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龙无奈。
“媳妇，那我咋办，我一个大男人不可能跑去打一个女人吧。”
“呜呜……”
闻言，王慧哇的一声又哭了起来。
“你妈那样，你也这样，我还是不是这家里的人了，我被一个外人打了，你们没一个人站出来替我做主。”
本以为媳妇占了便宜，气已经消了，这事就翻篇了。
没想到吃完饭又闹起来了。
正在张文龙郁闷之时，听见院外张国栋的喊声。
“文龙，还在那磨蹭啥呢，还不快走。”
“哎，来了爸。”
张文龙心里感激，他爸喊的真是时候，他正为难不知道咋办呢。
“媳妇，你消消气，我走了，爸叫我了。”
说完，屁股上好像插了火箭一样溜了出去。
“张文龙，你就是个窝囊废 ，嫁给你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王慧气的将枕头拿起扔到了炕角，愤愤地骂道。
一个人躺在床上生起了闷气。
傍晚时分，何老太听见院子外有人大喊。
“家里有没有人啊，国栋媳妇，快去看看吧，你婆婆和人打起来了。”
听见婆婆和人打起来了，何老太自然是高兴的。
她着什么急，坐岸观火，等人打完去也不迟。
只听大儿子焦急的声音在院子问道。
“婶子，我没听错吧，你说我奶和谁打起来了？”
“哎呦，这不是老张家大学生吗，你啥时候回来的？”
妇人看见张文辉，脸上带笑，打着招呼。
这娃厉害，可是他们村唯一一个考上大学的人。
这年代，大学生可金贵着呢，以后毕业了不但有城市户口，国家还给安排工作。
谁家不想把自己家闺女嫁给这样有前途的后生。
“嗯，我今天刚回来。婶子，你刚说我奶和谁打起来了？”
“唉！瞧我，咋把这事给忘了。和李老太，两人在村里那个戏台旁边，打的可凶了，你快去看看吧。”
“好好好，谢谢婶子。”
张文辉说完，想进屋去叫何老太。
毕竟自己是个男人，女人们打架这种事情对他来说还是不太好插手。
但是想想母亲那虚弱的状态，还是一个人跑了出去。
有这热闹，村里人最喜欢围观了。
毕竟农村，现在也没什么娱乐项目，偶尔看看人家打架，也挺有意思。
妇人看见大学生走了，也跟了出去。
何老太慢吞吞从炕上起来，又不紧不慢的穿好鞋子，走到院里。
焦急的张雅兰站在院子里，来回踱步，想着要不要叫醒母亲。
那个人毕竟是她奶奶，她爸不在，自己不能坐视不管。
看着母亲从屋里出来，她忙上前。
“妈，您都听到了？”
何老太点头。
“听见了，既然你大哥已经去了，也不怕你奶奶吃亏。妈这身子，去了也帮不上忙。但我是儿媳妇，还是得跟过去看看，你扶着妈，我们一起去。”
“好。”
张雅兰很是乖巧。
她在屋里看书，哥带回来那个女人中午和二嫂打完架，一直在那小声哼唧，哭个没完。
自己和她也不熟，不知道咋劝。
但被那女人一影响，书也看不进去。刚好，借这个事出来透透气。
当然，奶奶她还是担心的。
但是有奶奶最疼爱的大孙子在，她也没那么着急了。
张文辉气喘吁吁，一路小跑着过来。
老远就看见村里的老戏台下围了好多人。
大热天的，还有好多光着膀子的男人。
他边跑边瞅，到了跟前。
“呦，这不是老张家那大学生嘛，什么时候回来的？这下吴老太可有人撑腰了。”
“撑什么腰啊……”
一旁的妇人压低声音道。
“她奶奶干了那丢人事，要是我都没脸出门。”
“就是，换我我也得在家猫着，还敢出来嘚瑟。”
“可不是咋滴，跟那二十几岁的小年轻滚了炕头，要是我，都得臊死，恨不得拿根麻绳把自己吊死。吴老太倒好，不知羞耻，还跑人堆里炫耀。”
张文辉根本顾不上村里这些人的七嘴八舌，拨开人群，挤了进去。
就看见她奶奶和另外一个老太太正扭打在一起，花白的头发被弄得乱糟糟。
衣角也被撕烂了一块耷拉着。
“你个老娼妇，做都做人，还怕人说。人家那知青还是年轻娃娃呢，年纪可跟你孙子都差不多，你也下得去嘴，老不要脸的东西。”
李老太一手拽着吴秀英的衣领，一只手死命拉住她的另一只手，唾沫星子乱飞。
边骂边用小短腿去踢吴秀英。
她们这个年纪出生的人，吃不上饱饭，基本个子偏低。
俩人个子都不高，一米五五，五六的样子。
个子不高，身体也不壮实。
但从小跑惯了山路，地里的活也不少干，体力倒是不错，再加上豁得出去，打起架来很是泼辣。
“我呸，你个老东西，我让你胡说八道。你是亲眼看见我干那事了？我看你那舌头是不想要了，我给撕了算了。”
吴秀英声音尖锐，两人打的不分上下。骂起脏话更是游刃有余，不分伯仲。
“哼！我是没看见，可有人看见了，那小伙子可是光着身子哭着从你家出来的，说是你诱骗了他，把他给睡了。”
“我撕烂你的嘴……”
听见李老太这话，吴秀英急了。
村里这么多人看着呢，这个老太婆在这败坏她的名声，让她以后还怎么做人。
她不管不顾，被李老太抓住的那只手用力一挣，甩掉，随即就朝李老太的嘴巴上抓去。
“啊……，你放开我，你个荡妇，啊……，疼死我了。”
李来太下嘴唇被手死死钳住，疼的她大叫。
奈何声音含含糊糊，压根也听不清楚她在说什么。
“吴老太，快别打了，你孙子来了。”
闻声，吴老太心头一紧，扭头，看见了冲过来的张文辉。
“奶，你快松手，都这么大年纪了，怎么还和人打起架来了。”
张文辉走到跟前，掰扯着两人的手。
“奶，你快放手啊，这是嘴，又不是纸，你怎么说撕就撕啊！”
看着吴秀英一只手死死捏住对方的下嘴唇往前拉，他看着就疼，催促着奶奶放手。
“乖孙，她胡说八道，冤枉我，败坏我名声，奶奶要撕烂她的嘴，你起开，我一个人能收拾这死老太婆。”
“冤枉？我可没冤枉你，要不我们问问村里的人，看看他们咋说。”
李老太虽然嘴巴被撕扯着疼的眼泪都出来了，但听到冤枉两个字她还是不甘示弱，开口否定。
“你还胡说……”
吴秀英可不敢让这疯女人再开口，要不然她乖孙知道了真相会怎么看她。
“啊……”
李老太疼的“哇哇”大叫。
受不了，松开拽着吴老太衣领的手，双手握住她撕扯自己嘴巴的手，抬嘴就朝吴秀英的大拇指咬了下去。
这下换吴老太大叫了，她疼的叫出了猪叫声，直接跳了起来。
看着奶奶这副惨样，张文辉顾不上斯文人的面子，直接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