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南溪眉头紧皱,声音严厉:
“所以那天晚上你在,那为什么我叫你你不出来?你知不知道我当时胃痛得快晕过去了!
还有,你说我跟陌生男人出去是吗?你知不知道什么叫网约车?叫你你不在,我不打车去医院,你是想让我死在这里?”
她真是无语至极,她生病了要去医院,叫个网约车就成了陌生男人来接她?
也不知道这人是真蠢还是假蠢。
于嫂有些心虚的咳嗽一声:
“我睡着了,我可没听见你叫我。”
温南溪心中冷哼一声,于嫂以前是照顾季姣姣的,把季姣姣当眼珠子疼。
季姣姣那些东西也都是于嫂在整理,傅辞宴从来不让自己进那间屋子。
她平常懒得计较,在于嫂眼里就成了自己好欺负了不成?
眼看着自己难受,她装傻充愣,这样的保姆要来干什么?给自己添堵吗?
“你被解雇了,现在收拾东西离开这里。”
于嫂没想到温南溪真的要解雇她,顿时有些焦急:
“温南溪,你都快被扫地出门了,你凭什么解雇我?”
温南溪不想跟她多废话,转身上楼,留下一句话:
“给你半个小时,不然会叫保安把你扔出去。”
到了卧室,温南溪才察觉到一身的疲惫,像是被抽干了精气,小腹疼痛加深,姨妈造访。
温南溪痛经很厉害,每次大姨妈第一天都痛不欲生,简单收拾了一下,熬不住疲惫,钻进被子里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她被楼下的声音吵醒了。
有人在哭,有人在吵,温南溪火大的想杀人。
“先生,你可算回来了,太太要解雇我,还要在行业内封杀我,这不是想把我逼死吗!”
“宴哥哥,一定是我惹了南溪姐不开心,她才要开除于嫂的,我可以给南溪姐道歉,跪下来都行,只要她能原谅我……”
温南溪压着火气从楼下看过去,呵,好一出大戏啊。
季姣姣脸上还贴着创可贴,于嫂也做出一副被欺负了的样子,向傅辞宴控诉她的所作所为,好像她是多大的恶人。
她忍着疼痛一步一步走下楼梯,声音清冷:
“那你跪吧,你想跪我满足你。”
看到温南溪的一瞬间,季姣姣像只受了惊的小兔子,捂住自己的脸往傅辞宴身后躲,眼睛下意识的躲避,像是多害怕似的。
傅辞宴抬头望向温南溪,看到她苍白的脸色,眉头当时便蹙了起来。
“南溪姐对不起,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能不要为难于嫂吗?她是无辜的……”
季姣姣轻咬下唇,作势要跪下给温南溪道歉,傅辞宴自然不可能让季姣姣真的下跪,便拉了一把,季姣姣顺势攀上傅辞宴的胳膊,小声啜泣:
“宴哥哥,你就让我跪吧,只要南溪姐能消气,我怎么样都行,就算她再打我一巴掌也没关系。”
她再一次提起今天下午那一巴掌,傅辞宴眸色深了几分:
“你还没有向姣姣道歉。”
温南溪轻笑了一声:“你都把我停职处理了,还想要我道歉吗?要不你直接把我开除了吧,省着我碍你们的眼。”
她这话是带着刺的,傅辞宴眉头紧皱:“你非要这么跟我说话吗?”
小腹的坠痛越来越明显,温南溪不想跟他多说:“随你怎么想。”
傅辞宴见她不想多说,直接问道:“于嫂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要解雇她?就因为姣姣让你不开心了?”
温南溪突然觉得好没意思。
结婚三年,似乎傅辞宴从未了解过她,她的一切在傅辞宴眼里都是无理取闹,甚至不愿意多问一句她是不是受了委屈。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两个人之间只剩下了针锋相对,再也没了倾诉的欲望。
温南溪眼睛愈发黯淡,连嘴唇都失了血色,她现在需要休息。
“因为我是傅太太,开除一个保姆的权利都没有吗?如果你不想开除她,那就抓紧跟我离婚。”
傅辞宴拳头骤然收紧:“这就是你的理由?”
温南溪冷淡的嗯了一声,慢慢的站起身,她现在已经疼出一身虚汗了,再不上楼她怕自己会昏过去。
季姣姣心中的雀跃简直要控制不住了,温南溪提了离婚!
虽然心中欢喜,但是面子上的工程还是得做的,她可怜兮兮的抓着傅辞宴的胳膊:
“宴哥哥,你们不要因为我吵架……都是姣姣的错。”
傅辞宴心里烦躁不已,周身的气压都低了几度,听到季姣姣这么说,也颇为认同的嗯了一声。
如果不是因为帮季姣姣找猫,温南溪也不会闹成这个样子。
季姣姣:……
她只是客气一下啊!
于嫂看战况陷入了胶着,弱弱的问了一句:“傅总,那我……”
傅辞宴眼睛还盯着慢条斯理上楼的温南溪,他并不觉得于嫂有什么问题,说道:
“留下吧,不用走。
听到傅辞宴这句话,温南溪心里又被戳了一刀。
留下一个欺负她的保姆跟自己朝夕相对,这是惩罚吗?
他就这么恨自己?
小腹疼痛再次加剧,仿佛被搅拌一般,忽然她感觉到眼前一黑,发软的双腿再也撑不住她的身体,一头栽了下去!
意识的最后,她感觉自己好像落到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大概是错觉吧……
而傅辞宴看着怀里的温南溪吓得心脏怦怦直跳,他差一点就没接住温南溪!
他知道温南溪的生理期,今天是特意赶回来的。
怀里的人似乎比往常轻了些许,眉眼紧闭,脸色苍白的接近透明,又让他一颗心揪了起来。
他将温南溪抱起来,留下一句话:
“于嫂,煮一碗红糖桂圆汤送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