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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一名魔道中年男子站在栏杆边,眼见不痴等人狼狈不堪的模样,忍不住放声大笑。

此人已达大宗师巅峰,平日桀骜惯了。

话音刚落,周围一群魔道之人纷纷露出玩味神色,目光肆意打量着梵清惠和三位金刚。

三人衣衫破损,气息萎靡,显然受创极重。

“咔嚓——”

沉重的铁门再度合拢,伴随着四周嘲讽的笑声,三大金刚闭目垂首,神情哀戚。

唯有梵清惠冷冷盯着对面的祝玉妍,眼中杀意翻涌。

若目光真能取人性命,此刻祝玉妍怕已被千刀万剐。

若非她当街挑衅,自己何至于失手动手?继而引来罗网围捕。

暂囚于此尚可忍耐,可不嗔……竟死在嬴璟初手中!

这才是真正无法承受之痛。

而不嗔之死,追根溯源,竟也与自己脱不开干系。

“哼。”

感受到那道冰冷视线,祝玉妍唇角扬起一抹讥诮弧度,目光掠过三大金刚,眸底寒芒一闪。

这一役,净念禅宗元气大伤。

四大金刚本以联手之势震慑武林,如今折损一人,威慑力已然大减。

“阴后,快说说,这三个和尚是谁打成这样的?”

一名初入神话境的武者眼珠一转,笑着开口。

他压根不信祝玉妍有此本事,出手之人定另有其人。

十有八九,是大秦的人动的手。

否则她也不会被一同关进来。

“大秦太子,嬴璟初。”

祝玉妍淡淡瞥了那人一眼,随即盘膝而坐,声音清冷。

刹那间,整座地牢鸦雀无声,连呼吸都仿佛凝滞。

听到“嬴璟初”三字,三大金刚身躯齐震,梵清惠眼中更是掠过一丝惧意,夹杂着深深的怨恨。

她没想到,对方竟如此决绝狠辣,当众诛杀不嗔,毫不顾忌两宗颜面。

根本不在乎江湖规则,也不将任何势力放在眼里。

“原来如此,怪不得……”众人这才反应过来,望着眼前几人狼狈的模样,纷纷露出恍然之色。

竟是九州第一仙亲自出手,只可惜未能亲眼得见,想必那场面定是惊世骇俗。

……

城中百姓仍在热议嬴璟初现身之事,以及净念禅宗的变故时,他早已悄然返回落院。

然而,一道熟悉的身影早已在庭院中静候多时。

石椅上坐着的女子清丽如画,嬴璟初一进门便忍不住轻笑——来得倒是快,不过也在他预料之中。

“殿下,昨夜那场天魔舞,可还入眼?”

绾绾瞧见二人归来,朝焰灵姬微微颔首,随即含笑起身。

当目光落在身穿素白长袍、宛如临凡谪仙的嬴璟初身上时,心头仍不免一震。

近看更觉不同,此人气质出尘,仿佛不染人间烟火。

再无昨夜那种邪魅逼人的气息,眉目间温润如玉,笑意柔和似春风拂面,谁能想到其手段竟如此决绝凌厉?

又有几人能猜到,这看似温雅之人,实则立于九州之巅?

待嬴璟初落座,绾绾冲焰灵姬一笑,旋即轻步上前,站至他身后。

纤纤十指搭上他肩头,力道适中地按揉起来。

焰灵姬见状并未阻拦,只是掩唇一笑,转身提起酒壶斟满了杯盏。

“殿下,能否……让我师尊离开铁牢?”

绾绾低声开口,声音清脆,却不敢再动用天魔音。

鼻尖萦绕着他身上的淡香,嬴璟初执起酒杯,轻轻晃动着琥珀色的液体:“等明日李白与独孤求败一战落幕再说。”

绾绾眸光微颤——明日便是两位天人对决之日?

但很快,她嘴角又勾起一抹笑意:“殿下,现在能不能放人呢?”

她心知肚明,师尊何时能脱困,全凭眼前之人一句话。

此番远赴大秦,为的不就是亲眼见证那一战?

若战斗已毕,她们岂非白跑一趟?还有什么意义?

九州众多高手齐聚于此,皆是为了从那天人交锋中窥得一丝契机。

尤其对归墟境的修行者而言,那样的对决百年难遇。

“殿下有所不知,我师尊才是天魔舞的真正传人,跳起来比我精彩多了。”

她眼波流转,语气忽然带了几分挑逗:“您不想看看?”

“噗嗤——”焰灵姬刚饮一口酒,闻言差点呛住,连忙掩嘴偷笑,这小妮子,胆子倒不小。

嬴璟初眸光微闪,缓缓侧首,目光直直望进绾绾眼中:“你们师徒,一同起舞。”

“成交。”

绾绾干脆应下,唇角扬起一抹妖冶笑意。

“而且——”嬴璟初忽地一顿,语调悠然补了一句,“要穿昨夜那身衣裳。”

霎时间,绾绾脸色僵住,望着他眼中那抹戏谑,眼角不由抽了抽。

昨夜那身?谁家正经跳舞穿那种玩意儿?

