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向晴给了宋文任务,盯着霍云深的动向。
半夜三点,林向晴房门被敲响。
“晴晴,晴晴,他来了。”宋文激动道。外甥女好不容易给他委派了任务,他抱着十二分的耐心,圆满完成。
半梦半醒的林向晴从床上蹦起来,惊魂不定地问道:“啊?谁来了谁来了?”
听出林向晴的惊慌,宋文赶紧解释:“晴晴,是霍云深,他来南市了,住到旅馆去了。”
林向晴从惊愕中回过神,抚摸着心脏,叹了口气回道:“好的,我知道了大舅舅,您赶紧去休息吧。”
宋文在门外憨厚地点点头,对自己格外满意。
第二天一大早,林向晴就拿着早餐来到了旅馆。
转头就看见了吴为勇,因为吴秀英的缘故,林向晴见过几面,之前也跟着宋亦叫舅舅。
现在,吴秀英为吴家背锅坐牢,两家也算撕破脸皮了。
林向晴装作没看到,转头就往里面走。
吴为勇已经听说林向晴成了宋家负责人的事,他觉得很可笑,宋家一堆废材,蠢到让外嫁女的女儿来掌管家业,早知道这样,不如直接让他接手,反正茶园最终不会姓宋,姓林还是姓吴,又有什么重要?
想到这里,他又埋怨起妹妹,都怪那个死丫头,要是她能狠下心在宋家茶园动手脚,自己也不必伪造检测报告,她也不用进去。
她不进去,茶园迟早是宋武的,宋武的就是宋亦的,宋亦的自然就是他的。
现在因为妹妹做错事,他家已经断了和宋亦的来往。
不过他不担心,打断骨头连着筋,等宋亦再大一些,他再去做做思想工作,让他把宋家茶园抢回来就行。
这个林向晴实在太没教养,看到长辈都不打招呼,这样的人,迟早得栽。
吴为勇知道林向晴是来干什么的,他一大早就来了,吃了几个闭门羹。
他跟进去,想看林向晴被拒绝,自己正好教训教训。
“是林向晴小姐是吗?”前台再次确认。
“是的。”林向晴点头。
“您这边请。”前台直接带路。
吴为勇脸色立刻黑了下来,下一瞬,又想起自己的任务,他决定不动声色地跟在林向晴背后,只要知道了霍云深的房间号,一切都好说。
林向晴转头,指着他困惑道:”这位先生也是这里的客人吗?”
前台皱眉,不悦道:“先生,和您说了很多次,客人的信息我们是不可能透露的,请您自重!”
吴为勇没有被抓的羞愧,只有气愤,他指着林向晴道:“凭什么我不能进,她能进?”
前台瞥了他一眼,理所当然道:“因为林小姐是霍先生特地邀请的啊,和您怎么能一样。”
吴为勇一愣,他没想到林向晴竟然认识霍云深,那飞马茶业和吴家的合作,还能顺利吗?他本来想用苏氏集团和他们的合作作为背书,但要是林向晴认识霍云深的话,就不好办了。
别说吴为勇愣了,就是林向晴也愣了,霍云深竟然知道她会来?还特地通知了前台?
前台敲开霍云深的房门,就直接走了。
霍云深顶着鸡窝头,眼睛半睁半闭,长长的睫毛不断扑闪着,无奈道:“我说林同学,你也太早了,一点都不尊重爱睡懒觉的人。”
林向晴尴尬地举着早餐,老天知道她的冤枉,她哪知道他爱睡懒觉啊!
“坐吧,就随意点,不要又让人三请四请的。”霍云深走到厕所,拿起牙刷,又特意交代两句。
林向晴……
她啥时候让人三推四请了?这人怎么这么爱给她贴标签。
她把刚买的早餐一一摆到桌上。
都是南市的特产——有扁肉,米粉,锅边糊,锅巴,光饼。
又怕霍云深吃不惯,还准备了豆浆油条大包子。
霍云深出来一看,疑惑道:“还有几个人要来?”
林向晴往外面看了眼,摇摇头。
“那你是把我当猪养?还是把你自己当猪养?这早餐够七八个人吃了吧?”
林向晴无语,这不是怕他吃不惯嘛,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你爱吃哪个就吃哪个,剩下的我拿回去。”
“哦?敢情给我吃是顺便,实际是准备带回家的?”霍云深手臂环胸,一脸受伤。
“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讲理?你到底吃不吃,不吃拉倒。”林向晴不知道为什么,放松警惕,露出了本性。
“吃啊!这米粉我昨天还特意跑到饶市去吃呢,要是知道南市有,我都不用去。”霍云深笑着拿起米粉,大口大口吃起来,半点不见外。
“啊?所以你昨天来迟,是特地去吃米粉?”林向晴意外,她没见过这么随性的人。
“怎么?不行吗?我也没来过南市啊?也没人告诉我?”霍云深挑眉,意有所指。
林向晴觉得空气中飘荡着一种叫尴尬的东西,她很想直接进正题,霍云深说话,她是真的接不住啊!
“你怎么不吃?不爱吃?还是吃不了这平民的东西,只能喝麦乳精?”霍云深拿起豆浆,打算一饮而尽。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烫死了烫死了!
霍云深满带怨念地看着林向晴。
没错,林向晴就是故意的,故意不提醒他烫!谁让他一大早嘴巴就开始犯贱!又提什么平民,她明明已经说了,不要再提京市的事了,哦不,她说的是不要再提她和苏砚之,不过有什么差?她看这人就是故意的!
“我吃扁肉,这扁肉非常劲道,是我们这边特产,外面吃不到的。”林向晴假装没看到,自顾自地吃起来。
吃了一顿早餐,林向晴和霍云深的关系,有了质的提升。
林向晴放松很多,从自己的包里拿出合作方案:
“霍总,上次和您谈完我醍醐灌顶,回来之后就做了这合作方案,您可以看看,我打算从三个方向重塑品牌。”
霍云深伸手接过,修长的手指快速翻动纸张,很快,他抬起头,整个人慵懒地靠在沙发后座,眼睛微眯:
”可以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