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越说越来气,又继续拉别的同盟。
“我早就说过,这男人没一个好东西,都是吃着碗里,看着锅里!”
“行了,少说两句吧。”老高的胖媳妇劝她,“你没喝酒呢,怎么也跟醉了似的。”
这不劝还好,一劝李云更上性了。
“凭什么就他们能喝酒,咱们也能喝!”她朝守在门外的服务员一摆手,“拿两瓶红酒来。”
“你们还是算了吧,你嫂子正哺乳期,不能沾酒。”高琛当即拦下。
周政言看了眼孟静思,开口道:“难得她们有这个兴致,拿几瓶鸡尾酒来吧,红酒后劲儿太大了。”
服务员应声而去。
很快,几瓶花花绿绿的鸡尾酒摆放到桌面上。
孟静思犹豫了下,她其实没太想喝,因为等会儿吃完饭,她还想回自己家。
可是李云已经眼疾手快的打开了一瓶,塞进她手里。
“喝吧喝吧,一醉解千愁。”
旁边的高琛也抱住了自家孩子,对媳妇说:“这个没什么度数,跟饮料差不多,你想喝了喝点。”
而林筱本就是个文艺范十足的女生,平时日子过的很有情调。
酒精这种东西,对她们来说就是助兴剂。
大家气氛已经烘托到这,孟静思也不好再扭捏,于是也喝了一些。
酒足饭饱之后,一桌人都染上不同程度的醉意。
各家司机都等在饭店门口,见自己领导出来,殷勤的上前去开车门。
今晚周政言做东,小张早就结完账,等在了大厅。
看周政言扶着踉踉跄跄的太太出来,他也赶紧小跑出去拉车门。
鸡尾酒的度数只有八度,可对于向来滴酒不沾的孟静思来说,已经是个不小的挑战。
饭桌上总共四个女人,只有她晕的跟个傻子似的。
周政言扶着她上了后座,将自己的外套盖在她身上。
小张发动车子,照例询问:“周局,去哪里?”
周政言想都没想:“去明珠苑。”
收到指令,小张缓缓启动车子。
低调的黑色轿车,驶过车水马龙的大街,径直停在了明珠苑的地下停车场。
小张下车开门,瞟了一眼躺在周政言腿上的女人,殷勤道:“领导,还用不用我帮忙?”
“不用。”周政言迈开长腿下车,先把她的包挂进脖子,又将人横抱在怀里。
“你先回去,明天我打电话你再过来。”
小张应了声好,开着车离去。
周政言一路没停,直将人抱回房子里。
孟静思已经恢复了些许意识,枕着胳膊歪倒在沙发上。
男人放好洗澡水,出来扶她:“可以洗了,需要帮忙吗?”
“不用。“孟静思晃晃悠悠站起来,往浴室里走。
看她进去,周政言也取了睡衣,去了隔壁的次卧洗漱。
等男人洗完回到主卧,浴室里的人仍没有出来。
他贴着门听了听,也不见任何动静。
本能意识盖过了大脑反应,他后退半步,一脚踹开了门。
看到女人正好端端的坐在浴缸里,他松了口气。
身后有人进来,孟静思也没有任何反应。她把脸埋在臂弯里,无声的流着眼泪。
“怎么了?”周政言蹲下去,摸了摸她的头发,又探了探浴缸里的水。
水已经凉透了。
周政言站起身,扯了浴巾,将她裹住抱出来。
冰冷的身体触碰到一丝温热,孟静思下意识贴的更紧了些。
周政言直接将人抱回床上,用被子掩好,寻了吹风机来,帮她吹干头发。
湿冷的裹挟感散去,孟静思感觉舒服多了。
可刚才在停车场看到的那一幕,仍不停回荡在她脑海里。
周政言抱着她从车上下来,往电梯口走的时候,照样路过那辆黑色商务。
她刻意去看,不想却从车里看到一张异常熟悉的脸。
他就坐在主驾上,像一尊雕塑般岿然不动。
他就那样眼睁睁看着,她被别的男人抱在怀里,消失在电梯口。
他眼神里带着的愤慨,不甘,失落,就像一把利剑,直直的刺进女人的心脏。
她能清楚的感知到他的存在,那绝不是她喝醉了看花眼。
回忆着回忆着,她将头捂进被子里。
头顶昏黄的光线太过刺眼,刺激的她肠胃不适,快要吐出来。
下一秒,她真的趴在床边干呕不止,生理性的眼泪淌了满脸。
为什么都要来逼她呢?
为什么从没有人问过她想不想,愿不愿?
她的父母,她的亲人,包括她曾经的挚爱,他们都是如此,从没有一个人站在她的角度,为她考虑。
那可是她最信任的顾邵阳啊!
他们一起度过了五年的风风雨雨。
可明知道她已经嫁人,他却还要穷追不舍。
明知道他们之间已经绝无可能,却还要让她背上无情无义的罪名。
甚至还追到了她的婚房,让她不得安生!
周政言放完吹风机回来,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他的新婚妻子,半裸着身子趴在床沿上,泪流满面。
虽不知她是想到了什么,亦或是看到了什么,但不难看出来,她很痛苦。
心脏似被尖锐物划过,周政言只觉一阵刺痛。
这是他从未体验过的感觉。
将人揽好放进被子里,他也顺势躺了下去。
低头吻掉她脸上的泪滴,他贴着她耳朵轻哄:“心里有什么委屈就说出来,说出来我帮你解决。”
孟静思却没有力气再开口,只任由男人搂着,沉沉睡去。
迷迷糊糊中,她觉得自己仿佛换了个场景。
是一个阴冷潮湿的雨天,一群男生将她堵在了巷子口。
他们撕扯她的衣服,推搡着要带她走。
她再怎样挣扎都无济于事!
他们将手伸进她的身体,把她的脸贴在他们胸口……
就在她快要招架不住的时候,从人群外冲进来一个少年,不由分说对着那群人就是一顿暴揍。
可双拳终究难敌四手,很快他就被摁倒在泥水里……
他们踩在他的脸上,头上。
拳头一下下落在他的身上。
少年挣扎着,很快又从地上爬起,掏出了放在口袋里的匕首。
场面开始混乱……
“不要!不要!”
孟静思出了一身冷汗,从噩梦中惊醒。
一睁眼就对上周政言关切的神情。
他将她搂在怀里,手掌一下下抚在她的背上:“我在呢,别害怕。”
孟静思将头埋在他的胸口,终于忍不住痛哭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