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西晨所在的军区离北市只有四十多里,他收到钱卫国生病住院的消息,特意请了两天假回来探望。
本想着先回家里看望一下父母,没想到,刚进家门,就瞧见孙立业气势汹汹的冲向母亲,顿时气的眉毛都立起来了。
来不及多想,立刻飞奔过去,飞起一脚,狠狠地踹在孙立业的后腰上。
踹完仍然不解气,行李扔在一边,上前对着孙立业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他在部队练过,孙立业这个街头小混混哪是他的对手,没几下子便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只能抱着脑袋,缩成一团,大声求饶,
“我不敢了,三哥,你饶了我吧!”
“我没想来,都是我妈撺掇的……”
听到孙立业哀告着求饶,声音都劈叉了,许西晨才停下手,冷嗤一声:
“别叫我三哥,我可没你这样软蛋的弟弟,不看我大哥的面子,老子今天揍不死你。”
许西晨下手可比许东阳重多了,拳拳透肉,孙立业觉得浑身上下的每一块骨头都疼。
在许家,他最怵的人就是许西晨。
当年他偷谭慧安的首饰时,被许西晨发现,比他个头矮,年纪小的许西晨,就敢跟他死磕,如今许西晨比他高半个头,功夫也比他好,打他跟打小鸡子似的,哪还敢硬撑。
抱着许西晨的小腿,涕泪横流,
“三爷爷,我叫你三爷爷总行了吧,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就饶了我这一回,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许西晨皱起眉,嫌弃的把他踢到一边,他总算知道什么叫人至贱则无敌了!
骨头也忒软了!!
回过头,发现亲妈那边的战斗也结束了。
刘桂枝骨头比她儿子硬,她倒是没求饶,还拼命的抓挠谭慧安,但谭慧安喝了灵液,不只身上有劲,腿脚也灵活了许多,许北星反应过来,也跑过来帮忙,
二打一,完胜!!
听见孙立业说的那些令人作呕的话,谭慧安心里一阵恶心,再一次后悔自己同意大儿子找的这门亲事。
回过身,化厌恶为动力,一脸讥讽的对刘桂枝道:
“你可真生了一个好儿子,没脸没皮没骨气,就这种狗东西,也敢跑到我家来敲诈勒索,
家里没镜子,好歹有尿吧,出门的时候也不照照,长得狗都不啃,想的倒是挺美,你们怎么不上天啊。”
“你……”
刘桂枝也没想到自己的宝贝儿子竟然如此没出息。再被谭慧安贴脸开大,气的差点直接撅过去。
院门外看热闹的人也听的瞠目结舌,原来谭慧安这种文明人,也会骂人啊?今天可真是开了眼了!!
“噗嗤……”
许庭樾也带着小儿子回来了。
他还是头一回听到妻子骂人,感觉还挺新鲜,一时没憋住,直接笑出声来。
刘桂枝母子进门便嚷嚷着让许家赔钱,许北星顿时有种夜猫子进宅的感觉,立刻吩咐许念淮去找父母回来。
许念淮跑着先去了医院,发现谭慧安没在,又坐公交车去了纺织厂找许庭樾。
许庭樾半点没敢耽误就带着小儿子回来了,
没想到还是回来晚一步,家里的战斗已经结束了。
看到谭慧安灰头土脸,头发也凌乱不堪,许庭樾大步走到妻子面前,急切的问道:
“慧安,你没受伤吧?”
一边问,一边上下打量着。
“我没事。”
被这么多人围观,谭慧安有些不好意思的摆了摆手。
许西晨也走过来跟父母打招呼,“爸,妈。”
刚才只顾着跟刘桂枝打架,乱糟糟的,没来得及跟三儿子叙旧。
此时看到高大俊朗的三儿子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谭慧安心尖一颤,眼圈顿时红了。
好在她经过这几天的锻炼,心境已经好了许多,也能控制自己的情绪了,赶紧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故作淡定的问道:
“你怎么回来了?”
“我听团长说,钱伯伯生病了,我就请了两天假,回来看看他。”
“嗯。”
他们知道这会不是说话的时候,聊了几句,目光皆转向地上的刘桂枝母子身上。
刘桂枝毫不示弱的瞪了回去,满眼的恶意与算计,恨恨的道:
“你们这些万恶的资本家,公然殴打我们无产阶级工人,老娘要去红革会举报你们这些吸血的资本家,你们全家就等着被抄家下放吧!”
平白挨了一顿打,她今天要不在许家扒下一层皮,以后还怎么出去见人。
谭慧安动手的时候就已经想好理由了,又怎么会受她的威胁,上前一步,冷声道:
“正好,我也想告你们母子,小北,你马上去派出所叫王所长过来,就说有人跑到咱家敲诈勒索。”
他们打人固然不对,刘桂枝母子的罪名更大,跑到别人家里讹钱,被逮到了,挨一顿揍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吗?”
她会让刘桂枝知道,今天这顿打,他们母子白挨了。
“好。”
许北星心领神会,干脆的答应一声,小辫子一甩,推起自行车便往门外走去。
望着许北星离去的背影,孙立业心虚极了,他这种小混混二溜子最不想见的人就是公安。
挪到刘桂枝身前,凑近她耳边,“妈,要不咱们回家吧。”
“呸,没出息的东西,许家这种资本家出身的黑五类有什么可怕的,咱家可是根正苗红的八辈贫农,我们今天被这些资本家欺负了,必须找公安为我们做主。”
被心爱的宝贝儿子推出去挡枪,刘桂枝此刻看孙立业也腻歪的不行。
派出所离着许家不远,很快,许北星就领着三个公安过来了。
其中还有派出所的所长——王国华。
王国华跟许庭樾和谭慧安也是老熟人,尤其是谭慧安,毕竟谁家都有生病去医院的时候,跟一个好大夫有来往总归不是坏事。
所以,听到许北星报警说家里招贼,立刻带着两个人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