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竟是酒吧里见过后来又在旅游途中遇见的男人!
云棠拔腿想跑。
男人拉住她手:“真有缘分啊!”
怕沾上病,云棠用力甩开他手,水汪汪的大眼睛狠狠瞪他:“我才跟你没有缘分!你怎么知道的我账号,然后装男大学生骗我?”
男人满脸无奈:“我哪有那么神通广大?真是巧合。”
云棠沉默了。
跟这种乱搞的男人有缘分,她真倒霉!
男人起身:“走吧,请你喝奶茶,为这个巧合干一杯。”
云棠不想去。
男人挑眉:“怕上次和你一起的男生生气?”
云棠赌气:“谁在乎他生不生气?去就去!”
裴烨毫不留恋走了。
落在原地的她就像一个小丑,思他,念他,辗转反侧。
男人轻笑了一下。
“嘲笑我?”
“没有,我只是觉得你很可爱。”
校园里光线明亮,和酒吧里晦暗不明的灯光不同,连带着男人都敞亮了许多。
云棠不太适应对方以德报怨。
是她太应激了吗?
对方如何对待感情,跟她又没关系。
云棠和男人去到学校外面,随便选了家奶茶店。
两人交谈后,云棠得知男人叫陆昭野,跟她一样,是天海大学的新人,只不过她是学生,男人是这所学校的老师。
云棠满头黑线:“你竟然是老师?”
偏见是一座大山,陆昭野很是头疼:“我又不和学生谈恋爱。”
云棠吸了口冰奶茶,好奇问他:“你怎么做到这么洒脱的?同时爱好几个人,不怕她们生气吗?”
“我又不爱她们。”
“……”
“她们也不爱我。”
都亲上了。
还住一个屋。
没有爱?
好混乱!
陆昭野问她:“你很爱你男朋友?”
“他不是我男朋友。”云棠心情骤然低落。
陆昭野挑眉:“倒贴被拒?”
怨念的眼神盯着陆昭野,好似要将他洞穿:“人生已经如此艰难,你又何必拆穿!”
倒贴十几年,不惜损伤身体,得到妻子的名分,却仍得不到裴烨的爱。
她真失败!
陆昭野盯着云棠看:“不应该啊!你这长相,可清纯,可魅惑,纯欲通杀,即便对方对你没有爱,也能对你产生性。”
“……”
这点倒是真的。
婚后,夫妻生活的确很频繁,一改婚前禁欲抗拒,疯狂又缠绵,一夜能征战好几次,蜜月期能从天黑到天亮。
但她要的不是性,是爱。
因为爱,所以才有性。
而不是通过性,去寻找爱。
且裴烨对她,从始至终都没有爱,床下只有责任,床上只有欲望。
巴掌大的小脸皱起,粉嘟嘟的小嘴巴写满不高兴,瓷白的肌肤在日光下近似透明,睫毛荡着金光,神圣,又忧郁,少女的天真和矛盾布满整张脸庞。
陆昭野阅女无数,却忍不住心神荡漾。
“云棠。”
“嗯?”云棠抬眼看他,水汪汪的小鹿眼倒映出他的模样。
陆昭野说道:“你可以拥有很多人,可以拥有任何人,你要对自己有自信。”
云棠噘着嘴:“我以前就是太自信了。”
上一世,她也不信裴烨不爱她。
笃定裴烨只是嘴硬,心里爱她爱得要死,嘴巴却死活不肯承认爱她,所以她不顾一切朝着裴烨狂奔,无视他的冷漠,无视他的拒绝,一百步的距离,硬生生朝他走了一百零一步。
越想,越悲哀。
不理解裴烨不爱她却能尽丈夫责任这件事,云棠向陆昭野请教:“你怎么做到不爱那些女孩子,却和她们亲吻、开房?”
“性是本能,是欲望,就和吃饭睡觉一样,饿了就想吃,困了就想睡,骚了就想干。”
“……”
直白的话,让云棠都没办法再欺骗自己,裴烨爱过她。
沉溺在一段无望的感情里太痛苦,云棠向陆昭野取经:“不爱一个人,却和她如此亲密,你不会反感,甚至痛苦吗?”
陆昭野盯着云棠好学求知的眼睛,沁着水意,泛着光芒,如烟似雾,勾人魂魄。
“她们美丽、火辣、诱人,如同一颗颗鲜艳欲滴的樱桃,咬开的时候汁水在口腔里爆开,尽是香甜的满足,怎么会反感?我只会在她们向我索求感情的时候,感到厌烦。”
“男人是没有爱的。他们只会追寻一切让自己获利的东西,美丽容貌陪在身侧的虚荣心满足,诱人身体缓解欲望的快感满足,到了年纪,选择一段稳定的婚姻,也只是为了有人替他打理家庭琐事,还能对外塑造良好形象。”
“云棠,你太年轻,也太天真,你有着这么好的条件,却执着追求虚无缥缈的爱情,如同虚度岁月,空耗青春。”
云棠暗暗想着。
她的确很天真,但她并不年轻。
空活了许多年头,思想却一点都不成熟。
云棠迎向陆昭野漆黑眼瞳里熊熊燃烧的痴迷:“他不爱我,选择拒绝我,不愿伤害我的感情,就证明我爱他,比爱上你强。”
陆昭野一怔。
云棠捧着奶茶吸了一口:“我是迟钝,并不蠢笨。你那套劝说我与你共沉沦的言论,只能骗骗那些没有主见的小姑娘。”
虚度岁月。
空耗青春。
爱一个人的酸涩甜蜜,心情百转千回汹涌激荡,怎么能算虚度?
辗转于许许多多的陌生床榻,难道就不是空耗?
嫩白指尖调整着吸管,云棠吐槽陆昭野:“教书育人,不仅要会教书,还要会育人,你这样向学生传达不符合主流舆论的价值观,实在称不上一个好老师。”
陆昭野微微眯起眼睛,打量这个说教他的小姑娘,愈发觉得有趣。
她的一切动作看起来都慢吞吞的。
但有条不紊。
实际速度并不慢。
就像她这个人,如同一只晒着太阳懒洋洋的猫,一旦刺激到她,爪子比谁都锋利。
“你觉得我在骗你?”
“我觉得你说得不对。”云棠偏过头,脸侧的微卷长发垂落。
陆昭野就是这么想的,如何算骗?
左手托着小半张脸,右手指尖搅弄着吸管,云棠求教的眼神变成审视:“女人和女人不完全一样,男人和男人之间,亦有区别。我和你的女伴们不同,你是纵情声色有性无爱的男人,并不代表其他男人也是如此。”
至少,裴烨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