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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姜季听可没打算跑路,至少她的残魄没拿回来之前她跑不了。

她拿到药材后就开始捣鼓解药,又是煎服又是做成药丸,还有外敷的。

她拿银针划破三块脓斑,将做好的外敷药敷了上去。

继而拿绷带包好,药物接触到瘢痕火辣辣的痛,但她能忍受。

就这样睡了一晚,次日她起身将药物擦掉,她的脸上浸满了黄褐色的药汁,但是她不能洗,必须满一个疗程才行。

以至于京墨带眠眠过来找她的时候看到她的脸更丑了,他怕她吓到眠眠,又把眠眠给抱走了。

这也是姜季听所想,小家伙可爱是可爱,但带在身边有些影响她创业,而且她确实不会带孩子,怕冷落了小家伙。

但眠眠还在治疗阶段,她便戴上了面纱去帮她调理身体。

半个月后,帝轻眠的身子调理好了,姜季听也结束了两个疗程的治疗。

她坐在铜镜前,缓缓揭开最后一次药物,又拿特制的药水将脸洗干净。

铜镜中的脸蛋宛如出水芙蓉般干净,轮廓带着几分英气,但一双桃花眼又将那英气柔和了几分。

姜季听心下微惊,一模一样,当真和她自己的脸一模一样。

只不过她历经风霜,所以原本的脸比这张更加英气逼人。

屋外传来脚步声,姜季听连忙戴上面纱。

帝沉衍推门进来。

看到是他,姜季听下意识警惕,起身后退一步。

“王爷怎么来了?”

这半个月她都没有再见到帝沉衍,而且有些胸闷气短,所以她猜想帝沉衍应该是出了城的。

如今他一进屋,姜季听浑身舒畅。

这种感觉让她沉迷。

“本王来看看眠眠。”

帝沉衍声音闷沉,站在那里完全看不出来他是个瞎子。

“眠眠睡下了,王爷可以留下来陪她一起睡,眠眠刚刚还闹着要找爹爹呢。”

姜季听撒谎一点不脸红,主要是这狗暴君留下,她的灵魂就舒服。

“眠眠……找本王?”

显然,这是第一次。

姜季听很想告诉帝沉衍,他离开半个月,帝轻眠一次都没有找过他,但为了她的灵魂,她继续撒谎。

“对啊,她现在可想跟王爷待在一起了,她说爹爹就是她心中最厉害的人呢。”

啪!

脸疼!

帝沉衍唇角微微扬起,那张人神共愤的俊脸上居然起了……慈爱?

姜季听觉得自己眼瞎了,暴君的慈爱,多令人恐怖。

“京墨,本王今日在这里歇息。”

帝沉衍回头说了一声,走向床边。

他步子沉稳,完全不像个瞎子,姜季听不禁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本王是瞎了,不是死了。”

暴君沉下脸来,冷声开口。

嗯,对味儿了。

她就说这狗暴君哪儿来的慈爱嘛。

“你还不走?”

帝沉衍凉凉问道。

姜季听撇撇嘴,她不想走,她想跟自己的残魄贴贴。

“隔壁房间床上被老鼠尿湿了,我能不能也在这里……”

“打地铺!”

我们三个人一起睡的话被帝沉衍一个冷脸撤了回去。

“自便。”

暴君冷冰冰的两个字,姜季听垮着小脸去打地铺。

明明床那么大,睡五个人都够,偏偏要让她打地铺,狗暴君!

“过来帮本王宽衣。”

她地铺还没打好呢,就听到那暴君命令。

“你自己没手吗?”

姜季听下意识反驳,替他宽衣?道反天罡。

帝沉衍皱眉,他喊她作甚?平日里都是他自己脱的,但这个女人是在质问、拒绝他?

“宽衣和滚回水牢,你自己选一个。”

“你威胁我?”

