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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容舒在东院陪着谢氏见了一些铺子里的管事。

原本她过来时,婆母还说了她几句。

大意就是说她性子太懦弱,被个妯娌说了那些话也不懂如何斥责回去。

她只一味低着头听训,口中不断应声附和。

她心里清楚,哪怕她看开了一些事,哪怕她经历过前世在宋府那三年,知晓沈英的那些短处。

她也不能逞一时之快把那些事骂回去。

一个从来懦弱少语且窝囊的人,怎么可能短时间内性情大变。

更何况,她的性子向来温吞,也着实做不到那样。

慢慢来吧,她想。

她不愿意再如前世那般样样隐忍温吞,但总归需要些时间。

好在谢氏这回没有太为难她,还问了她身上的伤有没有好些。

之后容舒跟在谢氏身旁,看她处理铺子里的事。

这些她前世就看过无数次,后来也曾替谢氏管过一些,如今再经历一遍,倒是不觉得难理解了。

谢氏在管事们离开后,问了她其中一两个问题,她一一答了。

谢氏对此很满意,留下她用晚膳。

宋老爷今日一早去了棉城,要过几日才回来,因此婆媳俩晚膳用得早。

刚用完膳,天色正擦黑,门外有松涛苑的婆子过来。

“老夫人,三爷回来了,让奴婢过来跟三夫人说一声。”

谢氏刚漱完口,拿了容舒递给她的帕子擦了擦唇角。

她眸中带笑道:“既然宴清回来了,你便回去吧。”

容舒还有些呆愣。

要说昨日是被事情耽搁了才没有去书院,那今日呢?

今日宋闻璟可是真的说要去书院的,怎么又回来了?

往常自律到按部就班,一丝不苟的人,居然连续两日打破常规,不得不让她惊讶。

她朝谢氏行礼:“母亲,那儿媳先告退了。”

谢氏摆了摆手,“去吧。”

容舒正转身要走,又被谢氏喊住。

不多会儿,曾嬷嬷抱了个巴掌大的匣子过来。

容舒一脸疑惑:“母亲,这是?”

谢氏起身将盒子拿到手上,亲自递给她,“澜芜香,前两日你们不是用着不错么?”

容舒脸色瞬间涨红。

她也没说用着不错啊……

甚至她那晚都遭了大罪了!

“母,母亲,这个或许用不着……”

谢氏看她别扭又羞涩,依旧把盒子往她怀里塞,“拿着吧,我那儿子啊,不是个开窍的,你瞅瞅,那往后他这连续三日都回了家。”

容舒心里沉了几分,心想他才不会是因为这个,许是有什么事不得不回来而已。

她不会相信一直对她很冷淡的人,突然因为那一夜的恩爱就变了的。

但谢氏要她拿,她推辞太过的话怕惹得婆母不快。

她抱着盒子低头,谢氏以为她还在害臊,摆了摆手让她回去。

“回吧,早点给我生个孙子比什么都强。”

“儿媳知道了。”

……

容舒离开后,曾嬷嬷奉了茶上来。

“您为三夫人当真是思虑良多。”

这么多年了,曾嬷嬷就没见谢氏对哪个儿媳这般上心过。

谢氏抿了口茶,叹气:“到底这边才是亲生的,更何况这孩子,从前也是个命苦的。”

曾嬷嬷道:“奴婢倒是觉得,三夫人她自己不知道。”

谢氏冷笑:“不知道也好,江氏性子温吞憨钝,不知道还能松快些。”

但若是经由她的教导,以后知道了,能不能承受得住,那也是另一回事了。

曾嬷嬷道:“三夫人也就是碰上您这般心善的婆母,若是遇到个厉害的,只怕一辈子被拿捏得死死地。”

其实曾嬷嬷还有句难听的没说。

若不是当初有宋老爷和江家有口头上的约定,只怕当初那境遇,这位三夫人早被送去做妾了。

哪里能当得了宋三夫人。

而进门后这一年多来,看看三夫人这副怯懦的性子,当真是跟当初谢氏派人去查的差不多。

三夫人的那位母亲,从来没有将她好好教养。

人的性子一半是天性,一半是年幼时父母长辈的教养。

容舒幼年的时候,江家老爷还是昭县的县令。

那时候容舒明明是官家小姐,没来由被养成这副担不起事的模样。

而江家夫人年轻时就是个厉害的,这个谢氏和曾嬷嬷都见识过。

所以不难猜想是那江夫人故意为之。

至于其中缘由她们是不清楚,不过这世上不爱自己子女的人也不是没有。

屋子里此刻就她们主仆二人在。

谢氏风风火火的性子,这会儿也愿意和曾嬷嬷说几句知根知底的话。

“当初她拿着那半块碎玉上门,我跟老爷着实头疼,宴清才刚中举,往后的路总是要宽一些,不必急于一时将事定下……”

事实上,那桩旧年定下的婚事,宋老爷早就忘记了。

是容舒执了信物上门才想起来。

宋老爷当时没马上应下,而是让谢氏将容舒先安顿好,他们则是遣人去昭县查探。

得来的信就是,江家老爷江霖三年前病重离世,留下孤儿寡母四人相依为命。

江霖在昭县做知县的那些年,清正廉明,颇受百姓爱戴。

但也因此,江家的家底并不厚。

而江霖死后,江夫人很快病了一场,一下子就掏光了半个家底。

当时江容舒才刚及笄,两个弟妹一个才十二,一个才十岁。

她就那么撑着那个家撑了两年。

后来实在没法儿了,才想起来这桩事。

虽说容舒至情至孝,品性上是不错。

但他们对宋闻璟的未来抱有极大的信心,他可以走封王拜相的路。

尤其是宋老爷,他曾仕途中断,所以将所有希望寄托在最有可能在仕途上有所成就的宋闻璟身上。

所以当时,他们是想用钱打发走容舒的。

谢氏说到这里,面上挂着无奈的笑:“谁想老三这个看似闷葫芦的性子,却说不能言而无信,辜负了人家,这才把这事应下了。”

后面宋老爷一想也是,文人重名声,若他日宋闻璟当真功成名就,这桩往事被人有心提起,总归是落人口舌。

之后容舒进门,谢氏一番观察后,日日将她叫到跟前伺候,让她学着怎么立起来。

“……任是谁来看,都会觉得江氏最不得我欢心,但她毕竟和其他几个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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