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允谦看五公主的眼神有些惊恐,“多谢殿下关心,我好些了。”
五公主很生气,“你这是什么眼神,连你也怀疑本公主?”
“不敢。”
季允谦不说没有,却说不敢,只因大夫说他们中了不太正经的药物。
五公主快要气炸了,“兰霜跑得那么快,指不定就是她干的!”
“殿下,她不是这种人。”
季允谦想到兰霜,心中泛着丝丝痛意,“她恋慕我,又怎么会希望我和其他女子这般。”
“季允谦,你还念着她是不是?”
五公主快要气疯了,她眼泪大颗大颗的落,无奈身体还没恢复,不然她定要挠季允谦。
“殿下,你答应过臣,留她在侯府。”
“本公主是答应了,她自己不愿意当妾,我能奈她何?”
五公主颇为得意,“季允谦,她宁愿和家里人受苦也不愿意留下,也没多爱你嘛。”
“殿下,霜儿性子单纯,大抵还不知道接下来要面对的是何苦难。”
季允谦想到兰霜嘴角上扬,“等她吃些苦头,定会哭着求我回来。”
“呵……”
五公主如鲠在喉,明明两人躺在一张床上,如今却已经隐隐有了隔阂。
兰霜只觉得无趣,她踏着夜色悄悄离开侯府,再顺着来时路出城。
这个点已经关了城门,兰霜颇费了些功夫才出城。
她脚程快,眼看着就要看见徐家村,忽然听闻不远处传来打斗声。
兰霜不欲插手这些事情,她只是脚步一顿,便继续赶路。
只是很快打斗声停歇,兰霜有些疑惑,放轻脚步,悄悄走过去。
她站在大树后,只看见地上倒了一堆人。
抱着捡漏的心思,兰霜蒙上脸,拿着根木棍走过去。
先是在黑衣人身上戳一戳,确认对方没气息,兰霜便搜刮一番。
六七个黑衣人搜刮完,收获还不错,每个钱袋子里都有几块碎银子并一小锭金子。
兰霜正搜的起劲,木棍戳了戳最后那人,正要弯腰去搜黑衣人身上的钱袋子。
结果下一秒对方睁开了眼眸,差点吓到兰霜。
卧槽,还有活的!
兰霜皱眉退后几步,不打算多管闲事,转身就要走。
“救我……”
男子虚弱的声音缓缓响起,兰霜置之不理,头也没回。
“金子……”
金子二字让兰霜倏地回头,她走到这人面前,居高临下的望着他。
“我有……金子。”
裴砚舟这会儿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他艰难的表达自己的意思。
刚才他似乎听见这人捡漏时财迷的笑声。
兰霜蹲下给他把脉,随即皱眉,“伤的挺重,也幸好遇上我,答应我的金子可不能少。”
她絮絮叨叨的扒开裴砚舟沁血的外衣,这毫不矜持的模样完全不像寻常姑娘。
嘶……
裴砚舟被她粗鲁的动作弄的生疼,偏兰霜还嫌弃的皱眉。
“一个大男人哼什么哼,死不了。”
她麻溜的给他的伤口上药,完毕以后又掏出银针快速在裴砚舟身上扎了又扎。
裴砚舟:……
这到底是救他还是补刀?
一套流程结束,兰霜有些饿了,她借着布袋子的遮掩拿出几个大肉包子背对着裴砚舟啃了起来。
裴砚舟:……
又痛又饿。
他痛苦的闭上眼眸,就这么死去,他不甘心。
终于,兰霜吃完肉包子,蒙着脸开始拔针,裴砚舟也缓缓睁开眼眸。
随后震惊了!
因为他感觉全身失去的内力在渐渐恢复,伤口的疼痛感似乎也在减缓。
她医术很好?!!
“行了,你小子命不该绝。”
兰霜收起银针,开始上下其手找她的报酬。
裴砚舟:……
他无奈咬牙,“在右边腰间。”
“找到了。”
兰霜兴奋的薅掉裴砚舟身上的钱袋子,打开一看,里面就几粒金花生,外带几粒碎银子。
“你的命就值这么点银子?”
兰霜嫌弃的在裴砚舟身上继续寻找,裴砚舟面红耳赤羞愤欲死。
“还有块玉佩。”
若是现在他能反抗,一定掀飞这小财迷。
兰霜闻言从他腰间摘下块玉佩,玉佩摸起来很温润,夜晚太黑看不清玉的成色,但她直觉应该是好货。
“玉佩我收着了,以后咱们两不相欠!”
兰霜顺手将玉佩丢进空间,刚打算潇洒离开,裴砚舟叫住她。
“慢,请问恩人尊姓大名?”
“我是名大夫,喜悬壶济世,名字只是个代号,不值得一提。”
兰霜可不敢和这人有太多的交际,这么多黑衣人仇家。
她怕两人太熟自己跟着倒霉。
所以兰霜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留下裴砚舟嘴角抽了抽。
“小财迷。”
若不是有金子引诱,她可未必会出手救他。
“主子,属下来迟!”
一暗卫忽然落下,急切的检查裴砚舟的伤势。
“自己去领罚。”
裴砚舟朝着兰霜离开的方向看过去,眼底划过一抹沉思。
……
兰霜闻了闻自己的衣裳,上面有股子血腥味,她先换了身衣裳,随后拿了金银碎银若干。
又拿了些之前搜刮的米油盐肉,这才敲响院门。
“谁?”
屋子里闵若兰声音紧绷,看来一直防备着没怎么休息。
“大嫂,是我。”
兰霜的话音刚落,闵若兰便打开房门,快速走过来给兰霜开门。
“霜儿,你总算回来了,刚才弟妹的大伯母又来过一次,将院子里的蔬菜都扯走了。”
想起那妇人泼辣的模样,闵若兰就头疼不已,对方实在小气。
“回头弄些种子,我们再种一些。”
兰霜奔波了一天,有些疲惫,她将米粮都放进厨房。
“霜儿,这些打哪儿来的?”
闵若兰很惊喜,却也担心兰霜,“霜儿,如今咱家这状况,能活着就行,你可别冒险。”
“大嫂放心,来路很正,我先去看看祖母。”
兰霜没有和闵若兰解释其他,她拎着布袋子敲响兰老夫人的房门。
只是她敲了好几下,屋子里都没有回应。
“祖母,我回来了。”
“祖母许是累了?”
闵若兰自言自语时,兰霜已经暴力踢开房门。
而此时的兰老夫人一动不动的躺在榻上,面色发红,额头上都是汗水。
“不好,祖母发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