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莲花眯缝着眼,看着言轻清秀的轮廓。
少年恐惧的祈求声,如同助兴剂一般,只让她觉得,更加心神荡漾。
“妻主?你说江渐薇那个窝囊废?”
王莲花上前一步,逼的言轻,后背紧贴在稻草堆上。
“村里人谁不知道,江渐薇那个废物,除了打男人,什么本事都没有!要不你们能上我这里来做活?”
王莲花一边说,粗糙的手指又开始不安分的往言轻的腰部搂去。
“我听陈翠珠说,江渐薇已经穷疯了,让你接客赚钱。10文钱一次。”
听到这话,言轻浑身猛地一颤,他梗起脖子,清瘦的脸庞涨得通红。
“陈翠珠胡说的!妻主,妻主她才不会让我接客!”
看着少年着急的样子,王莲花一脸淫笑,满口的大黄牙也呲了出来。
“是吗?可陈翠珠说,她花一两银子买了你的初夜!”
“难道她是骗我的?来,让我给你检查检查身体,这可是为了证明你的清白的!”
说着,王莲花一把拍开言轻遮在胸前的手,欺身就要把言轻压倒!
而半天没有看到言轻的楚子良,着急的找了半天。
突然听到稻草堆后,隐约传来言轻的声音!
他慌忙跑过来,却刚好看到王翠花骑在言轻身上,伸手就要去扒言轻衣服的场景!
“住手!”
……
江渐薇背着鸡和兔子,气喘吁吁地推开院门。
就见楚子凌低着头,规矩的跪在门口。
“恭迎妻主回家。”
竟然是这个家伙?
顾不上意外,江渐薇现在只觉得自己现在口干舌燥,身子骨似乎随时都要散架!
以前狩猎,都有内务府准备水和食物点心。
她这第一次独身进山,竟然把带水这么重要的事都忘了!
“起来,扶我一下……”
楚子凌听到江渐薇轻飘飘的声音,心下顿时无比厌恶。
说是让他扶,估计他一过去,江渐薇就会一耳光直接扇上来吧!
反正以前她喝完酒,不都是这样。
虽是这样想着,但楚子凌依旧是起了身,低头走到江渐薇身边。
他手臂缓缓扶住江渐薇的肩膀,肌肉紧绷。
藏在阴影里的下半张脸,早已咬紧牙关,只等着那一巴掌落在自己的脸上。
“有没有水,好渴。”
江渐薇的询问从耳边传来,楚子凌下意识的“嗯”了一声。
紧接着突然反应过来,江渐薇怎么,没有打他?
楚子凌惊讶的抬起头,后知后觉地发现,江渐薇的身上似乎也没有酒味。
难道是酒馆不肯给她赊账了?
可那样的话,她不应该更加生气才对吗?
没等楚子凌想明白,江渐薇扫了一眼整个小院,疑惑地开口道:
“楚子良和言轻呢?”
“这都吃晚饭的时间了,怎么都不回家?”
楚子凌心里咯噔一下,果然,这个女人是嫌打他一个不够!
这是在找理由,连大哥和言轻都不肯放过!
“大哥和五弟出去做活,马上就回来!妻,妻主开恩,再给他们一点时间。”
楚子凌低头,语气中是压不住的厌恶。
而江渐薇却是有些疑惑,男人怎么还会出去做活?
身为王朝的最顶层,江渐薇12岁继承帝位后,便几乎没再出过上京。
她哪里知道,在这个女尊男卑,男性的体力、力量天生强于女性,而地位却远低于女性的时代。
最底层的男性,是被人拿来当牲口用的。
毕竟租牲口需要明码标价,而雇男人——
随便给两个铜钱就能随意打发了。
反正但凡出来找活做的男人,要么是不受自己妻主待见,被妻主或是大房刁难。
要么就是家里已经穷到再也没有其他办法的。
无论哪种,都是可以被她们随意搓扁揉圆的存在。
正当院中二人各怀心思,沉默不语之时。
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慌慌张张地向着江渐薇家的方向跑来!
“子凌哥,子凌哥!子良哥哥和言轻哥哥,出事了!”
“你说什么?!”
楚子凌原本还在琢磨江渐薇的变化,男孩儿的话却让他心尖猛地一颤。
男孩儿扶着江家的大门,脸色通红,大口喘着粗气。
“王家主,王莲花,她,她说言轻哥哥是伎,要当众逼他接客!”
“怎么可能?!”
楚子凌瞬间面无血色,手脚冰凉。
之前他跟大哥和五弟一起做工时,那王家主顶多就是动手揩个油!
这次怎么会……
“他们在哪儿?带我过去。”
没等楚子凌反应过来,江渐薇已经上前一步来到男孩儿面前。
男孩儿一愣,抬头看了眼江渐薇。
之前听大人们说,江家主胆小怕事,对自家男人特别讨厌。
可他在江渐薇的脸上,却看不到一丝慌张和厌恶,有的只有如水般的冷静。
他愣了一下,随后伸手指向一个方向。
“在那边!”
……
村东头,王莲花家田地地头,此时一群村民正围在那里。
江渐薇远远地还没靠近,便听到王莲花尖着嗓子,不堪入耳的辱骂声。
“你们两个贱货,江渐薇那个废物亲口说的让你们接客!你们还在这儿装个屁的清高!”
“你们来我这做活的目的,不就是想勾引我上你们吗?别以为老娘看不出来!”
人群中央,楚子良脸色苍白的跪坐在地,左手护着身后的言轻,而右手被王莲花死死抓着。
“王家主您一定是误会了,我们妻主没有让我们接,接客!”
“我们真的只是来做活的!”
楚子良颤抖着声音替自己和言轻解释,却始终不敢抬起头来。
要不是妻主之前说出让五弟接客的话,他们现在也不至于……
一抹不易察觉的怨恨,从楚子良眼中一闪而过。
“只是做活?我看你这是当了俵子还想立牌坊!”
王莲花见自己一时扯不开楚子良挡在胸前的胳膊,于是松了手。
下一秒,女人粗糙的大手死死钳住楚子良的下巴!
直将他低着的头,硬扳了起来!
“老娘今天就当众教教你,什么叫接客!”
“让你知道知道,什么才是伎该做的事情!”
眼看着王莲花抬起的巴掌就要落下,楚子良绝望地闭上眼睛。
一巴掌不算什么,他挨妻主巴掌的次数早已数不清了。
但若王莲花当真要污了他的清白,那他宁愿一头撞死在田埂上!
然而预想之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
一个熟悉、清冷的嗓音从人群中传来。
“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