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吻的时间其实并不长,只有短短的几秒,而且只是唇的触碰罢了。
但是两人都感觉似乎过了很久,都没有下一步的试探。
等分开的时候,苏雨桃盯着池熠:“好了吗?算补偿了吗?”
池熠反应了一会儿,暴跳如雷:“苏雨桃,你要点脸啊,你这是补偿吗?”
电梯叮咚一响,负三层到了,外面没有人。
虽然不是苏雨桃想去的一层,但苏雨桃嫌电梯太闷了,想推开池熠出去。
池熠一手将她的双手抓住缚在头顶,一手搂住她的腰,低头,吻了下去。
苏雨桃是有身手的,她不想亲近的男人如果对她用强,她分分钟打爆他的头。
但是此刻的苏雨桃却没有拒绝。
她和他接吻。
先是唇,而后是舌尖,苏雨桃品尝到了像是橘子味的香甜。
这个吻的时间有点长,长到令苏雨桃窒息。
她只能把脸迈向一侧,“池熠,够了,我呼吸不上来了。”
电梯已经在上行了。
池熠呼吸起伏,看了她好一会儿才松开她,随后又按了负三层。
两人并肩站着,那股暧昧的气氛散去,竟然有一丝丝尴尬。
池熠脑子里也是懵的,心想自己不是来复仇的吗?怎么会就这么亲上了?
而一旁的苏雨桃心想,现在应该还清了吧?这人不会还要缠着自己要自己为这个吻负责吧?
两人在电梯里沉默了很久,都等着电梯重新下降。
电梯上到十几楼,载了一些陌生面孔,两人被冲开。
等到了负三层,又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苏雨桃皱了皱眉,伸手又要去按一层,被池熠捏住了手腕。
只是这一次,没有刚刚那暧昧的拉扯,池熠只是把她拉出了电梯。
等走出了电梯,池熠回身,目光寒冷,语调低沉,是一副猎人对猎物的危险姿态:“苏雨桃,休想用一个吻就糊弄我。除非你答应和我约会,做我女朋友,否则我要昭告天下,你苏雨桃始乱终弃。”
刚刚在电梯上,不仅不冷,全身还有点微微发烫。眼下,站在冷风口,加上刚刚被淋了咖啡和水,苏雨桃身体开始发冷,很应景地打了个喷嚏。
没有等到回答的池熠皱了皱眉,把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披在了苏雨桃的身上,转身去开车,叮嘱道:“你在这儿等我,我去开车过来。”
不一会儿引擎发出低沉而平稳的声音,像一头巨兽静静地喘息,那是他的布加迪发出的声音,在寂静的负三层回响。
池熠生怕苏雨桃逃跑,所以一脚油门就轰到了苏雨桃面前,幸好,苏雨桃还披着他的外套,抱着胳膊在原地等他。
他下了车,却看到苏雨桃异样的眼神。
苏雨桃开口:“那天那个小妹妹就是被你这跑车吸引,缠住你的手臂不放吧?”
池熠满脑子问号,随后突然想到,苏雨桃说的应该是樊星,当时他进到米粉店,樊星追上来缠住他的胳膊,他一时胜负欲,想让苏雨桃知道他也有艳福,再次是顾及樊星的面子,才没有及时把樊星的手臂剥开。
“你……吃醋了?”池熠嘴角压抑不住的上扬。
苏雨桃把他的外套脱了下来,塞进了池熠的怀中,“那还不至于。”
池熠见她似乎要走,连忙捉住她,“我和她什么关系都没有,你信我。”
苏雨桃剥开了池熠的手,笑道:“你不要误会,你和那小妹妹是什么关系我并不关心。只是这跑车太扎眼,我只在新闻里见过,听说这辆布加迪全球就只有一辆,买主就是池以泽。看来……你身份不简单啊,你确定你只是池家的司机?”
池熠刚想说自己当然不是,想要坦白自己就是新闻上曝光的池家公子池以泽,那只是为了掩人耳目的名字罢了。
没想到,还没开口就听苏雨桃继续说:“你刚才说的那意思,想让我做你的女友?我苏雨桃倒是好说的。”
池熠眼睛微睁,随后又眯起,这么容易就拿下了?他有些试探性地反问了一句:“真的?”
苏雨桃笑着继续:“刚刚那事儿闹的,我也不瞒你,是,我是和程文川离婚了。只是,你可能不知道,自从离开程家,我苏雨桃就一条,这辈子不会再和豪门有一星半点沾染,若你是池家哪位公子爷,抱歉,我苏雨桃恕不奉陪。”
说完苏雨桃转身要走。
池熠连忙叫住她,“苏雨桃!”
苏雨桃半转过身挑着眉瞧他。
池熠急中生智,电光石火之间调整策略。
他心虚地拍了拍自己的布加迪,“这、这车,我借的。我向池家少爷池以泽借的。”
为了使这个谎话更真一点,池熠连忙道:“你也知道,我是池家的司机,池大当家和小当家吧,他们都挺照顾我的,这跑车嘛,池小当家多的是,我借来玩儿玩儿他也是没意见的。”
池熠今早出门的时候,压根都不知道能上演这一出。
他原本的计划是开着他的布加迪,找苏雨桃出来,告诉她,他就是新闻中铺天盖地的池家少爷池以泽,她当初夺了他的初吻,还把他拉黑了,他要告诉苏雨桃,她得罪了他,就得等着瞧。
如果她不信,他就让她好好看看他的布加迪,新闻中,全球唯一一辆布加迪La Voiture Noire唯一的买主就是池以泽。
她不信也得信。
但是至于是让她怎么个等着瞧法,他并不知道。
他只知道自己一口恶气憋到现在,是要有个出口了。
他付出了百分之百的真心,得到的居然是“不是好友”的提示。
她这个登徒子,竟然敢删他!
在温风传媒前台演戏说他自己是程文川的时候,纯粹是捉弄心态。
他以为这就是出口恶气了。
但……等到电梯,他切切实实搂着苏雨桃,不管不顾地吻下去的时候。
他才最终,明白了,自己的潜意识里想让她“等着瞧”是怎么样的“等着瞧”——他想占有她。
池熠这才终于承认,这想法从她喝醉时的那个吻,就有了。
因为知道她和程文川结婚了,这才把这个想法暂时克制住。
可是再次在米粉店见到她时,他的那个想法就又冒出来了,他随池立勋去程家邀请的家宴,借口去看苏程两家生意场上的虚实,实际上只是想看看她过得怎样,但见到她和程文川貌合神离的时候,他就觉得自己可以适当公开自己的身份了,再徐徐图之。
但刚刚得知她竟然离婚了,那个想法就肆意增长,让他无法压抑。
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想占有一个他根本都不太了解的人。
像是一种本能的反应。
像是一见钟情。
对,是一见钟情吧。
但并不是半年前,而是很多年前,在洛杉矶Downtown的街头,在一个夜晚的一见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