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我这样的小姐,很辛苦吧?”
小桃摇摇头,“小姐待我很好,只是我自己胡思乱想,一时想岔了,就有些想哭。”
陆欢意知道的。
这丫头怕她走阿娘的老路,苦口婆心劝她不要和离,又心疼她在府里的境遇。
似乎这日子怎么过,都过不欢喜。
“风哪有不会停的,”陆欢意故作轻松道,“再说了,刮风怎么就不能往前走了。”
小桃揉了揉眼睛:“小姐,我不明白。”
陆欢意正打算给她说一堆听着似是而非唬人的假道理,屋门被推开,周寅一身寝衣迈进里头来。
他使了个眼色,小桃立马退身出去,关上屋门。
屋里头便只剩下他们夫妻二人。
周寅自然而然的走到床边,伸手去掀陆欢意的被子,仿佛他们之间从未有嫌隙,而他要做的只是再寻常不过的事。
陆欢意将被子攥得很紧。
“你和柳氏好事在即,不去同她浓情蜜意?”
借着烛光,周寅仔细看她的神色。
没有找到一丝嫉妒,只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排斥。
周寅烦躁道:“静姝有孕了,不能碰。”
陆欢意说:“青楼里多的是女人。”
一个不方便,还可以找别人。
周寅提了提嘴角。
“阴阳怪气什么,来陪你还不好?”
说着,他伸手去抚她的脸,还未触及,胳膊被她手背用力挥开。
她脸色难看得紧,好似看着什么很脏的东西,生怕被挨到半点。
周寅顿时来了火气,蛮力掀开她被子,压身而上。
陆欢意逃命一般,拼了命的踢他踹他。
没能踹几下,便被他抓住双腕跟床头柱子绑在了一块儿。
很可悲,她费尽全力想要推开他,却在他眼里只是头待宰的羔羊一般,一切挣扎都是徒劳的,白费力。
她近乎绝望地闭了眼。
有一只手在她脸上肆意游走,宛若毒蛇抚弄她的眉眼和唇,所到之处都被毒液渗透,她恨不得立即剜了去。
那指腹游走到柔软的颈部,周寅俯身在她耳边,嗓音沙哑:“求我。”
“……”
“欢意,你求我,我就好好疼疼你。”
陆欢意苍白的嘴唇一开一合,无声说了几个字。
周寅听不清,把耳朵凑到她嘴边。
也就在那一瞬,她张开嘴,用尽全力咬住他耳朵,咬得死死的,誓要撕下他一块血肉来。
周寅猛地将耳朵抽出来。
陆欢意对他笑,齿间被血腥浸透了,满嘴的血,笑得有些渗人。
“若我爹还在大理寺当值,你仍然会百般讨好我,像条狗一样。一条狗,也配我求?”
耳朵剧痛和羞辱令周寅恼怒至极,巴掌冲着她的脸铺天盖地的扇下来。
一下子,她安静了。
陆欢意耳边当即嗡嗡作响,好似有锣鼓在敲,余音不止。脑袋昏沉得厉害,晃一下便是剧痛。
相比之下,脸上火辣辣的疼已算不得什么。
耳边的聒噪的锣响终于缓和些,她的头发忽然被一把揪住。
“还当自己是四品官的掌上明珠?”
“……”
“识时务三个字,你是学不会怎么写。”
他似乎要把她头发生生揪下来。
顷刻的功夫,陆欢意已疼得大汗淋漓。
她能做到的只有死死咬住唇,不叫自己痛呼出声。
终于揪着头发的手松开,还没得到一刻喘息,他粗暴撕扯起她的衣服。
裂帛之声好像凌迟的刀,将她的血肉一片片剐下来,她无神睁着眼,仿佛置身于无尽深渊。
身子不断下坠,下坠,不知在哪一刻落到尽头,摔个殒身碎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