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晚晚打来一盆温水,替顾西洲擦脸擦手,突然感觉到有一道目光正盯着自己,低头,看到顾西洲正望着自己。
“顾西洲,你醒了?”
“晚晚……”顾西洲张了张嘴,发出极小的声音。
夏晚晚还是听到了他的声音,他在喊自己的名字。
不知为什么,夏晚晚特别想哭,用力点头, “是我,是我,顾西洲,你没事了,你安全了。 ”
“谢谢。”顾西洲嘴角带着微笑,一眨不眨地盯着夏晚晚,“晚晚,晚晚……”
“你先别动,我去喊医生过来。”夏晚晚放下手里的毛巾,站起身,声音轻柔。
医生经过一番检查之后,顾西洲终于脱离了危险,接下来,只要好好休养就好。
夏晚晚兑了一杯温水,一勺一勺喂给顾西洲,“医生说了,你刚刚醒过来,第一天不能吃太多东西,你先喝水,我再给你打一碗粥来。”
“好。”喉咙被水滋润后,顾西洲有了声音,“晚晚,谢谢你,是你救了我。”
夏晚晚知道他指的是自己送给他的那件护甲,摇摇头,“顾西洲,不是我救了你,是你救了自己。”
顾西洲现在最主要的睡觉, 夏晚晚给他喂了一些粥以后,看着他睡着,突然想起来,顾西洲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她还没有通知顾家人。
将顾西洲交给吉安照顾,夏晚晚匆匆来到邮局,借了电话给顾家打去电话。
告诉他们顾西洲做任务受了一些伤,正在城里医院接受治疗。
不到三个小时,顾老爷子和顾东山一起匆匆忙忙走进病房。
“晚晚,西洲伤得严不严得?”顾老爷子看到夏晚晚,连忙上前询问,“真是的,这次怎么这么不小心。”
夏晚晚担忧地看了看顾老爷子的气色回答,“有一点点严重,不过,没有生命危险,需要一段时间养伤。”
顾老爷子听说孙子没有生命危险,随意摆摆手,“只要没生命危险就好。”
夏晚晚带着他们进入病房,饶是心里早有准备,顾老爷子看到躺在床上几乎被纱布包裹的人还是吓了一跳。
“怎么伤成这个样子?”
“都是外伤。”夏晚晚解释。
顾东山快步走到病房边上,“二哥,二哥……”
顾西洲缓缓睁开眼睛,“小山,你怎么来了?”
“爷爷也来了?”见二哥还可以说话,说明没有多大问题,将爷爷搀扶过来。
“小洲,你这次得在医院里躺几个月。 ”顾老爷子叹了一口气, “不过还好,有晚晚照顾你,我们就放心了。”
被提到的夏晚晚,不好意思的扯了扯嘴角。
“是。”顾西洲满是温柔地向夏晚晚看过来,“晚晚,要辛苦你了。”
“不辛苦不辛苦,这是我应该做的。”夏晚晚觉得自己的耳根发烫, 实在是顾西洲看自己眼神像是一摊水,又像带火,看得她很不自在,心怦怦直跳。
顾老爷子看着这小两口恩恩爱爱的模样,对孙子的担心彻底放下。
“小洲啊,你就好好在医院里养伤,我和小山过几天再来看你。”顾老爷子对小孙子使了一个眼色,两人立即离开。
夏晚晚看着他们来得快去得快的两人,不得不感叹一句,他们顾家人心理承受能力就是强。
“晚晚,我爷爷就是一个老顽童,性子就是这样,不用在意。”顾西洲笑着解释。
夏晚晚回到顾西洲的病床前,“你不在的时间里,顾爷爷在家里住了几天。”
“他……应该是想去看看你。”顾西洲有些无奈,“当初他骗我重病,必须让我结婚……”
说到这里,顾西洲一点都没有被欺骗的生气,反而十分庆幸,“他是一个很好的人。”
“我知道。”夏晚晚给顾西洲掖好被子,“你的伤很重,医生说了不要说太多话,睡吧。”
顾西洲闭上眼睛,在夏晚晚出门打水时,缓缓睁开眼睛,看着面前的空气出神。
这是什么东西?
为了更好的照顾顾西洲,夏晚晚专门在医院不远处租了一个小院子,每天变着花样做营养餐给他吃。
他的身体慢慢恢复,从最开始的疲惫不能动,到慢慢可以活动双手,还能和他们长时间对话。
夏晚晚对顾西洲的恢复十分满意,只是唯一让她觉得有些担忧的是,顾西洲特别喜欢发呆。
他经常看着自己面前的空气发呆。
好几次,自己跟他说话,他都好像没有察觉。
“嫂子,这里有你一封信。 ”
过来看望顾西洲的军人从部队过来,特意带给夏晚晚两封信。
夏晚晚一脸惊喜接过信,一封是家里寄来的回信,还有一封……是夏心月的字迹。
在顾西洲与战友说话时间,夏晚晚出了病房迫不及待打开夏心月寄给她的信。
里面全是满满的炫耀,她告诉夏晚晚,陈淮安已经拿到了回城的病退单, 他会带着她一起回城。
同时,她阴阳怪气的问候夏晚晚过得好不好,夫妻生活是否美满,还特意提了顾西洲,每一句话都在幸灾乐祸,落井下石。
合上信,夏晚晚至今都想不明白, 夏心月为什么会对自己有那么大的敌意。
在家里,家里最有话语权的奶奶最是疼她,家里所有好东西都是第一时间给她,就连婚姻,也是将大家都看得的军人顾西洲推到她面前。
她得到了最好的一切,却还是十分嫉恨自己,简直是可笑至极。
上辈子,她嫁给顾西洲,就算顾西洲牺牲,以顾老爷子的态度,只要夏心月好好的,顾家一定不会亏待她。
夏晚晚实在想不明白,夏心月心里的恨到底是哪里来的?
夏晚晚从来都不是一个被容易被欺负的人,等顾西洲恢复后,她要开始自己的事业,靠人不如靠己,她要再一次将他们两人踩到脚底。
而现在,她特别想看看夏心月知道顾西洲没有死时的表情。
……
“淮安,我怀孕了。”夏心月捂着自己的肚子,兴奋不已,她知道上辈子陈淮安和夏晚晚一直没有孩子,这是他心里的刺。
现在她有了陈淮安的孩子,他一定会更加受她。
“什么,只有一次,怎么会怀孕?” 陈淮安正在收拾行李,听到这话,整张脸阴沉得可怕。
夏心月被他的眼神吓得后一步,一种莫名的心慌涌上心头,“你……你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