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很热,隔着海景别墅的落地窗,江甯都能看到拉尼卡海岸线在烈日下闪着刺眼的白光。
霍弋非要带她去玩什么尾波冲浪。
不想去,他还拿曲慕岩威胁她,简直卑鄙!
江甯坐在房间里,往包里塞了三瓶防晒霜、两顶遮阳帽,还有一条大浴巾。
确认物品齐全后,她才慢吞吞地下楼,白色连衣裙裹得严严实实,宽大的草帽还遮住了半张脸。
霍弋坐在客厅沙发上不耐烦地看表,垂下来的碎发被他一把拢了上去,露出好看的侧脸。
见她终于下来了,皱眉道:“这么磨蹭干什么?你是去冲浪还是去选美?”
江甯抿着嘴不说话。这人说话真讨厌,本来就不想去,这么没耐心那就放她回去啊。
刚走出别墅大门,阿诺德面色凝重地凑到霍弋耳边说了些什么。
男人的脸色瞬间沉下来,一把将她拽到身后:“站着别动。”
五分钟后,他们换了辆低调的奥迪。原先那辆奔驰刚驶出两个街区,就被巨大的爆炸声掀翻。
江甯吓得捂住耳朵。霍弋却凉凉勾唇,眸底掠过危险的暗芒,对阿诺德说:“查清楚是谁。”
“明白。”阿诺德打了个电话,用德语简短下达指令。
蔚蓝的海面上,豪华游艇缓缓停下。江甯躲在更衣室里,对着镜子纠结地拉扯泳衣肩带。
这件黑色比基尼是霍弋扔给她的,根本就遮不住她的曲线。青春期因为发育太好遭受的异样眼光,让她至今仍抗拒穿紧身衣。
“是不是死里面了?”霍弋直接推门进来,吓得她赶紧捂住胸口。
“挡什么?有什么好藏的。”他拍开她的手,目光肆无忌惮地扫过她雪白的肌肤,“自信点。”
江甯面颊滚烫,强忍着心慌,拿出防晒衫就往身上套。
“躺好。”这人心血来潮,说要帮她涂防晒霜。
他已经挤了一大坨在掌心,“搞快点,给你三秒钟。”
冰凉的防晒霜被他灼热的手掌推开,江甯咬唇忍着颤栗。
直到他的手指划到她腰窝,却故意加重力道,江甯猛地颤动几下:“我自己来。”
霍弋挑眉笑了,扣住她后颈就是一个深吻。等他们走出来已经是十分钟后的事,她的嘴唇被亲肿了,眼角还挂着哀怨的泪花。
江甯没玩过任何海上项目,以前在HK被江珩各种管,乖乖女当惯了。
她坐在休息台上喝饮料,看着霍弋站在甲板那调试滑板。他的肌肉线条在阳光下格外分明,那条大蛇纹身盘踞在身上,跟活过来了一样。
“尾波冲浪和普通冲浪不一样,这种是靠游艇造浪,你要做的就是抓紧这跟牵引绳。听明白了吗?”
说完,他没得到任何回应,侧头看身旁的女孩,发现她根本没在听。
霍弋一把拽起她:“现在不听注意事项,等会掉海里我不管你。”
江甯缩着脖子摇头:“我、我不要玩。我不会。”
“你那小男朋友少根手指还是少条腿,就看你今天表现。”
“我玩!”她仰头看霍弋,瓷白小脸在阳光下白得几近透光,又小声补充:“你说过几天就放他回去的。”
那废物到底有什么好的,小嘴巴就爱说这些惹他生气的话。霍弋轻蔑一笑,直接把她抱上滑板。
江甯吓得死死搂住他的腰,整个人都在发抖。
海面蓝得像宝石,给她一种想跳下去的冲动。
“抓稳手柄。”霍弋从背后环住她,操控着尾波冲浪板。
这是一种利用快艇尾流形成的波浪进行冲浪的运动,对于新手来说最难的就是掌控平衡。
“脚再分开些。”他贴着江甯耳朵指导,拍了拍她大腿,“膝盖微曲,重心放低,往后压。”
第一次尝试,江甯刚站起来,快艇就突然加速,她尖叫一声直接摔进海里。
霍弋立刻跳下去捞她。水花四溅中,她呛得直咳嗽,湿透的黑发黏在雪白脸颊上。
“你是不是故意的!”江甯抹着眼泪骂他。
“是你笨。”男人擦了把脸上的水珠,把她重新抱上冲浪板。
这次他全程紧贴着她后背,双手覆在她手背上教她控制平衡。
“膝盖微屈,重心放在后脚…对,就这样。”
游艇在霍弋的要求下开始加速,尾浪在湛蓝海面上划出漂亮的弧线。江甯渐渐掌握了技巧,重心前移是加速,后移是减速,然后利用尾流波浪做出简单动作。
当完成第一个漂亮的转弯成功后,她忍不住笑出声。海风吹起她的长发,有那么一瞬间,因为比赛而产生的焦虑,在这里得到了释放。
转头却撞见霍弋在低头看她,她立刻抿紧嘴唇,假装严肃。
这副模样逗乐了男人,他故意晃了晃滑板,“笑啊,刚才不是挺开心?”
“才没有。”江甯嘴硬,却悄悄抓紧了他的手臂。
日落时分,江甯已经能独立完成基础滑行。她湿漉漉的睫毛上还挂着水珠,却又莫名笑了出来。
笑得眉眼弯弯,愈发明媚,叫人挪不开眼。
把她抱上甲板的霍弋直勾看着她,江甯捕捉到了一丝危险,旋即绷着小脸,下意识往甲板另一边跑。
霍弋朝她扑过去,没两下把人摁倒在沙发上。
江甯瞪大的圆眼里满是惊恐,来不及出声就被吻住。她双脚乱蹬要踹他,却被他压着不让动。
5分钟后。
她气得直瞪他,霍弋把人抱身上,亲了亲她的脸,嗓音低哑:“今天表现不错,奖励你今晚吃海鲜大餐。”
吃完晚餐,他们就回了别墅。
泳池边的夜风带着海水的咸味,江甯赤脚踩在冰凉的大理石上,仰头望着满天繁星。
粉色长裙被风吹得贴在她身上,勾勒出纤细的腰线。
客厅里,霍弋翘着二郎腿靠在沙发上,手指转动着威士忌酒杯,黑色丝质衬衫随意解开几颗扣子,露出大片胸肌。
阿诺德站在一旁将平板递过去,低声汇报:“查清楚了,是匈牙利的敖萨黑帮,格里那老东西雇了前法国外籍军团的雇佣兵。”
男人下巴微抬,扫了眼屏幕上的资料,忽而嘴角不屑地勾起。
照片上的光头男人满脸横肉,是四年前那批军火被截胡后,在暗网上悬赏他人头的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