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有难，她不得不帮一把。
剩下的人大多是看热闹的，但碍于闻京朝是主事人，旁人也不敢起哄。
闻京朝面不露山水：“这样啊，那是我越矩了，我这人好奇心重，尤其是对出色的员工会比较多关注，要是有冒犯很抱歉。”
他这一番解释说得通，没人会往别的方面想。
再者现在的温习跟现在的闻京朝形象，身份地位上都不搭尬。
聚餐是十一点结束的，闻京朝有没有喝醉她不知道，温习跟孟识雨是醉了。
两人互搀着进酒店。
孟识雨大眼珠瞪她，嘴里胡咧咧：“Rick是不是有病，他问你这些干嘛？想追你啊？”
温习吐息灼热：“你信吗？”
噗嗤一声，孟识雨大笑：“你还真别说，我真不信。”
……
早上八点的飞机回深城，温习六点起身洗漱。
昨晚酒醉摔了个跟头，她定睛瞅着手肘处那抹擦伤，手刚触及，门口门铃响了。
“叮叮叮……”
门铃声的急促迫使她加快速度穿衣去开门。
“哪位……”
是酒店服务员，对方满目焦急：“那个男的是不是跟你们一起的，他把人拉进洗手间打了，说什么都不肯放手，劝不住他人，你赶紧过去看看，再打下去得闹出人命来。”
服务员急得嘴都打瓢，她也跟着急：“什么男的？”
“长得高高帅帅的，皮肤挺白，穿着件绿色毛衫……”
绿色毛衫，他们中只有闻京朝穿的绿色毛衫。
脑子嗡地一声，脑中浮出的是闻京朝的脸。
她动作比嘴快，人先走出去，才问：“人在哪？”
“一楼洗手间。”
温习快步下楼，她分不清是闻京朝被人打了，还是他把别人打了。
洗手间门外围成了城墙，堵在门口身都挤不动。
闻京朝跟应沉人在里间，他一手摁着应沉的手腕，别在人腰后，推着人头往前顶。
准确说是用撞的。
“嘭……嘭……”
那声音惊骇人，如是骨裂的响声。
闻京朝下颌绷紧，眸底全是深沉的厉色，眼白充血发红：“没见过女人是吧？自己同事都敢下手的畜生，你怎么不去死？”
他说完，又按着应沉头往墙上撞，应沉疼得说不出话，嘴里嘟嘟囔囔。
血从应沉头皮往下渗，滴在他黑色皮鞋尖上。
闻京朝誓不罢休，一把给人头发薅起抬头，他冷笑如阎王：“再有下次，我让你进去蹲一辈子。”
温习赶到现场，正碰到男人出来。
一张平淡好看的面颊上无多表情，甚至嘴角抿着丝冷笑。
闻京朝无视众人的眸光，站在洗手池边洗他碰过应沉的手，毛衫袖管有血迹。
他蹙眉抹了几下没擦掉，温习进门，她平静的抽了张湿纸巾给他。
“为什么这么做？”
她问话间，看到痛呼蜷缩在地上的应沉。
他脸被血糊了，不知是痛的还是吓的，嘴抖得像在筛糠。
闻京朝下手狠辣，人脸上多处破损，牙都打掉两颗。
闻京朝的话比他脸色更淡：“你们上山隐私都不懂保护好吗？他手机里全是你跟孟识雨的照片，至于是什么照片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温习倒吸凉气。
她是有印象的，刚上山那几日，应沉总叫她跟孟识雨吃宵夜。
言谈间也是若有若无的套关系，孟识雨还说应沉反常。
站定在原地，温习屏口呼吸：“照片……”
“我都删了，他没留别的底片。”
“Rick，谢谢。”温习：“那他人……”
闻京朝言语犀利又锐利：“我动手前就打了120，短时间内他留的这点血只会痛，不会让他丢命。”
“噗……”
她没忍住，喉咙溢出嗤笑声。
觉得不妥，很快又收起声。
闻京朝道：“知道你不忍心靠揭发他升职，不过现在你大概也没什么心理压力了。”
还真是误打误撞让温习心里的抱负彻底松落，对付应沉这种人渣，就该让他身败名裂。
她梗直脖颈，眼球晶亮漆黑：“Rick，我觉得你也不必找人顶替我，我亲自上楼举报他。”
闻京朝无声。
上午十二点没到落地深城，温习同孟识雨是一道顺路走。
几拨人在机场分道扬镳。
闻京朝揍人狠，右侧脸下颌位置挂了伤。
孟识雨一道看着的，她一下飞机上车就问：“早上发生啥了，Rick脸咋回事？”
温习手握方向盘，在前边掉头，嘴里话不误：“他把应沉打了。”
“……”
“应沉拍了咱两的照片，被Rick发现。”
闻言，孟识雨骂了口国粹，含妈量极高：“没想到Rick还挺仗义。”
温习唇瓣蠕动，话卡声落回到肚里。
以前她在京北的同事也说闻京朝仗义，她收起思绪，最终也没开声。
孟识雨翻脸比翻书还快：“Rick吧，长得是真好，身材也挺拔，还口才了得又有钱，最重要的是绅士啊，你说他那个前妻到底为什么跟他离婚？这种男人她再是打灯笼都找不着。”
温习：“说不定人家性格不合呢。”
孟识雨上纲上线：“我就最讨厌你们这种人，动不动离婚都是性格不合。”
她跟闻京朝确实是性格不合。
一个以前性格太温吞粘人，一个太忙太理性。
这就好比泡泡糖跟冰块，一个想往上黏，一个冻得人发寒。
孟识雨扭头看她。
正好这会在等红灯，她挑眼问：“你前夫呢？啥样？”
温习塞了片口香糖，腮帮处嚼吧。
她照着闻京朝相反的形容词讲：“没啥钱，人长得也不咋样，还抠门脾气暴躁。”
“那是该离，早离早好。”
温习送完孟识雨，开车绕一圈去黎宁那接红中。
一月不见，红中瞅见她扭头撒丫子要跑，她一把掐住狗绳把它拽回来：“红中，跑什么？”
见势不妙，红中眼珠咕噜噜一圈，缩着大脑袋往温习脚边蹭。
黎宁在旁调笑：“红中跟你不亲，要不你把它给我养得了。”
“你哪有这个空，照顾好自己就行。”
温习一边推红中上后座，把门关上去搬狗粮塞后备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