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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昭宁三十年夏至,帝都暑气蒸腾,蝉声聒噪。紫宸殿后苑,新凿一泓”晴雨泉”,引太液池水,环榭成渠。谢无咎倚在朱栏,执一卷《齐民要术》,看荷钱翻卷,额角却沁出细汗。

身后脚步轻疾,带着少年特有的风。萧凛端着一只鎏金小碗,笑吟吟探来:”先生,尝尝新贡冰酪?”

碗里堆雪,浇淡黄桂花蜜,碎冰间埋着绯红樱桃,白雾缭绕。谢无咎喉结轻动,却摇头:”医官说,我胃寒,冰酪…恐咳疾加重。”

“就一口。”少年凑近,声音低哑,”我亲手冻的,桂花蜜也只放一勺,不甜腻。”

谢无咎抬眼,撞进那双含笑的深眸,终究妥协。萧凛眼睛一亮,舀了半匙,先含在自己口中,俯身覆上他唇——冰寒与甜香瞬间化开,舌尖一卷,将半碎樱桃推到他齿间。

冰意激得谢无咎轻颤,唇瓣却被少年牢牢封住。一记深吻毕,他低低喘息,舌尖卷走樱桃,也卷走了拒绝:”…倒也,不算冷。”

萧朗笑得像只得逞的猫,又喂第二口,却不再渡,只托腮看他含雪,喉结滚动,忽然伸手摩挲那处:”先生慢些,别冰着。”

暑盛难耐,奏折搬至听雨榭。四面竹帘半垂,荷风穿堂,仍驱不散燥热。谢无咎伏案誊写折子,腕下字迹清隽,却时而被轻咳打断。

萧凛坐在对面,赤足踩竹榻,领口大敞,以折扇给他打风,目光落在那截雪白后颈,喉头滚动。片刻,他终是按捺不住,绕到案后,一把将人抱起。

“陛下——”谢无咎惊咳。

“竹榻硬,我怀里软。”少年笑得无赖,自己先躺下,再把人放到胸前,以臂作枕,一手取了旁边冰盆里的团扇,轻轻摇。

谢无咎无奈,却实在倦了,便枕着他肩,继续写字。写至”减赋”一行,笔尖忽被少年含住——萧凛就他手,把笔尖咬得湿湿,又放开,低笑:”先生写我,要写’甜’。”

谢无咎失笑,以湿笔在少年锁骨写下”甜”字,墨痕未干,被风一吹,凉意窜心。萧凛翻身,把人压在竹榻上,鼻尖蹭鼻尖:”墨甜,不如先生甜。”

竹榻吱呀,奏折哗啦啦散落。谢无咎怕压坏折子,伸手去捞,却被少年扣住腕,举过头顶。萧朗俯首,舌尖舔去他额上细汗,一路往下,停在心口旧疤,轻轻咬下一枚红印:”这里,写我名。”

谢无咎指尖插进他发间,微一用力,把人拽上来,唇贴耳廓,声音低软:”阿凛…要我。”

冰盆被踢翻,碎玉四散。萧凛以狐裘垫竹榻,一手扯开自己衣带,一手探向谢无咎腰窝。竹影摇晃,蝉声悠长,低咳与轻喘交织,像一场夏日的雷雨。

事毕,谢无咎窝在少年怀里,墨发与玄衣交缠,汗湿鬓角。萧凛以团扇给他扇风,指尖蘸了冰酪残雪,点在他唇珠:”还苦么?”

“不苦。”谢无咎就他手含住指尖,抬眸笑,”冰酪…比药甜。”

夜深,晴雨泉烟霭袅袅。萧凛抱谢无咎,悄无声息入水。温泉暖,荷风凉,冷热交替,谢无咎轻颤,却被少年牢牢圈在怀里。

“先生,别怕。”萧凛以掌心掬水,浇他肩头,指尖一路往下,停在肋下旧创,轻轻摩挲,”这里,还疼么?”

“疼。”谢无咎侧首,唇贴他耳廓,”你亲亲,就不疼。”

少年俯首,舌尖舔过那道疤,像幼兽安抚旧伤,唇再往下,停在腰窝,轻轻咬下一枚红印:”这里,也写我名。”

谢无咎指尖插进他发间,微一用力,把人拽上来,唇贴唇,低叹:”阿凛…我属于你。”

月上中天,荷风穿堂。萧凛把人抱回竹榻,以狐裘裹紧,亲手替他系好衣带,指尖一路往上,停在心口,轻轻按了按:”这里,跳得很快。”

谢无咎失笑,指尖点他鼻尖:”因为你坏。”

少年俯首,唇贴他耳廓,声音低哑:”那先生,再陪我坏一次?”

谢无咎抬手,揽住少年颈项,指尖描摹那粒朱砂痣,低笑:”好,只给你坏。”

次日,天光微亮。萧凛醒来,竹榻上只余自己,谢无咎已穿戴整齐,正倚窗临字。晨光透过竹帘,映出他侧脸,睫毛沾着细碎金粉。

少年赤脚跳下床,从背后抱住他,下巴搁在他肩窝,嗓音沙哑:”先生,早。”

谢无咎侧首,唇贴他耳廓,声音低软:”早,阿凛。”

案上,摊着一份墨迹未干的诏书:

“朕年少嗣位,赖帝师辅政,今山河初定,百姓安居,朕心甚慰。自今日起,开恩科、减赋税、罢徭役,与天下休养。另,谢氏无咎,忠贯日月,才堪帝佐,今封为’摄政帝师’,赐尚方剑,上可打昏君,下可斩奸佞。钦此。”

诏书下角,压着一朵风干的桂花,色已褪,香犹淡——那是少年昨夜从冰酪里捞出,悄悄放在谢无咎枕畔的。

午后,荷风穿堂,竹影摇晃。谢无咎倚在竹榻,团扇轻摇,萧凛赤脚坐在地毯上,以扇给他打风,指尖一路往上,停在他唇角,轻轻按了按:”这里,曾含过我的冰酪。”

谢无咎失笑,团扇轻敲他额:”陛下愈发无赖。”

少年俯首,唇贴他耳廓,声音低哑:”那先生,再陪我无赖一次?”

谢无咎抬手,团扇遮住两人交叠的唇,低声笑:”好,只给你无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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