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昭昭拼命往前爬。
恐惧让她使出了全身力气。
眼看着就要爬出狗洞了!
那个佣兵伸手抓住了郁昭昭的脚踝。
郁昭昭尖叫着挣扎,她用另一只脚,狠狠踹向佣兵的脸。
佣兵吃痛,松开了手。
郁昭昭趁机爬出了狗洞。
佣兵也跟了出来。
他手里拿着匕首,狠狠刺向郁昭昭的胸口。
郁昭昭惊恐地闭上了双眼。
还是……逃不过吗?
她好像真的没有办法活着回到华国了。
不知道她死后,宫砚执还会不会让那个漂亮男人给养父做手术……
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
她睁开眼,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挡在她面前。
宫砚执穿着黑色风衣,一只手撑着黑伞,另一只手里握着一条黑色长鞭。
缠住佣兵的脖子,用力一拽。
佣兵被拽倒在地,挣扎着想要起身。
“撑伞。”
宫砚执转过身,给了郁昭昭一个眼神。
郁昭昭还没有从方才的惊吓中回过神,她机械地起身,接过伞,撑开。
那个佣兵见打不过宫砚执,爬起来继续往郁昭昭的方向跑!
他似乎想先杀了郁昭昭,一把抓过她,用匕首抵到她脖子:“让你的人走!”
佣兵用匕首划破郁昭昭的皮肤,鲜血顺着刀刃流了下来。
郁昭昭吃痛,皱起眉头,但她不敢动。
宫砚执:“你没有跟我谈判的资格。”
佣兵:“我劝你最好放我离开,不然我立刻杀了她!”
宫砚执:“杀。”他无动于衷。
佣兵:“你——”
宫砚执:“我宫砚执从出生起就注定要站在高处,被人仰望。”
“从来都是我去掌控别人的生死,没有别人能威胁我。”
郁昭昭眼睛睁大,瞳孔缩成一点。
她看着宫砚执的脸。
宫砚执看向她:“小丫头,为了我死,是你的荣幸。”
佣兵意识到宫砚执没有要放他离开的意思,他恼羞成怒,准备一刀割破郁昭昭的脖子。
但在他动手之前,宫砚执手中的长鞭突然甩出,缠住他的手腕。
佣兵的手腕被缠住,匕首也掉落在地。
宫砚执用力一拉,佣兵整个人都被拽了过去。
佣兵摔倒在地,长鞭如蛇般缠上他的脖子。
宫砚执用力一扯,长鞭收紧,佣兵的脖子被勒断,当场死亡。
宫砚执松手。
索维上前,接过宫砚执手里的鞭子,跪下擦拭。
宫砚执走到郁昭昭面前,低头看着被佣兵划伤的伤口。
她的伤口不是很深,只是划破了皮肉,渗出了血。
他伸手捏住郁昭昭的下巴,让她抬起头来:“苦吗?”
郁昭昭没有说话。
她想说苦,但看到宫砚执的脸后,她突然觉得自己的苦不算什么。
宫砚执:“苦吗?我不会问你疼不疼,因为我知道,你一定会疼。”
郁昭昭看着宫砚执的眼睛。
漆黑如墨,深不见底。
宫砚执:“众生皆苦,你要学会在苦中回甘。”
郁昭昭忍不住问:“你……为什么来找我?你明明不用在乎我的。”
宫砚执没有回答郁昭昭的问题。
他松开手,起身:“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专属伞奴。”
郁昭昭愣了愣。
伞奴?
她看向宫砚执,满心疑惑。
宫砚执外出时,总喜欢带一把黑伞。
不管雨天还是晴天,白天还是黑夜。
索维说,宫砚执身份尊贵,伞代表了他至高无上的权利。
伞能遮风挡雨,保他一世平安。
宫砚执身边从不缺人伺候。
但每次出门,只有索维可以撑伞,其他人都要保持一定距离。
郁昭昭没想到,自己竟然成为了他的伞奴。
宫砚执没有理会郁昭昭的震惊,他转身朝停在不远处的车走去。
索维赶紧跟上,把伞递给郁昭昭,示意她跟上。
她握住伞柄上的狮头。
这柄伞贵重至极。
它几乎和郁昭昭一样高,比手臂还粗。
伞面用黑丝织成,绘有金丝盘龙。
伞柄用金丝楠木雕成,狮头为握手处。
伞尖不是常见的圆形或锥形,而是一颗血红色的红宝石。
郁昭昭跟着宫砚执来到车前。
她打开车门,把伞放在一旁。
索维上前吼道:“郁小姐,家主还未上车之前,伞不能收!”
索维严厉的语气吓了郁昭昭一跳。
她连忙把伞拿起来,重新撑开。
宫砚执刚要上车。
他看到郁昭昭低着头,乖乖撑着伞,跟在她身后。
他眉梢微挑,忽然俯身低头,凑近郁昭昭。
郁昭昭被吓了一跳。
她下意识后退一步,却撞上了伞柄,差点摔倒。
索维眉头紧锁,暗道不好。
这伞在宫砚执手里没人敢动分毫。
何况是郁昭昭这个新伞奴?
郁昭昭稳住身形,抬头,正好对上宫砚执的目光。
宫砚执的目光从她的脸移到伞上,再移到她的手上。
郁昭昭手微微颤抖。
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索维立刻上前跪下:“家主恕罪!”
郁昭昭连忙效仿:“宫先生,对不起……”
宫砚执抬起伞尖。
伞尖离郁昭昭的脸只有几寸之遥。
郁昭昭吓得不敢动。
她感受到一股威压从宫砚执身上散发出来。
她连大气都不敢喘。
生怕自己动一下,宫砚执就会杀了她。
宫砚执:“上车。”
郁昭昭反应过来,连忙站起来。
索维也起身,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
郁昭昭跟着宫砚执上车。
宫砚执坐在后座中间。
索维坐在副驾驶。
郁昭昭跪坐在后座上,把伞放在腿边。
她低着头,双手放在膝盖上。
车子启动。
车内一片寂静。
郁昭昭忍不住胡思乱想。
他为什么出门就要撑伞?
难不成宫先生……是一只吸血鬼?
她越想越觉得可怕。
想起之前打探到的消息,来求他办事的人,几乎有来无回。
那些人都成了他的养料吗……
她偷偷瞄了一眼宫砚执。
宫砚执闭目养神,睫毛很长,皮肤白皙,五官精致得如同画中人。
他看起来就像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贵公子。
郁昭昭把头埋得更低。
她想不明白,这样一个高高在上的人为什么会把她留下来。
不一会儿,车子停在别墅门口。
宫砚执下车,郁昭昭跟在身后。
她撑伞跟在宫砚执身后,走过花园,进入别墅。
宫砚执走到客厅坐下。
郁昭昭站在一旁,静静地等着他开口。
“最近没事不要出别墅。”
郁昭昭愣了一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