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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正片拍了五个小时,最后应缠这个凶手逃脱了,获得本期全部奖励。

弹幕也是疯狂刷屏,网友们虽然是“上帝视角,纵观全局”,但也有很多人猜错凶手。

「啊啊啊阿缠的演技就是最大的BUG!她演得一点破绽都没有!我完全没有怀疑上她!」

「我也没有!我以为是莱茵!因为镜头一直给她,大家也一直cue她,我还以为是暗示呢!」

「主要是没想到,这个老板又是害死别人父亲,又是霸占别人家产,甚至还顶替别人的身份,每一件都如此罪大恶极,所有都有杀人动机,可最后却是死在性骚扰手里……」

「我现在回过味儿觉得,凶手是花魁这个设计妙不可言,“无恶不作的魔鬼,最后死在他认为最好拿捏的小小弱女子手里”,讽刺性拉满。」

「我要去看案件还原了!」

按照节目传统,凶手如果拿走所有奖励,就要请大家吃饭。

所以录制结束,应缠让小助理去跟导演和另外五个嘉宾说,一起到电视台旁边那家烤肉店吃一顿韩式烤肉。

应缠先到化妆间换衣服和拆发型,造型师帮她梳头发时,她拿出手机,想看看网上对他们这期节目的评价。

正刷着呢,突然收到一条短信,她顺手点开——

「你以为你的保镖能永远保护你吗?我会让你后悔的。」

应缠一愣,旋即回复:“?”

然而对方用的是虚拟电话号码,打不通,也发不出信息。

是……恶作剧?

不,不像。

那是黑粉恐吓?这倒有可能。

应缠之前的手机号就被黑粉挖出来过,给她发了很长时间的骚扰短信,包括但不限于辱骂、诅咒、黑白照、带血图。

她报警后,警察把那人抓出来,只是一个未成年初中生,就因为听信所谓大粉的洗脑,认为是她抢了她偶像的角色,就恨不得她死。

她最后只让她手写道歉信,发到社交平台,没有追究法律责任,自己也换掉了手机号,这才消停下来。

所以现在是又卷土重来了吗?

应缠挺冷静的,毕竟只是一句话,她截图发给薇姐。

薇姐很快回复:“我找关系查查。”

应缠暂时没把这件事告诉靳汜,若无其事地去聚餐。

靳汜没跟他们一桌,导演却对他念念不忘。

说下一期有个师兄NPC,要抱着莱茵从楼顶飞下来:“我觉得原定的那个NPC不够帅,不够气质,阿缠,再借你的保镖来兼职一下,放心,酬劳方面我绝对不会亏待他,以后有合适的角色,我也给他。”

也是节目的流程,本期结束,抽取下期的角色卡。

下期应缠是魔教圣女,莱茵是师门小师妹。

应缠面不改色地说:“还是算了吧,您也看到了,他不喜欢镜头,而且下周他还有别的工作,您还是找别人吧。”

导演也不好强求,只能说:“那好吧。”语气还挺遗憾的。

这顿饭结束已经深夜十点,靳汜开车送应缠回禾山湾。

路上突然问:“老板,我下周有什么工作?”

应缠今天又是早起,又是过度用脑,这会儿又累又困,瘫在后座一动不动,随口回:“不知道呢,薇姐还没说。”

靳汜慢悠悠地笑起来:“没工作,那你为什么要替我拒绝导演?你这是断我财路啊。”

“……”靠。

被他套路了。

应缠不自然地咳了一声,坐直起来,故作理所当然道,“我们那份劳动合同,你没有仔细看过吗?你是我的贴身保镖,每天都要在我身边,怎么能自己跑去赚外快呢?”

靳汜哦~的一声:“我还以为老板对我的占有欲那么强呢,拒绝是不想让我跟那个叫什么的女明星有肢体接触。”

应缠:“……那你真是想多了,你要是愿意,我现在就可以介绍你去拍AV。”

“那不行,我是有服务精神的,现在是老板的人,不能跟别人搞这种东西。”

应缠都怕他下一句话是“除非女主角是老板”,那她今晚可能又会做莫名其妙的春梦。

干脆不接话了,继续瘫回去。

靳汜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嘴角不由自主地勾起来。

靳汜照例送她到家,进门检查一遍,确认无误才离开。

应缠卸了妆,原本想去洗澡,手机忽然响了。

她拿起来一看,是商律白,顿了一下才接听。

“阿缠。”

电话那头,男人的嗓音清冷又有质感,像玻璃珠落在瓷盘里。

应缠:“商总,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商律白道:“我在你家楼下。”

应缠愣了一下,然后说:“可是我已经要睡觉了,有什么事明天我去公司找你吧。”

商律白:“我可以上来。”

就知道这男人想做的事,无论如何都要做成。

应缠没办法:“行行行,我换了衣服下来。”

她拿了件外套穿上,拉链拉到最顶,双手抄在兜里小跑下楼。

商律白一身西装,没系领带,站在车边抽烟,指尖的火光明明灭灭,看到她的身影,便将烟掐灭。

应缠走近他,除了淡淡的烟味,还闻到较重的酒气:“你喝酒了?”

商律白声音低沉:“有个酒局。”

应缠知道他有胃病,今天喝这么多肯定又要难受,不禁说:“喝了这么多酒不早点回家休息,还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商律白镜片后的眸光幽暗,看着她:“今天片场的事,我知道了。”

应缠怔了怔。

他是指性骚扰的事?

那件事只有她跟靳汜知道,靳汜不可能去告诉他……所以节目组里有他的眼线?一直替他监视她?

“……”

应缠一直都知道商律白的掌控欲,但这会儿还是感到了强烈的不适。

“没什么事,已经解决了。”

商律白朝她走近:“昭昭。”

应缠倏地抬起头——他叫她的小名。

鼻腔突然有些酸,她这个小名,除了家里人,只有他知道,在他家寄住的那几年,他总喊她昭昭。

“核桃牛奶,给昭昭补脑,但你下次再做题到凌晨三点,我会把你的脑袋泡进牛奶里。”

“好了好了,我错了,对不起,不该吓唬昭昭。”

“作为补偿,周末我带昭昭去钓鱼怎么样?你不是最喜欢钓鱼吗?我不会告诉应阿姨的。”

“昭昭过来。”

“昭昭到哥这儿。”

“昭昭,昭昭。”

“……”

这个小名,他叫起来最好听,温柔得像一把钝刀,在她的皮肤上划开一道又一道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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