她站在原地,耳根发烫,脑海里不由浮现出师父换上那般装束的画面……

一想到阴后那冷峻性子,绾绾顿时一脸苦相。

真是……孝出强大啊,好徒弟这名号,她认了!

可她本就机灵,转念一想,反正也是为了救师父,脸面算什么?

于是强作镇定,笑盈盈道:“我不介意,就怕师尊不肯答应。”

虽说师父被称作“阴后”,可在私情之事上,比她还拘谨三分。

“我也无所谓,大不了让她在铁牢里待到天荒地老。”

嬴璟初耸了耸肩,神情淡然,“或者,你让她试试突围?反正……我也不会拦。”

绾绾身形一滞,苦笑出声:“没劲。”

铁牢困得住寻常人,哪关得住她师父那样的顶尖强者?

但她清楚,一旦师父擅自逃脱,等待阴癸派的必将是雷霆镇压。

今日慈航静斋、净念禅宗说灭就灭,毫不迟疑,区区一个阴癸派,又能如何?

“殿下,”她轻叹一声,抬眸直视对方,“慈航静斋那些姑子们,恐怕不会就此罢休。”

绾绾眼波微转,唇角悄然扬起,清脆的声音随之响起。

最懂自己的人,往往不是自己,而是对手。

阴癸派与慈航静斋缠斗多年,彼此如影随形。

她太清楚对方的脾性——今日这场风波,绝不会就此平息。

纵然明面上不敢公然对抗嬴璟初,暗地里也定会布下棋子。

而能顺手给慈航静斋添些麻烦,她自然乐见其成。

“蚂蚁也能掀翻山岳?”

嬴璟初轻笑一声,眉宇间满是不屑。

他对慈航静斋的认知,并不比绾绾浅,自然明白其中关节。

可他并不在意。

再狡猾的蝼蚁,终究还是蝼蚁。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所有算计都如同纸糊的墙,一触即溃。

“只是没想到,梵清惠竟会亲自出手……”

看着嬴璟初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绾绾眸光微闪。

当她注意到焰灵姬正含笑望着自己时,脸上微微一热,连忙掩饰般开口。

梵清惠今日动了手,确实在她预料之外。

她与师尊之间的恩怨由来已久,每次碰面少不了唇枪舌剑,冷言相向。

可真正动手的,从来都是祝玉妍先发难,梵清惠极少还击。

这次却反常了。

听罢,嬴璟初低笑出声,想起白日里那一道若有若无的目光,唇边笑意更深。

“有些事,未必如你所见。”

绾绾一怔,眸中泛起疑惑,不解其意。

“公子是说……背后另有他人在搅动风云?”

焰灵姬眼神微凝,目光灼灼地望向嬴璟初。

她深知他的性子,从不无的放矢。

这句话出口,必有所指。

“这怎么可能?”绾绾脱口而出,身子猛地一震,语气里带着惊疑。

当时她在场中,分明是自家师父挑衅在先,梵清惠才出手应对。

客栈里虽有不少人围观,却无人插言。

更何况,梵清惠何等人物,岂会被轻易影响?

“庞斑。”

嬴璟初轻轻晃着手中的酒杯,声音清晰而冷冽。

别人不知,他却心知肚明——庞斑早已潜入晋安城。

而且,白日里那道隐匿于暗处的窥视,正是此人所留。

不止如此,他在梵清惠的气息中察觉到了一丝异样——那是藏于体内的魔气,极为隐蔽,若非感知敏锐,根本难以发现。

“庞斑!”

焰灵姬与绾绾同时失声,震惊地看向嬴璟初,脑海中浮现出那个令江湖颤栗的名字——魔师庞斑。

“难道……是当年帝踏峰之战的余波?”焰灵姬眸光一闪,瞬间联想到那段尘封的过往。

以庞斑的手段,在梵清惠身上留下某种隐秘影响,寻常人根本无从察觉。

而嬴璟初此刻沉默不语,只嘴角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绾绾心头忽然一紧——莫非真被他说中?

若真是如此,那庞斑之可怕,已超乎想象。

连梵清惠这等修为之人,都在不知不觉中落入圈套,情绪心神皆受操控而不自知……

这般手段,简直是无形杀人于无声。

师尊曾多次告诫她庞斑的恐怖,如今她才算真正体会——远比言语描述更令人胆寒。

……

与此同时,城中另一处庭院深处,一道高大身影负手立于树下,静静凝望着飘落的花瓣。

邪意缭绕周身,气势迫人。

正是魔师——庞斑。

“师父,争端已经点燃,您的布局可比敏敏高明多了。”赵敏站在他身后,回想起白天一幕,忍不住笑着开口。

“争端?”庞斑缓缓转身,目光冰冷扫来,“本座所图,岂止是挑拨几句?你以为……嬴璟初真的毫无察觉?”

赵敏笑容僵住,脑中猛然浮现白日里嬴璟初那一眼——那看似随意的一瞥,原来早已洞悉一切。

“哼,别拿你那点心思去度量那样的人物。”庞斑冷冷开口,眼中掠过一丝罕见的忌惮,“他,比你想的更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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