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可真是群没用的废物!留着你们有什么用?”
邹氏看他们这副模样,就觉得心烦。
苏清柳不过是刚到国公府,掌家权都还没拿热乎呢,这群废物就被她的人欺负了。
“大夫人,真不怪奴才们啊!世子夫人身边那个叫荣婶儿的嬷嬷,极其凶悍,四五个人都近不了她的身。”
“还有世子夫人陪嫁过来的那些仆从们,一个个膀大腰圆,看着就不像善类,他们的拳头特别大……”
“没错!没错!奴才警告他们说,我们可是伺候世子的人,但那群恶徒说打的就是世子的人,一拳下来就把奴才的牙打飞了,不信您看,奴才的牙少了一颗!”
跪在最前面的那人作势要掰开嘴,好方便大夫人看他嘴里掉落的牙齿。
“晦气!你给本夫人把臭嘴闭上。”
邹氏恨不能一脚踹翻这蠢笨东西!
周嬷嬷见状,立刻摆手,让这群人赶紧退下,省得留在这里继续惹大夫人不高兴。
邹氏气得难受,重重的哼了一声。
“夫人,您别气着了自个儿!左右等国公爷回来后,把事情跟国公爷说说,奴婢想国公爷必定不会让世子夫人在府中随意欺凌人的。”
周嬷嬷劝说了一句。
只是说话时,有些口齿不清。
没办法,她挨了荣婶儿一耳光,现在脸颊还肿的呢!
邹氏吐出一口浊气。
“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去看看,国公爷到哪里了?都该用晚膳了,怎么还没回来。”
“是!”
周嬷嬷立刻安排人去打听了。
过了一炷香左右时间,孟思敬到了香雅院。
邹氏一看人回来了,立刻安排人摆膳,但孟思敬却摆摆手,说:
“我用过晚膳了,你自己吃吧!”
邹氏失望不已,但只挥手让等消息的婢女退下了。
等孟思敬坐下后,她便说起了今日发生的事情。
先说苏清柳的贴身婆子带着人在门房耍威风,又说她命人无故责打儿子身边的人。
“国公爷,她如此凶悍,哪里管得了国公府的中馈,她那行为,简直粗鄙不堪!”
邹氏恨不能用最粗俗的话骂苏清柳,可她是有身份的人,自然不能那么做。
孟思敬听她说完后,神色无比淡定。
“我倒觉得清柳这孩子没做错,跟在怀澈身边那群人,早该被收拾了,你往常心慈手软得很,现在有儿媳妇约束他们,是好事,你就不必再管了。”
不必再管?
她不管能行吗?
她儿子被欺负成什么样儿了?
他只是想弄个喜欢的女人进门,有什么不可以的?
在她看来,就是苏清柳善妒,所以才不同意儿子要做的事!
今天孟怀澈撞伤腿后,她去看过了。听儿子说他想代胞弟娶妻,好为没能长大的胞弟延续香火。
她这个做母亲的想起那个早夭的孩子,不禁无比感动。
正好他要娶的女子还是他心爱之人,这也是两全其美的法子,偏偏苏清柳嫉妒心重,不让儿子这么做,还想让那女的做妾。
这不是在侮辱怀澈顾念胞弟的兄弟情谊吗?
苏清柳,简直混蛋!
还说什么会牵扯到国公府其他子女的话,那有什么可牵扯的?
只私底下把人接进府中不就行了,旁人又不知晓,谁会议论?
“国公爷……”
“行了!母亲既然把掌家权给了清柳,你就安稳看着便是,做的好与不好,自有母亲教导。”
孟思敬太了解他这位夫人了,她糊涂得很,最好关上门过她自己的日子,少管香雅院之外的事情。
邹氏闻言,只能气哼哼的闭了嘴。
等国公爷离开后,邹氏才气得没了礼法的胡乱开骂。
周嬷嬷站在一旁安静听着,直到邹氏骂累了,她才送上一杯水。
“大夫人,您别太生气,您始终是世子夫人的婆母,以后多的是机会教诲她的。”
“还教诲她?你没国公爷说,让我不必管她吗?”
“国公爷说的是管家的事,奴婢跟您说的是婆媳的事。她是您儿媳妇,您把人找来,教教她为人媳的规矩,那任谁,也说不出什么不是来。”
周嬷嬷的话瞬间拨开了邹氏眼前的迷雾。
没错呀!
自己可是苏清柳的正经婆母,想怎么给她立规矩,便怎么立规矩,她还能躲不成?
邹氏冷笑一声。
“那就这么办吧!明日一大早派人把她给我叫来。”
周嬷嬷赶忙应下,心中自然也是冷笑连连。
自己可不能白被训斥,更不能白挨一巴掌!
同一时刻,在松鹤院中。
老夫人随意用了点清淡的晚膳后,便命人把东西都撤下去了。
“老夫人,今日门房那边出了点事。”
齐嬷嬷先前就知道了,不过等到现在才跟老夫人说,怕影响她的胃口。
老夫人示意她继续说。
齐嬷嬷便把门房的事情说了,还顺道说了世子身边人被收拾的事情。
“老夫人,世子夫人这行事过于强硬了,只怕会引来许多人不满的。”
齐嬷嬷跟在老夫人身边多年,可从未见过谁家媳妇刚进门第一天,就在府中动粗的。
这可不是高门大户的规矩!
“不满?”老夫人轻笑出声,“那样才好啊!这国公府的水该动一动了。”
一潭死水,有何意思?
齐嬷嬷不敢再多言,却又想起另一件事情,便又说了起来:
“还有件事,香雅院的小公子去了世子夫人那边,说是去见礼,还留在那边用晚膳了。”
老夫人面色稍动,但也只轻轻点了下头。
这丫头倒是大胆,随便谁都敢留下用膳,也不怕被人算计了去。
还是说……她自己就在算计呢?
……
庆梨院是国公府三房的住处。
此时三夫人江氏正异常不满的说着话
“你说她这么做,是不是故意针对我?”
“我好不容易才把人安排进门房,这才刚去了不到半月,就被苏清柳那贱人命人打了,她就是对我安排的人不满!”
伺候江氏的嬷嬷姓董,这会儿也皱着眉头,十分不悦。
那被打的人是她远房侄子,本想着安排进门房后,以后出来进去的,兑换物件方便。
现在好了,才刚做了一次,就被打了。
莫不是世子夫人已经知道了?
她才刚到国公府,若是她知道的话,那肯定是老夫人那边跟她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