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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一听这句话,阮宜年着急了,连忙安抚道:“那怎么能行?我不能让你受这个委屈。”

旋即,他眯着眼睛,冷冽的目光令人捉摸不透,“姜兰,你不去道歉就自己想办法去和我母亲交代。”

姜兰淡淡一笑,“表哥,如果我没记错,昨日是你自己说不让我跟着,你自己和舅母说清楚,这些你忘记了?”

“忘记了。”

姜兰来找阮宜年就是为了提醒他这件事,既然他如此,她也懒得再浪费力气多说半个字,转身就走了。

回偏房的路上,她看见院子里的腊梅又开了,去年的冬天,虽然天气寒冷,但是阮宜年还陪着她赏梅。

他这个人,对待她永远一副不耐烦的样子,陪她赏梅,是难得的温柔了。

她长叹了一口气,踩着地上的积雪,一步一步地走过他们之前曾一起走过的路。

她并没有去找林尚书道歉,而是称身体不舒服,接下来几日都要静养,谁也不见。

谁知她称病当晚,阮宜年就来找她了。

自从她住进这个偏房后,这还是阮宜年第一次来,他嫌弃地看着这屋子里的椅子,摇摇欲坠,又看了看桌上缺了口子的茶杯,伸出去的手,又缩回去了。

她依旧面无表情,说:“表哥,今日你怎么大驾光临了?”

“听说你病了。”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吗?”

“兰儿,你对我有什么怨恨?”

姜兰愣住,用讥笑的眼神看着阮宜年,可是他的眸子太黑了,就如同凝视深渊一般,根本看不到底。

她恨阮宜年吗?

恨吗?

“没有,表哥,你别多想。”

“那你就是怨恨石月?”

“我不恨任何人。”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去找林尚书道歉?你忍心看着我们阮家失去一大助力吗?”

姜兰不急不慢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缓缓说了一句:“表哥,我病了啊。”

阮宜年愣了愣,似乎还打算说什么,但最终,还是直接走了。

之后她听说方沛萍亲自带着厚礼去了林家道歉了,只不过碰了一鼻子的灰,回来的时候脸色很难看。

即便如此,方沛萍也没有去找石月的麻烦,这对于姜兰来说,有些诧异,因为方沛萍只是表面和善,实际上最小心眼了,之前有人议论她父母双亡,日后阮宜年娶了她,对阮家毫无助力,这句话让方沛萍感觉失去了面子,因此整日阴阳怪气的讽刺她,还变着法的折磨她,她记忆最深刻的就是给方沛萍端了一整天的茶,手都酸了,但是方沛萍依旧不依不饶。

如今方沛萍对石月这么好脾气,到底是阮宜年护着,还是方沛萍打心眼里想要让石月当儿媳?

假装生病的这几日,她用膳也全部都是在偏房,这样一来也省得去见阮宜年和方沛萍,只是这样的清闲才持续了7日左右,厨子那边就没有给她送膳了,起初她并没有在意,直到过了几个时辰,厨子的还是没有送来,她才让娄可儿去问了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不问不知道,一问才知道原来是阮宜年吩咐过了,以后她用膳要么和他们一起吃,要么饿着肚子。

她顿时有些无奈,阮宜年这是逼着她出去,她不会因为这些无关紧要的人,让自己饿着肚子。

就算不乐意,她还是去了膳厅。

她去的时候,他们已经在用膳了,而且石月也在。

方沛萍慵懒抬眸,珠翠发饰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哟,可算是把你盼来了,我还当你要在那房里窝一辈子,不见我们呢。”

姜兰面上浮起得体笑意,回应道:“舅母说笑了,我不过是这几日养病罢了。”

方沛萍目光如刀,上下打量姜兰一番,皮笑肉不笑地说:“我瞧你气色不错,想来身子大好了吧?”

“嗯。”姜兰点头应道,声音轻柔。

方沛萍冷笑一声,语气陡然转冷:“今日不知你要来一同用膳,没准备你的份。”

姜兰心中恼火,面上却不动声色,扯了扯嘴角,阮宜年此前特意吩咐下人,不让厨子给她送膳,让她一起用膳,却连她的份额都不给准备,这分明是故意刁难。

她深吸一口气,微笑道:“我知道了,舅母,一会儿我自会让厨房给我炖几盘好菜。”

方沛萍面无表情,让人难以捉摸她心中想法。

这时,阮宜年夹起一块红烧肉,放进石月碗里,温声说道:“这几日你一直伤心,瞧着都瘦了一圈,多吃些补补身子。”

石月闻言,似乎是想起了自己闯下毒大祸,眼眶瞬间红了,声音带着一丝哽咽:“世子夫人,我实在对不住你们。过些日子,我还是尽早离开王府吧,免得给你们添麻烦。等世子和姜小姐大婚时,我再来祝贺。”

说话间,石月眼神小心翼翼地看向阮宜年,似在试探其心意。

阮宜年抬手,亲昵地摸了摸石月的脑袋,柔声道:“我和姜兰的婚事,还早着呢。”

提及婚事,方沛萍扭头看向姜兰,目光幽深,若有所思地问道:“这婚事,你打算何时办?”

