吧。
很快你就会为今天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嫁给赵明凯那个猪头,你一定会比死还难受吧,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