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老爷子看了一眼存折后,将其轻轻地放在了桌子上,笑了笑说道:“鸢鸢的父母还在大西北,我已经给他们去了电话,他们对这桩婚事也没意见。”
“你们封家的诚意我看到了,所以这桩婚事我们家应允了,我们温家出同样数额的嫁妆,再加一块儿手表,被褥、新衣服,我们女方也一并承担了。”
封焰听到老爷子同意了,心中一阵狂喜,嘴角也翘的老高,看向他的小姑娘时,眼里的深情都要溢出来了。
这么多年,他终于娶到了她。
温时鸢也很高兴,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说服哥哥姐姐的,但是她知道哥哥对于她去粤省的事儿,是有多么抵触,这个男人只用了一中午的时间,就让哥哥姐姐改变了看法,还真让她刮目相看了一把。
长相、身材、办事能力、性格,哪哪都合她的意,这样的男人,她没理由不抓住。
过完彩礼,就是要商量结婚日期了。
封焰只有一个月的假期,回去的路上还得耽误五天,温时鸢的情况更紧急,妇联那边虎视眈眈的盯着她,搞的她连出去逛逛都不敢,生怕被别人抓到把柄。
时间紧迫,经过一番深思熟虑的商议后,两家最终达成共识,决定将婚礼定在七天之后举行。
婚宴就在封家住的军区大院举办,现在是特殊时期,大兴操办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和非议,因此大家一致认为,只邀请亲朋好友和左右邻居们热闹热闹就好。
温家父母不在家,家里只有温老爷子一个长辈,所以封父封母提出,两家一起摆酒,所有费用都由封家承担。
对于这些,温老爷子并没有跟他们争,两家人一拍即合,所有的事情都在友好和谐的氛围中敲定了下来。
媒婆全程只说了些吉祥话,这也算她做的最轻松的一次媒了,果然找对象还得找门当户对的,两家人都不差钱,所以事情谈起来十分顺利。
哪像她以前做的媒,有临时狮子大开口加价的;有争论彩礼是留给女方家还是让新娘带回婆家的;更有甚者连婚宴几个肉菜几个素菜这样的小事,都要吵个半天。
临走时,媒婆嘴里的吉祥话还是没有停,温老爷子心情大好,直接塞给她一个大红包,至于封家,更不会亏待她,她虽然没起什么作用,但是气氛烘托的那是相当到位。
就为这嘴皮子,也得赏个大的红包。
送走封家人,温时柒和温时禹也要回医院上班了,刚走出家门,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肖君彦涨红着脸堵在温家门口,质问道:“温时柒,你不是发誓此生都不再找男人了吗?那为什么今天会有人来你们家提亲?”
温时柒厌恶的瞥了他一眼,连话都不想跟他多说一句。
温时禹见状走到肖君彦的面前,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戏谑道:“哟,这不是肖软蛋吗?你怎么自己跑出来了?你妈不领着你,你不怕迷路啊?”
“还是赶紧回家吧,我可怕你在我家门口出点什么事儿,你妈再讹上我们。”
当年,肖君彦跟温时柒都已经订了婚,却没想到这小子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在婚礼前夕勾三搭四!
还让温时柒堵了个正着,温时禹一气之下暴揍了他一顿,结果他回家就跟他妈告了状。
他妈闫巧凤在家属院里是出了名的护犊子,眼见心爱的小儿子被打,连夜就找上了温家,又是哭又是闹的,非要让温老爷子给她们家一个说法不可。
温老爷子最瞧不起的就是薄情寡义之人,不仅臭骂了肖君彦一顿,还当场退了彩礼。
本以为两人的缘分就到此为止了,可第二天闫巧凤就在满家属院里嚷嚷,倒打一耙的说温时柒才是那个背叛她儿子的人。
那时,温时柒的脸皮薄,温母又常年不在家,温家除了她自己,就只剩一个还没成年的温时鸢,温老爷子和温时禹身为男人也不好去跟闫巧凤对骂,所以只能吃了哑巴亏。
那段时间,不管温时柒去哪都有人窃窃私语,她恨自己识人不清,六年都没有看出肖家人的真面目,从那以后,她对除家人以外的男人都产生了一种深深的厌恶感。
果然,肖君彦听到温时禹的话后,眼底闪过一丝窘迫,“这…这是我跟柒柒之间的事…”
温时柒嘲讽的剜了他一眼,不屑道:“我跟你这样一个挨打只会找妈的男人能有什么事?怎么?又想来败坏我名声?老娘可不是三年前的小姑娘了,再来我家胡说八道,信不信我打的你满地找牙?”
肖君彦不可置信的望着她,在他的印象里,温时柒阳光明媚,活泼爱笑,不管什么时候都不会这样阴阳怪气的跟他说话!
“温时柒,你怎么变的这么粗鲁?我知道你恨我……”
他的话还没说完,满满一盆脏水就朝着肖君彦的头上泼了过来,温时鸢一手拎着盆,另一手指着他就开骂:“闭上你的臭嘴,我姐跟你早就没关系了,谁准你来我家门口汪汪叫的?”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肖君彦完全措手不及,他震惊得张大了嘴巴,一时间竟然忘记了反应。
温时鸢不给他反应的时间,小嘴儿叭叭的不停,叉着腰骂道:“看什么看?还不赶紧滚?不滚也行,反正我们家洗拖把的脏水管够,你要是还想喝我一定满足你的愿望!”
她的声音娇娇软软的,就算是吵架也像撒娇一样,温老爷子欣慰的看着她,脸的骄傲怎么藏都藏不住。
肖君彦原本清秀的脸此刻青紫交加,他擦了擦脸上的脏水,愤怒道:“温时鸢,我表姐就在妇联工作,你竟敢装病欺骗工作人员,就为了逃避下乡,你信不信我马上就去举报你?”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温时鸢就更来劲了,“你去啊,谁不去谁是孙子,死不要脸的玩意儿,除了告状你也只剩下会举报了!”
“有些人该死不死的,就跟茅坑里的蛆一样,隔段时间就要爬出来膈应膈应人,安安静静拱你的屎不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