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奶。”
张文辉喊着，使劲掰开李老太的手，将两人分开。
死死将吴秀英挡在身后。
“老银妇，你不要以为你孙子护着，我就怕你。便宜占了，享受了，还不让人说。又当又立的，全村人都知道你那破事了，还以为在孙子面前能藏得住，我呸，老不要脸的东西……”
李老太骂的脸红脖子粗，唾沫星子喷了张文辉脸一脸。
张文辉不敢还嘴他也不明白李老太这话到底什么意思。
但是老太太的话实在很难听。
用手在脸上抹了一把，还是拦在两人中间，不让她们有机会靠近。
吴秀英被骂的老脸通红，臊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就知道村里人肯定把昨天晚上在自己家发生的事传的沸沸扬扬，可她天生就是个爱炫耀的。
自己乖孙找了个条件那么好的城里女娃，她在家怎么待得住。
思想斗争了半天，还是耐不住性子，跑到人堆里来一番吹嘘。
李老太听的直翻白眼，不就是个大学生嘛，从77年说到现在了。
吴老太说的不烦，她可是耳朵听得都起茧子了。
这老张家要不是出了个大学生，怎么能轮得到她吴秀英在这里唾沫星子乱飞。
自己家儿子可是村长，娶的孙媳妇更是远近闻名的一枝花，那叫一个漂亮。
只可惜只是高中毕业，在村里当个小学老师。
他们家这样，李老太走到哪都有人阿谀奉承。
以前吴秀英没有大学生孙子之前可不这样，见了自己那可是恭敬的很。
每次见了她都是笑的见牙不见眼，那好听话就跟不要钱一样，一箩筐一箩筐的往外倒。
但自从恢复高考，家里出了张文辉那个大学生，人立马就变了。
见了她们这些老姐们，除了夸她那大孙子，就没别的话可说。
对她的态度更是一落千丈，说什么自己孙子以后那可是城市户口，正儿八经的城里人，吃皇粮的主，再不像他们这些祖祖辈辈在地里刨食的泥腿子。
平时说就算了，她吴秀英可真够不要脸的。
昨天晚上干了那样丢人的事，不在家好好猫着，怎么还好意思出来在人堆里得啵得啵得，真是看的她牙长。
李老太终于看不下去吴秀英那眉飞色舞的样，阴阳怪气的询问。
“她吴大娘，听说昨天晚上你把城里来的小知青弄你屋里去了，怎么样，跟人睡一个炕上了？”
吴秀英原本说的兴起，听见李老太冷不丁来这么一句，顿时老脸发烫。
二话不说，上去就和李老太打了起来。
两人打了半天，李老太骂的那叫一个不堪入耳……
说的有理有据。
就像自己亲眼在旁边站着看着两个人在床上那啥一样。
张文辉听的云里雾里，更为李老太骂出这样的脏话感到面红耳赤。
“让让，麻烦各位爷爷奶奶叔叔婶婶让一下。”
此时张雅兰扶着何老太过来，对围观的人说道。
“国栋家媳妇来了，唉！她也够倒霉的，摊上这样的婆婆，做了这样丢人的事情，还和人在这打架，听说儿媳妇昨天都晕倒了，还得来劝架，你说这事闹的。”
“谁说不是，国栋媳妇脾气好，可没跟咱村里谁红过脸，倒是吴老太，那张嘴不饶人。”
“你们不知道吧，张家当家人都没交给大儿子国栋，吴老太一直把钱攥在自己手里，媳妇买斤盐都要朝老太太开口要，唉，真是，恶婆婆就能娶到这好说话的儿媳妇，真是世道不公啊。”
“唉！不像我，我儿媳妇一结婚，就撺掇着他男人把家里的钱都要走了，没人家吴老太这好命啊。”
“要是换成我们家儿媳妇，家里出这档子丢人事，早把我这把老骨头赶出家门了，你看看，这国栋家的多明事理，还来劝架……”
村里人七嘴八舌，议论纷纷。
“妈，您说这是咋回事啊，家里头够糟心的了，你不在家好好待着，怎么跑出来跟人打架。您都多大年纪了，要是真打出来个什么好歹，那害的还不是我们这些儿女。”
何老太温声细语，不急不慢。
“妈，您给李婶子道个歉，我们回去吧。”
“道歉？何春枝，你是谁家儿媳妇，竟然向着一个外人说话，你没看见我被打成什么样了吗？你让那死老太婆跟我赔不是还差不多。”
吴秀英精力旺盛，打完架，费了不少体力，却丝毫没有觉得气喘吁吁的样子。
对何老太张口就是指责。
“妈，咱做人要讲道理，虽然张家不是什么书香门第，但好歹也出了文辉这么一个大学生。”
何老太说着，看了看四周。
“我听说可是您先动的手，这谁先动手谁理亏，谦还是要道的。”
何老太扶额，一副十分虚弱的样子。
“是啊，吴老太，你看你儿媳妇多明事理，你先打人的人，肯定要跟李婶子道歉。”
“对，大家邻里邻居的住着，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别把事情做那么难堪。”
“是呀，吴老太，道个歉，又少不了二两肉，有什么大不了的。”
“我呸，你们站着说话不腰疼，这疯婆子嘴要不欠，胡说八道，我会打她吗？你们少在这装好人。”
吴秀英怒目圆瞪，盯着那几个刚才劝说她的人，劈头盖脸一顿骂。
“哎！好端端的你怎么张口就骂人呢，我们可是为了你好。”
人群里有人不乐意了，都在指责吴秀英。
“对不起啊，各位叔叔婶婶多担待，我婆婆这脾气大家都知道，她要是犟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何老太说完，看了一眼儿子。
“这样，让我们家文辉替他奶奶给李婶子赔个不是，这事就算过去了。”
“我？”
吴秀英面前站着的张文辉一愣，迟疑道。
围观的人点头。
“还是国栋媳妇会来事，文辉可是大学生，这要是替他奶奶给李老太道歉，可是给足了李婆子面子。”
“是是是，这媳妇大气，怪不得能教出这么有出息的儿子。”
何老太这明事理的人设算是在村里人面前立住了。
“文辉，你奶奶不懂事，难道你还跟着她一起胡闹。我也知道丢人，但事情已经发生了，村里人要说，我们也管不住别人的嘴，咱总不能见一个就打一个吧，那以后在村里还怎么待，咱以后的日子还要不要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