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陛下将孩子摔死了？”谢沉商紧盯着他发问。
“沉商，那是怪物，怪物就不该存在，该杀！”祝容再次强调。
祝容这个人，不仅愚蠢，还入骨子的狠和坏，不管是儿时故意的玩笑，还是面对自己宠爱过的皇后妃子乃至自己的亲生骨肉。
谢沉商赞扬道：“陛下做得对，都该杀。”
得到谢沉商的赞许，祝容的慌乱消散不少，整个镇定下来。
“沉商，幸好朕身边有你。”
还未等祝容彻底喘过气来，永祥殿外传来刺耳的嘈杂声。
“陛下，皇后要硬闯进来了！”常德公公衣裳凌乱，显然刚刚经历过激烈的拉扯。
祝容再次凌乱，下意识问谢沉商，“沉商，怎么办？”
谢沉商浅笑，安抚道：“陛下，你是天子，而她只是皇后，不管怎么折腾都只会在你的掌控下。”
“是，朕是天子，不管她怎么折腾也只是皇后。”祝容自信镇定不少。
皇后哪里还有往常一国之母的形象，脸色惨白，头发凌乱，跌跌撞撞跑进永祥殿内。
眼眶欲裂怒视皇帝，满眼恨意，“陛下，你竟然亲手摔死我的皇儿！”
“他就是一个怪物，不是皇子。”祝容大声反驳，试图掩饰自己的过失。
“那是本宫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怎么会是怪物！他不过就是比平常孩子多了一条腿而已。”
“皇后，朕说了他是只怪物！”
皇后撕心裂肺，“祝容！你还有没有心，他好歹也是你的骨肉！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他！”
祝容脸色阴沉，“张容，你还把不把朕放在眼里？朕说了，他是一只怪物！”
“来人，将皇后带回坤明宫，不得朕的允许不可踏出半步！”
奴才们上前将皇后带下去，皇后疯了般挣脱，撕心裂肺尖叫：“祝容！我张容千不该万不该就是爱上你，答应做你的皇后！”
“迟早有一天，我要杀了你为了我的皇儿报仇！”
皇后的尖叫声仿佛还在殿内回荡，祝容紧绷了一晚的线倏然放松，眼前一黑。
“陛下！”
“快叫太医！”
另一边，朝阳宫。
春桃又端来一碗酸梅汁。
“娘娘你不是不喜吃酸吗，这几日怎么嗜酸了？”
桑颜纤细白皙的手指捏着琉璃杯中，轻轻摇晃深紫色的酸梅汁，凑近仔细端详。
染了些梅汁的红唇勾起浅浅的弧度，“皇后曾与本宫说过，怕是怀上小皇子，所以才觉得不酸。”
“春桃，你说本宫是不是怀上丞相大人的孩子了？”
春桃的手不稳，梅汁狠狠晃动了下，险些溢出。
尽量用平稳的气息道，“奴婢去请林太医前来瞧瞧。”
桑颜看向窗外开得正盛的海棠花，轻轻抚摸平坦的肚子。
林寻匆匆赶来，替桑颜把脉。
“恭喜娘娘，是喜脉。”
桑颜轻笑，“这孩子来得倒是及时。”
挥手屏退春桃和其他奴才，桑颜将一封信封挪到他面前。
“娘娘这是何意？”林寻警惕。
又要他替她行事？
“皇后的事，你做得不错，得到的结果也是本宫想要的。”
“本宫也不是什么十恶不赦之人，李曦瑶已经去了柳城的弘昌尼姑庵，知晓你对李曦瑶有意，一月后本宫会安排人送你去柳城。去与不去，全凭林太医个人心意。”
林寻手猛然攥紧，紧张问：“那两个孩子？”
“他们的身份是皇子公主，自然是要留在这皇宫之中。若是你们敢生出不二之心，本宫不介意让你们一家子都下黄泉团聚。”
桑颜漂亮的脸蛋扬起和睦温和的笑容，却说出令人毛骨悚然的话。
林寻暗暗吞下一口唾液，“臣多谢娘娘。”
林寻离开，春桃匆匆走进来，“娘娘，陛下晕倒了，谢丞相正在永祥殿照看陛下。”
桑颜美眸微眯，“谢沉商会留下照看陛下？怕不是要给陛下下药吧？”
“走，咱们也去永祥殿瞧瞧。”
桑颜披上外套，怀着好心情，踩着雨后清新的春日前往永祥殿。
谢沉商料到桑颜会来，便主动在殿内等她，还备好了热茶和她喜爱的点心。
桑颜对上谢沉商的眸子，没忍住笑了笑，“谢丞相好兴致。”
她坐到茶桌的另一边，谢沉商好看的手推来一杯热茶。
“尝尝，臣刚泡的。”
桑颜浅尝一口，口感不错，捻起一块点心，轻咬一口。
甜而不腻。
“亲手做的？”
谢沉商清冷的眸子倒映她的影子，晕染些许笑意，“一口便尝出来，娘娘很聪明。”
她举起茶杯，“彼此彼此。”
他也举起茶杯，碰了碰她的，“娘娘早就知晓皇后这一胎必是畸儿？”
“怎么，怕了？”
谢沉商摇头，“娘娘聪颖，臣怎会怕。”
“臣，可太喜欢了。”
他的话，逗得桑颜笑得花枝乱颤。
一旁的春桃耳朵动了动，低声道：“娘娘，有人来了。”
桑颜收敛表情，谢沉商俊美的脸清冷，慢条斯理饮茶。
常德公公端着刚煎好的药进来，“谢丞相，陛下的药煎好了。”
“常德公公放下便好，你昨晚连续今日还未歇息，先回去歇会儿吧，这里交给本官即可。”
见谢沉商关心自己，常德公公感动不已。
“老奴多谢丞相大人的关心，只是陛下还未醒来，老奴不敢先去歇息。”
谢沉商抬眼看一眼桑颜，桑颜出声附和道：“谢丞相说得不错，陛下如今还未醒，常德公公便先下去歇息，等陛下醒了，本宫再让人去唤你就是了。”
“若是连常德公公你也病倒了，陛下身边就没称心的人侍候了。”
常德公公思量了下，“娘娘说不得在理，那老奴就先行下去休息了。”
等常德公公离开了，桑颜打量这碗药，“你要对它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