“本王是在给你选择。”

姜季听瞪大了眼睛,果然是小人,帝轻眠的毒刚解就过河拆桥,该死的小人。

她咬牙切齿的走过去,看着张开双手等着她伺候的男人,姜季听抽出银针,准备废了他。

“把你那些小动作收起来,本王最见不得阴暗爬行的东西。”

针尖刚露头就被秒。

姜季听牙齿咬得咯吱作响,走过去从他身后伸手去解他的衣带。

刚贴近他,身体里面最后一丝沉重感也消失不见。

姜季听欲哭无泪,这就是伺候人的回报吗?好自卑!好低贱!

“你会不会?”

半刻后,头顶传来男人不耐的声音。

她本来解不开就烦躁现在更烦了。

“本小姐生来就不是伺候人的,哪里知道你这破衣带怎么解啊?”

她气的怒声开口。

“解不开,本王看你明日也不用吃饭了。”

帝沉衍也不知道是被她气的还是怎么的,就为难上她了。

姜季听更气了。

“是不是解开就行?”她抬头,看向帝沉衍的后脑勺。

帝沉衍没有搞明白她是什么意思,只淡淡嗯了一声。

他瞎,看不到姜季听小脸上那得逞的小表情。

姜季听走过去拿起她切药材的小刀走过来,面对着帝沉衍,揪起他的衣带就割。

喀嚓一声,价值千金的白玉衣带毁在她手里。

“你做什么?”

帝沉衍拧眉。

姜季听一脸无辜,“不是你说的吗?解开就行了啊,你又没有说不能割开。”

“你……”

帝沉衍气绝,这女人笨就算了,鬼主意还贼多。

“王爷请上床歇息吧。”

姜季听眨眨眼睛,帮他拿了外衫,做了个请的姿势。

帝沉衍冷哼一声,甩袖上床,若不是怕吵醒眠眠,他真想好好教训教训这个没有规矩的女人。

床上,小包子挪到了怀里,软绵绵的小身子让他的怒气平复下来。

只是被子上面淡淡的桃花香味让他有些陌生,却不抗拒。

姜季听弄了桃花香是为了遮住药材味儿,她和帝轻眠身上都带着淡淡的药味,恰好今日都结束了,她也就弄了香水喷在了新换的床上。

只是可怜她闻不到,冰冷的地上又硬又硌人,她感叹自己命不好。

“唉~”

她叹气连连。

“能睡?不能睡就出去。”

床上,帝沉衍本就疲惫,还要被她唉声叹气的吵醒,他烦躁极了。

姜季听敢怒不敢言,将被子也垫在身下,拿了件披风盖住身子睡过去。

许是残魄在身边的原因,来这里从未睡过一个好觉的今夜她睡得异常沉。

以至于帝沉衍那个暴君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最后还是帝轻眠翻下床来窝在她怀里戳她的脸蛋玩,她才被弄醒。

“姐姐为什么睡地上?”

小家伙奶呼呼的,就穿着粉粉的小肚兜窝在她怀里,摸起来QQ弹弹的一小只。

“姐姐被恶狗赶下来了。”

姜季听开口,语气中还带着怨恨。

“狗狗吗?”

小家伙不懂恶狗的概念,姜季听不吓唬她。

“肚肚饿不饿?我们吃饭去。”

“饿~”

姜季听起身,将她抱起来,找衣裳给她换上。

如今她带这小人精已经手到擒来了,根本不带怕的。

“姐姐你脸上的粑粑没有了。”

从抱起来,小家伙就喜欢用肉乎乎的小手捏姜季听的脸,姜季听才想起来她已经恢复容貌了。

但是……她脸上不是屎啊宝儿。

“嘘~”

“这是姐姐和眠眠之间的小秘密,眠眠不要告诉任何人好不好?”

她开口,在还没有能力保护自己之前,她还不能暴露自己的容貌。

毕竟,乌鸦眼里,天鹅是原罪。

否则原先那个小傻子都已经傻了,怎么还会被害至此呢?

帝轻眠不懂,但她点点头,“好。”

姜季听将她放下,拿起她特制的药粉将原本的脓斑弄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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