姜兰笑意盈盈,礼貌回应:“舅母,下个月你觉得如何?”

“下个月?”阮宜年眉头紧皱,语气中带着明显的急切,“怎么这么着急?”

方沛萍久经世故,脸上波澜不惊,皮笑肉不笑地说:“王爷还在边疆作战,如此大事,他不能缺席。等他回来再议吧。”

姜兰嗯了一声,依旧温顺得就像是没脾气,这些年,许多人一直在问为什么她和阮宜年还没有成婚,什么时候成婚,阮家都说这一切都要看她愿不愿意,毕竟她无父无母,他们也不想强求。

因此在许多人看来,是她不愿意嫁给阮宜年。

有的人说她装清高,骑驴找马,想要勾搭上更高的高枝,瞧不上阮家。

实际上,每一次她提出想要尽快完婚,但是阮家总是会找各样的理由搪塞过去。

阮家得了好名声。

而她,倒是成了不知好歹的人。

石月或许是听说阮宜年还要和她成婚姻了,心里不太乐意了,便放下了筷子说:“世子,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吧。”便起身走了。

阮宜年见石月神色哀伤,筷子一放,急切说道:“娘,您慢慢吃,我去陪陪月儿。”

方沛萍眼眸微抬,虽未言语,却以默许的姿态应允了儿子的请求。

姜兰见众人作鸟兽散,也准备悄然离去。

就在她转身的刹那,方沛萍的声音突兀响起:“姜兰。”

她脚步顿住,缓缓回过头,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笑意,恭敬问道:“舅母,还有什么吩咐?”

方沛萍目光在满桌残羹冷炙上扫视一圈,皮笑肉不笑地说:“你瞧,宜年和石小姐都走了,这些饭菜还剩不少。本以为不够吃,没想到竟有剩余。你赶紧坐下来,把这些吃了吧,也省得再让厨子为你重新做,王府虽富,却也不能铺张浪费。”

姜兰眉头不易察觉地蹙起,目光扫过桌面。虽说菜肴尚有剩余,可皆是残羹剩饭,油腻的汤汁在碗碟中蔓延,让人毫无食欲。

虽说浪费确实不妥,但要吃下别人的残食,她无论如何也做不到。

她唇角浮起一抹清冷的笑,不卑不亢地回应:“舅母,王府平日里浪费的又何止这一顿饭?些许残羹剩饭,倒也不必过于在意。若舅母实在舍不得,赏给下人便是。”

方沛萍嘴角狠狠抽搐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冷哼道:“既然你不吃,那也别让厨子做了。”

姜兰心里清楚,方沛萍这是故意刁难。她脸上笑意未减,平静地说道:“好啊,舅母您慢慢享用,千万别浪费。”

语毕,转身大步离去。

走在王府悠长的回廊上,她的肚子开始咕咕叫,饥饿感一阵阵地袭来。

她早上就没吃东西,无论如何也撑不到晚上。

思索片刻,决定去春来客栈吃顿饱饭。

那可是京城首屈一指的客栈,达官显贵、富家千金常去光顾,算起来,她确实已经很久没去了。

到了偏房,她就让娄可儿收拾一下,两人准备出去用膳。

娄可儿听说要去春来客栈,顿时也是高兴得手舞足蹈,笑容满面,甚至彻底换了一身自己的新衣裳,戴上了自己之前攒银子买下来的发簪。

看见娄可儿这么高兴,她才惊觉,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带娄可儿一起出去玩了,前些年的时候,她还很喜欢到处逛,但是最近几年,随着年龄增长,再加上自己也意识到未来要撑起王府,所以她便把心思都放在了打理王府上。

她总盼着嫁给阮宜年,然后做一个贤妻良母,伺候好公婆,生几个可爱的孩子。

现在想想,她觉得实在是可笑。

两人裹着厚厚的棉袄,又带了一把油纸伞,之后乘坐马车,一起上街。

即便是寒冬腊月,街道上还是有不少的摊贩,馄饨的香味钻入鼻子,她本来就饥肠辘辘,现在更是馋的流口水。

到了春来客栈,马夫先去安置马儿。

她和娄可儿就先进去,大堂热闹非凡,红木桌椅摆放得整整齐齐,每张桌子旁都围坐着不少食客。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酒香与菜肴的香气,令人垂涎。

伙计们手托托盘,在人群中快步穿梭,嘴里吆喝着“客官,您的菜来喽”。

抬头望去,天花板上悬挂着几盏造型精美的琉璃灯,洒下斑驳陆离的光影。

沿着木质楼梯拾级而上,便是一个个独立的包厢。

每个包厢都挂着华丽的帘子,帘子上绣着龙凤呈祥、百鸟朝凤等精美图案,皆出自绣工大师之手,针法细腻,栩栩如生。

这些包厢专为达官贵人准备,不仅隔音效果良好,且陈设极为讲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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