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完一遍，又拧干抹布，把桌面、书柜、门框一点点擦干净。
“啊啾——”比格犬因扬起的灰尘打了个喷嚏。
孟新竹低头，看着比格犬，轻声笑道：“走吧，带你去阳台晒太阳。”
比格犬微微一顿，尾巴轻轻地扫了一下地面。
他看着她转身走向阳台，推开门，阳光从门外洒进来，落在她身上，柔柔的一圈光。
路扬眯了眯眼，抬爪跟了上去。
小狗路扬和孟新竹相安无事地相处了两三天。
他依然是每天凌晨三点回归人类形态，四点整又变回那只毛茸茸的比格犬，重新出现在孟新竹这个不算宽敞的老房子里。
这一小时的自由时间实在有限，路扬也不敢浪费，只够他匆匆煮点东西吃，或者打开购物软件迅速下单自己需要的东西，再抓紧时间冲个澡——他没办法确定自己变成狗后，人类形态的身体是怎么维持生理机能的，他不敢赌。
万一某天醒来发现自己因长时间没有摄入食物而活活饿死，彻底回不去人类世界了呢？那可就太冤了。
而孟新竹每天按部就班地清理、分类、打包、丢弃，把那些不再需要的旧物一件件送走，也将属于过去的痕迹一点点抹去。
与此同时，新的东西也陆续被添置进来。
原本属于21世纪初中国家庭那种带着塑封感的老旧装潢——深棕色的电视柜、贴满碎花的壁纸、过度雕花的实木茶几，全都被替换得干干净净。
沉闷的深色家具被换成藤编与木质的组合，棉麻帘幔随风轻摆，斑驳木地板上铺着手工编织的地毯。
短短几天，整个家焕然一新，浸润着一股温暖而慵懒的南洋风情。
它不再是那个承载她童年与过往的地方，而是一个属于她的新家，一个真正由她掌控、由她定义的空间。
这种感觉……还不赖。
而这期间也没有人联系她说自己丢了一只成年比格犬。
于是，孟新竹就“勉为其难”地收养了这只小狗。
她再也不是没有小狗的野人了……已经晋升为“忍人”——因比格的饲养官们都有强大的忍耐力而得名。
前两天下单的牵引绳和狗狗牙刷牙膏等日常用品也到了。
孟新竹准备先试探着给小狗刷牙——看网上说给宠物刷牙让许多毛孩子家长都颇为头疼，还需要脱敏和奖励。
但这挑食小狗除了蒸熟的狗饭什么都不吃，连骨头都不啃，搞得她根本不知道用什么作为正向奖励。
也不知道小比排不排斥刷牙，和它相处这几天，她也没觉得它身上有什么味道。
路扬见孟新竹蹲下来对着他笑就知道不好。
每次给他上药就是这个表情——一副马上要开始折磨他的恶魔般的笑容。
路扬看了看她手里的东西……
原来只是牙膏和牙刷。
他在原地坐定，看着孟新竹站在他面前往牙刷上挤了一点白色的膏体。
他吸了吸鼻子，没什么味道。
“真乖！” 孟新竹忍不住细声细气地夸奖了她的小狗。
路扬却皱了眉头，很想告诉她不要夹着说话了，难听。
孟新竹那张脸越凑越近了，路扬条件反射性后仰想躲开，却被她一把压住要躲的小脑袋。
太近了。
近到他能闻到她发丝间淡淡的茉莉花香，混着沐浴露的清甜气息，温柔又缠人，像某种带着暖意的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