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玄真昨晚回到后院,与夫人、女儿说起了收赵寒江为弟子的事情。
但不论是他夫人,还是女儿秦曦月,都劝他慎重一些。
要知道,他马上回京了,拨云县这里的事情,他也插不上手。
一旦收了赵寒江为弟子,对双方都有可能带来麻烦。
秦家如今的处境堪忧,不然以秦玄真的性子,也不会去走沧澜王的路。
沧澜王是当今陛下唯一的亲弟弟,从小就对皇位不感兴趣,很小的时候,就来到了沧澜府。
正是因为他的表态,让当今陛下很顺利的继承了皇位。
如此一来,陛下对自己的这个亲弟弟,自然是极为的信任。
秦玄真搭上了沧澜王,复出也是正常不过的事情。
原本秦家在景国地位很高,好几人都在六部担任要职。
后来秦家出了一个叛徒,被美人计迷惑,泄露了景国军事机密。
正因为如此,秦家其他人都受到株连!
当年意气风发的秦玄真,无奈回到了秦家祖地,拨云县。
十来年过去,事情逐渐平息,在沧澜王的劝说下,当今陛下又重新启用了秦家!
一旦收了赵寒江为弟子,他很有可能受到秦家政敌的攻击。
同时,要是赵寒江犯了什么事,也会直接牵连到秦家!
秦家刚刚有了崛起的希望,自然倍感珍惜!
秦玄真在夫人与女儿的劝说下,也打消了收赵寒江为弟子的心思!
所以,昨晚他没有与赵寒江一起吃饭。
正如夫人与女儿所说,即便是要报恩,方式也是有很多的。
此次立春诗会,他带赵寒江来,就是他在为赵寒江铺路,算是他的报答了!
“秦夫子的学生,必然是我拨云县的佼佼者!”
“今天老夫就在一旁,领略一下寒江的风采了!”
刘玉喜不愧是知县,一句话,不仅捧了秦玄真一句,同时也表示了对赵寒江的亲近。
赵寒江没有开口,他知道,这个时候,他不适合多说什么。
就在这时,另一辆马车上,两个丫鬟从马车上下来,随后一个戴着面纱的女子缓步走下了马车。
赵寒江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不知道这个女子与秦夫子是什么关系!
诗会举办的地点并不在县衙,而是在拨云县最大的一家酒楼,春风酒楼!
赵寒江还是第一次来到这里,这里的消费可不低,以前的他消费不起!
春风酒楼很有特色,一共两层,二楼都是包厢。
今天的活动在一楼举办,现场已经来了不少人。
赵寒江跟随秦夫子进来后,很识趣的没有跟在秦夫子身后,毕竟秦夫子可是跟刘知县一桌!
那个戴着面纱的女子,则是与两个丫鬟去了远处的屏风后面。
那里专门隔离出了一块地方,供女眷坐的。
赵寒江一出现,立刻就有人两人迎了上来,其中一人笑着开口道:“赵兄,想不到你也来了!”
开口之人名叫熊建安,另外一人名叫熊建春,两人是堂兄弟,都在秦玄真夫子那边学习过一段时间。
两兄弟为人都比较老实,对原主也颇为照顾。
但这两兄弟来头可不小,县丞熊爱华乃是他们的父亲!
“建安兄、建春兄,你们也来了!”
赵寒江笑着与他们打招呼,随后就看到两道讨厌的身影。
那两人此刻也看到了赵寒江,同时双目发亮。
“哎呦呦,稀客,稀客!”
“赵寒江赵大公子,今日怎么也来参加立春诗会了,问题是你会作诗吗?”
开口之人名叫唐龙。
唐家可是拨云县世家,拨云县乃至沧澜府,都有很多唐家人身居要职!
他的话一出,四周瞬间有大笑声传出,特别是跟在唐龙身边的钱听雨,更是捧腹大笑!
熊建春与熊建安两人脸色难看,但也没有立刻开口。
别看他们拥有一个当县丞的父亲,但唐家还真不是熊家惹得起的。
至于钱听雨所在的钱家,非常富裕,拨云县首富,而且钱家的生意已经拓展到沧澜府了。
钱听雨与唐龙两人,也曾经在秦玄真那边学习了一年左右。
原主出身低微,性格懦弱,经常是他们调侃的对象。
“唐兄,你就别为难人家了,你们可听过他做过一首诗?”
“一个读死书的穷小子,还想靠读书翻身,简直是痴人说梦!”
钱听雨毫不客气的对着赵寒江一顿冷嘲热讽,眼中更是露出了不屑之色。
“你们两个不要太过分了,寒江可没有惹你们!”
“是秦夫子带寒江来参加立春诗会的,你们如果有意见,直接去跟秦夫子说就是!”
熊建春看不下去,仗义执言,直接怒怼唐龙与钱听雨两人。
“熊建春,你给我闭嘴,你有什么资格跟我们这么说!”
“这里是立春诗会,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来的地方!”
“明确告诉你,这次立春诗会是我钱家赞助的,今天的一切开销,我钱家买单!”
“所以,我钱家有资格把一些蹭吃蹭喝之人踢出去!”
“你们如果想要离开,也可以直接离去,不要在这里碍手碍脚!”
钱听雨丝毫不给熊建春面子,直接怼了回去。
熊建春正要开口,就被一只手拉住,转头一看,发现是赵寒江。
赵寒江神情平静,淡淡的道:“钱公子,那你说说,需要如何证明,才有资格留在这里!”
他心中冷笑,对方既然送上门来打脸,他就不客气了!
钱听雨听到赵寒江的话,眼中露出了浓浓的不屑,嘴角更是冷笑连连!
“很简单,参加立春诗会之人,大家以前都作过诗!”
“只要你能够作出一首诗来,那就证明你有资格参与这次的立春诗会!”
“当然,不要说我欺负你,我给你半炷香时间!”
“只要你能做的出来,就当我刚刚的话没说!”
钱听雨说完后,讥讽的看着赵寒江。
他在秦夫子那里学习了一年多,对于赵寒江,他觉得了解的透透的,这就是一个读死书的人。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做得出诗来!
就算勉强拼凑出一首,如果太差,那他的脸面都丢尽了。
以后注定要成为被人嘲讽的对象。
钱听雨的话音落下,附近的人全部轰然叫好,他们自然站在钱听雨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